想到什麼，花芷又加了句，“靜儘量小一些，不要被人找到機會扣了帽子。”

“是。”陳猶豫片刻，問，“可要使人把京中況告知世子？”

花芷垂下視線，“不用，事若辦好了他自不會在外頭耽擱，若冇辦好，知曉了京中的況他除了著急也飛不回來，何必多此一舉。”

“屬下遵命。”

顧曄霖笑了笑，隻是著急嗎？怕是心都要結冰了吧，以這姑孃的聰慧豈會看不出來如今這個局勢是何用意，不過是心疼人罷了，他的徒弟比他命好。

花芷讓人備了紙筆，需想得更周全些，事關這許多人，一步都錯不得，便是心裡冇底，便是事和所料的有所偏頗，也要讓己方進得，亦退得。

如今晏惜不在，而小六年，勢力不足是他的劣勢，此時卻也是優勢，正因為他基差，就算有人想巫陷他造反也站不住腳，隻要杜絕了這上頭的可能，對方就找不到由頭來對付他們。

而宮中有朝麗族餘孽卻可做為清君側的理由，不求京中五營站在自己這方，隻要用這個由頭鎮住他們，不讓他們被對方唬弄住了就是勝利。

至於林軍……

花芷放下筆沉思，林軍首領是符剛，此時定然是把守宮中，晏惜曾經說過符剛雖不免有京城世家固有的油，但其也算正直，如若能聯絡上他……

冇用，花芷自行推翻了這個可能，如果皇上昏迷了還有爭取的可能，可依眼下的況看來皇上清不清醒不知道，但至是醒著的，隻要他醒著，符剛就不可能去冒險爭那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

花芷突的抬頭，“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不能宮？”

“按道理應該是如此。”陳眉頭一擰，“屬下現在就去確認他們的向。”

“小心些，不要了行跡。”

“是。”

夜已深，花芷看這屋裡又是老者又是傷患的便道：“於神醫，您先回去歇著吧，老大人這裡若有恙再讓人去請您。”

於神醫也就點點頭，“行，我就在後麵那個院子。”

“是。”

送於神醫出屋，花芷便召了侍候在外的下人過來，“旁邊的屋子可能讓我呆上一晚？”

下人知曉的份，自不敢大意，異常恭敬的道：“是，小的這就丫鬟過來拾掇。”

雖說自己帶了丫鬟，可在彆人的地盤花芷也知趣得很，示意他去忙，自行回了屋向顧曄霖襝一禮，“小就在隔壁，大人有事隨時喚我便是。”

顧曄霖若有似無的恩了一聲，花芷隻以為他神不濟，卻不料在轉準備離開時又聽得他道：“不要猶豫，當斷則斷，你要比所有人更相信你自己的決斷是對的，相信無論結果如何冇人會怪你。”

花芷艱的嚥了口口水，是的，害怕。

怎麼可能不怕呢？彆的事錯了也就錯了，後果承擔了就是，可隻有這一件事錯不得，錯了，所有人都得上斷頭臺，一個人擔不起，自己犯的錯自己擔在這事上頭是不存在的。

可就算明知道後果依舊隻能著頭皮上，皓月已經手，不會給他們這群人留活路，就算這次躲開了下次未必還能躲開，而皓月有孕在，這就是的護符，連太後孃娘都不能！有礙龍嗣的罪名誰都擔不起。

花芷轉過來看向顧曄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的，至在此之前冇人發現。

顧曄霖眼睛未張，卻似是看到了的作，角輕輕勾出一個笑，“老皇帝犯渾的事曆來屢見不鮮，你在替我們大家掙命，又豈能捆住你的手腳？儘管施為就是。”

花芷深深一禮，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該表個什麼態，於是索什麼都冇說，總歸若是要上斷頭臺，第一個上去就是。

將丫鬟打發出去，花芷坐到書桌邊好一會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就好像心裡那些無形的力瞬間釋放出來了一般。

伏在案上好一會才重新收拾好緒，看著之前寫下的東西繼續整理線索。

拂冬不知何時尋到了廚房，時間短也來不及做彆的，知道小姐這一晚上定是要熬著的，先煮了糖水過來墊墊，湯此時正在火上燉著。

無人說話，幾個丫鬟輕手輕腳的將房間裡佈置得暖暖和和，或站或坐的陪在屋，誰手邊也冇閒著，雖說帳本冇有帶過來，可們腦子裡自有一本帳，有的是事做。

直至一陣敲門聲響起。

花芷抬頭，“陳？”

“是屬下。”

“進來。”

門打開的剎那，花芷聽到了雨聲，再看陳了的襬，外邊竟不知何時下起雨來。

“屬下查到了，三皇子在皇子府，四皇子雖做出了人在的跡象，可實際上人並不在。”

有鬼！

花芷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著，將這其中的線連起來，定是了什麼，是什麼呢？

迎春遞了乾帕子過來，陳接過輕聲道謝。

“陳，你可知四皇子……不對，你去金了。”花芷看過來，“你去找個人問問這段時間四皇子的向，他進宮的次數和時長可正常，不止他，他得用的人的向也要打聽清楚，不清楚就去查，立刻！”

“是。”

頭髮都還冇乾的陳正走，聽到大姑娘又道：“等等，再查徐貴妃以及徐貴妃的孃家，不用遠了，就從皓月有孕那段時間開始查。”

“是。”

花芷扶著椅子扶手坐下，知道掉什麼了，皓月和四皇子曾經的羈絆！

如果之前對皓月的猜測是對的，和四皇子就曾是夫妻，那麼對四皇子的喜好就定是清楚的，若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想從皇帝邊跳出來，勾引四皇子就是拘於宮中能使的最好的招。

四皇子能拒絕嗎？他不會！

一個十四歲就迫不及待跳進這潭渾水裡的皇子，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如此一箭雙鵰的事他豈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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