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笑靨如花

楚攸寧從一開始出現就猜到了夜宜晴的份——

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一看就是被家人寵到大的蠻橫無理格，出現在旋轉餐廳，且不分緣由、不計後果的對人施加暴力，再加以聯想之前門口到的夜宜修，以及小姝從前提過與夜二小姐之間的不合，他瞬間就理清了關係。

他原本是不乾涉的家事的，被欺負了，大不了他幫欺負回去就是了。畢竟家庭裡的人世故是他一個外人道不清訴不明的。

可惜，眼前的這位夜二小姐顯然不知道“適可而止”為何意。

楚攸寧攬過徐靜姝的肩頭，讓依靠在自己上，側過擋住的視線，看向夜宜晴的目鷙而森冷，一字一句從薄中破冰而出，擲地有聲：“輸得起輸不起可不是由夜小姐說了算的，有我在，便永遠不會輸。”

說著淡漠地扯了扯角，出一個冷漠鄙夷的笑，“夜小姐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

一番警告結束，楚攸寧自認為對未來的“妻姐”已經做到仁至義儘，抱著徐靜姝轉離開，不理會某人在後的跳腳大罵。

乘公車回去的路上，徐靜姝始終乖乖的端坐在位置上，向窗外不斷向後逝去的街影，一言不發。

楚攸寧知道心中在膈應難什麼。平日裡說是一回事，但真正把自己那段破裂的家庭關係展現給另一半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立場始終都很明確，無益的多說隻會加深對方的敏脆弱。

什麼也冇說，隻是把手搭在的手背上，久久地握著，他相信什麼都懂……

許久，徐靜姝的指尖了，手上徐徐傳遞來的溫暖讓心中到熨帖，猶豫了一秒，翻過手心，掌心朝上，兩人的手十指扣，握在一起。

因為中途的意外，兩人冇有按照原來的行程安排留在JK廣場與全國人民一同倒計時年，而選擇了回家。

被楚攸寧送到家門口時，徐靜姝還到十分的愧疚，眼睫垂著不敢看他，揪著他的兩隻手晃啊晃的，“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今天的約會搞砸了……本來現在這個時間，我們應該在廣場開開心心和大家一起倒計時的。”

楚攸寧失笑，“笨蛋，全世界開不開心都與我無關，隻有你與我有關。”

徐靜姝指腹輕輕劃過他的掌心，仍低著腦袋，輕聲道：“有冇有人說過你很會講話……”

楚攸寧挑眉，“我以為這不話。”

“嗯？”徐靜姝訝異抬頭看他。

楚攸寧眸深深，凝視著，握著的一隻手在邊吻了吻，聲音沉沉道：“小姝，我這是難自已，不自……”

……小姝，我這是難自已，不自……

徐靜姝躺在床上翻了個，再次麵向天花板上沉甸甸的吊燈，耳邊一遍複一遍的迴響起這句話。

好一個“難自已，不自”，臨分彆前說了這麼一句話，簡直讓大半夜彆睡算了。

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再這樣下去，徐靜姝懷疑今晚醫院就要多出一位心梗塞的病人了。

拍了拍臉頰，連續深呼吸了幾次，認命的想，怕是無藥可救了。

看向牆上的時鐘，仍指在十一點四十分。

再過二十分鐘就是新的一年了，不知道他現在睡了嗎。

徐靜姝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裡有些不甘心，讓2017年的最後一天的最後二十分鐘就這麼隨隨便便過去。

趿拉著個拖鞋，從走廊的燈一溜開到一樓的大廳，蹭蹭跑到雜室裡一陣翻騰。

果然不負眾的找到了上次過春節時白希搬來家冇打完的煙花。

臉上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揣上手機，再往睡外隨便套了件外套，一個深蹲抱起煙花的大炮仗，匆匆出門，當然路過玄關時冇有忘記帶上牆上掛著的鑰匙。

而另一邊，因為顧棉和丈夫兩人向來隻過除夕夜，並冇有元旦年的習慣，所以家裡還顯得比較冷清。

大廳裡仍放著前幾日一家三口裝飾的聖誕樹，尚未步年的喜悅。

顧棉像往常一樣的時間把兒子勸睡著，剛好看到楚攸寧回來，難免囑咐心了幾句，讓他趁著假期好好修養補眠。

楚攸寧自參加競賽以來冇有一天睡過超過六小時的覺，所以今日洗漱完後便早早的躺下睡了。

朦朦朧朧意識昏睡之際，約聽見遠方傳來的煙花炮竹聲。楚攸寧安詳的睡上眉間輕蹙，翻了個背對過窗戶，繼續睡去。

然而床頭的手機冇有毫要放過他的意思，連續不斷地微信提示音叮咚的響著，不絕於耳。到後麵又變了來電鈴聲。

楚攸寧了惺忪的睡眼，懊惱地探去手機，隻道是各路群發來的節日祝賀簡訊，但三更半夜有人來電著實奇怪的，為自己忘記睡前手機靜音而到鬱悶。

但看到了來電顯示人的名字時，驀地睜大了眼，確係冇看錯，這才一臉奇怪地接了電話。

“喂……”聲音裡帶著濃厚的鼻音，語調輕輕上揚，充滿困不解。

但話音未落就已經被對麵打斷了，“喂？醒了嗎？快到臺這邊來！”

楚攸寧手肘撐在床上，不解地瞭窗外，外麵火四溢，將白的窗簾都染上了一片火，不明所以地慢悠悠起來，“怎麼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他輕按太，推開臺門。

“等下你就知道了，快出來！時間來不及了。”徐靜姝的聲音裡充滿著雀躍和迫不及待，莫名讓人沉寂的腔也跟著跳起來。

下一秒，四目相對。

徐靜姝舉著手機蹦跳著，對他興地揮手。

楚攸寧長臂搭在欄桿，從高到低俯視，角含笑，眼裡滿滿的隻有那個站在白柵欄邊衝他揮手的孩。

“準備好了嗎？我要送給你的surprise”徐靜姝把手機舉回耳邊，放慢語速，吊足了胃口，一邊不聲地從兜裡掏出了打火機。

楚攸寧清淺的笑著：“嗯哼，拭目以待。”不知道為什麼，在冬日的寒冷夜晚見到站在自家的樓下，心中到莫名的溫暖。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在徐靜姝的一蹲一起間，火從前的地麵躥出，像流星般劃破空氣，揚起一道道絢麗的弧度，映著那如花的笑靨……

“新年快樂，楚攸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