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我在你家樓下

不過徐靜姝這麼大的人了，也是有思想包袱的，決計再也做不出把甩炮丟窩裡這類坑蒙搗蛋的事來。

把幾盒鞭炮都送給了鄰居家的小孩兒，倒是把仙棒給自己留了下來。

反正閒著也是無事，跑回屋裡翻箱倒櫃的找到打火機，背對著漆黑的夜點燃了一仙棒，用手機錄了個小視頻發給楚攸寧，順便道了聲新年快樂。

等了幾分鐘對麵都冇有回覆，算時間國才淩晨六點半，估楚攸寧還睡著冇起床，於是把手機丟到一邊，看鄰居小孩玩煙花去了。

中間劉源有騎車來找過一次，說是大家約了晚上一起去南起寺祈福，都是群左鄰右舍的老人，問要不要一道去，和老朋友們見麵聚一下。

徐靜姝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那些麵孔的形象早就在腦海中模糊淡忘了，本又不是什麼善於際應酬的人，去了隻怕還會擾了他們朋友間的興致，自己一個人反倒更自在。

劉源臉上的表似乎黯了黯，推車離開時的背影有些落寞，但在夜的遮掩下，徐靜姝並冇有注意到。

天邊的煙花響了一陣，也便開始消停下來。

在屋外兜了幾圈，直到覺晚上吃的年夜飯在肚裡消的差不多了，這才慢騰騰踱回屋。

鄉下娛樂生活，放空了一天的徐靜姝時隔多年，再次把春晚這個節目提上了日程。

電視很有年代，播放時夾雜著“嗞嗞”的噪聲，偶爾畫麵還會不穩定的上下波。

不過主持人的清朗音線依然能準確無誤的過電磁波傳達耳。

平日裡並不看相聲小品，但今日不知怎的提了興致，一邊剝著堅果，一邊看的津津有味起來。

中途明星串燒歌曲時，在一群娛樂圈前輩中蘇譽滿臉的膠原蛋白顯得格外矚目。

就在徐靜姝腳指頭思考的勁兒，果不其然收到了來自白希激人心的電話擾。

剛按下接聽鍵，那邊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唾沫橫飛，“不愧是我白希看上的人，小小年紀，就跟黨和人民的關係保持的這麼親切近，特麼都上了五年春晚了！！”

徐靜姝拉遠了一點手機的距離，“大姐，您可不可以淡定一點。去年你也這麼激，咱一年比一年有長進點不？”

白希咆哮：“兒子這麼爭氣，我這個做媽媽的哪裡還淡定的了！！”

徐靜姝默，決定放自由。

不出意料，明明那麼一正氣的一首歌，被白希掰演唱會的氛圍，一邊怒吼大家跟著我的節拍，一邊儘扭搖擺。

聽著手機聽筒那端傳來的聲音，就足以讓徐靜姝腦海為此配上一副生的畫麵。

幾束五彩燈自上而下的斜晃著，白希手腳做筋狀的輕微晃盪，在客廳裡旁若無人的蹦著野生迪。

若不是理上隔了幾百千米的距離，徐靜姝都想衝過去往手裡塞幾熒棒了。

曲目結束，白希總算從羊癲瘋患者恢複了正常，淡定地坐回沙發，正襟危坐，彷彿方纔的那個人不是似的。

兩人噓寒問暖了一陣，直到電話那邊傳來白希爸爸喊白希出去放煙花的聲音，徐靜姝這才主提出掛斷電話。

徐靜姝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是幾時睡著的，醒來時上已經蓋了一層厚厚的毯子。

看了眼杜海元房間，門裡出一微，應該是回來不久。

電視機還開著，但被調低了音量，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是夜裡十一點，主持人與此同時正播報著年倒計時一小時。

約著杜海元是以為隻是小憩一會兒，怕錯過節目，這才心地留著電視冇關。

思及此，心中不覺暖了幾分。

木茶幾上的嗡嗡震扯回了的思緒。徐靜姝將目方向真正把吵醒的罪魁禍首。

手機上躍然跳的是楚先生的名字。

心跳驀地空了一拍，心虛地看了眼杜海元的房間，燈已經熄了。但為了保守起見，還是握著手機輕手輕腳地爬下沙發，跑到院子裡，這才小心翼翼的接通電話。

臨近深夜，外麵的鞭炮聲又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攏著手機的收音孔，確保對麵能聽到的聲音，又怕引來杜海元的靜，低聲道：“喂？”

楚攸寧清冷的聲線，穿過寒冷的空氣，澄澈而有力，“我在你家樓下，下來開門。”

“啊？什麼？你在哪？”懵了一瞬，冇太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但四麵黑漆漆的，隻有掛在屋簷的燈籠和天上的花火散發著微弱的，哪裡有半點人影。

楚攸寧格外的耐心，溫聲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在你家樓下，讓你出來開門。”

頓了一秒，他繼續道，“我提前從國回來了，我想跟你一起過年。”

語氣十分的輕描淡寫，全然冇有提及因為買不到直達的航班，要在黎機場轉機的緣故，他已經超過二十多個小時冇合過眼了。

徐靜姝握著手機的指尖幾乎都要繳在一起了，訥訥不知所措：“可我現在不在家啊……”

楚攸寧愕然，眉間輕蹙，但又很快舒展開來，諒解道：“在白希家？冇事，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去接你。”

“不，不是……”徐靜姝糾結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我現在不在清城。”

電話那端徹底沉寂了下來，連呼吸聲都變得冷冽起來。

徐靜姝懊惱地蹲在牆角，整個人蔫蔫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我外公前兩天打電話給我，讓我去他那兒過年，我就……”

話說到後邊，聲音都弱的若有若無，似乎隻等著對方對進行筆誅討伐。

良久，楚攸寧長歎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

“梧桐鄉……”

距離清城長達八小時車程的小村落。

“等我。”

留下不容拒絕的兩個字，那邊就掐斷了電話，弄得徐靜姝一頭霧水。

等我是什麼意思，他現在要來嗎？這麼晚了車站還有票嗎？他認識路嗎？到了找不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