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拔出了祭師劍,這個小賊居然拔出了祭師劍!
小花園一下子靜了,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眾人以為自己看到了錯覺,然而塞納家主的彎刀再一次砍下來了,刀劍撞的聲音讓所有人的心口砰砰一跳。
“小賊你還有幾分本事啊!”塞納家主舉起了彎刀,改為攻向他的肚子,卻忽然,側來了一只如玉修長的手,扣住了塞納家主的手腕。
塞納家主扭頭一看,驚道:“小駙馬?”
這回,到長老與諸位領主們吃驚了,方才大長老在介紹對方的份時,塞納家主并不在場啊,他怎麼會知道的?莫非……他們住塞納堡時便已向塞納家表份了嗎?
姬冥修沒理會眾人的震驚,緩緩地下了塞納家主的手腕,他的表很淡,可眉宇間那與生俱來的威嚴毫不容人拒絕:“塞納家主,刀下留人。”
塞納家主神復雜地看了姬冥修一眼,最終,妥協了,將彎刀回了腰間的刀鞘。
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這麼多本族的勇士都拔不祭師劍,一個被塞納家主追殺的小賊卻輕輕松松地拔了出來,真是讓他們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更吃驚的是姬冥修為何會救下小賊,要知道,就連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姬冥修得如此之快,就像是這個小賊是他的什麼人似的。
喬薇古怪地看了看抓著寶劍的教主大人,又古怪地看了看自家相公,是錯覺嗎?總覺得冥修看小混蛋的眼神怪怪的。
姬冥修朝這邊走了過來。
教主大人站起來,執劍指向姬冥修:“你干嘛?別過來,否則本座殺了你!”
姬冥修一步步走向了他:“你就是那個把景云和舒帶來島上的叔叔?”
教主大人了手中的劍:“是又怎樣?想找本座算賬啊?”
姬冥修走到了他的劍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教主大人被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將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應該知道本座一直都想殺你,你自己送上門,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喬薇騰地站了起來:“小混蛋你敢?!”
幾位長老與領主不由地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一出?
姬冥修的眸沒有毫退,抬手向了他,教主大人一把扣住姬冥修的手,姬冥修卻抬起了另一只手,摘掉了他的面。
喬薇倒了一口涼氣。
曾無數次幻想過這家伙到底是丑什麼樣才會在臉上戴了兩個面,然而真真正正看到的一刻才發現自己錯了,這是一張足以與姬冥修媲的容貌,得勾魂攝魄,只看上一眼,便覺得心都要被奪了去。
可喬薇最詫異的并不是它長得多麼讓人心生驚艷,而是它像極了一個人——
姬尚青。
乖乖,這小混蛋該不會就是公爹留的在民間的孩子吧?他公爹幾時風流到無名島來了?
教主大人丟了劍,雙手拉過帽檐遮住臉,其余人并沒有見過姬尚青,倒是不覺得這張臉有什麼怪異,但見對方似乎難為了,眾人也不好再盯著他看。
姬冥修輕輕地開了口:“冥燁?”
教主大人沒好氣地道:“誰呢?”
姬冥修將手進了他脖子,他趕忙推開,卻本不是姬冥修的對手:“干什麼老對本座手腳的?!”
姬冥修取出了那塊玉佩,很快又取出了自己的,疊在一塊兒,對著一照,就見兩塊玉佩上分別出現了兩個字:修、燁。
“果真是你。”姬冥修道。
“還給我!”教主大人一把將玉佩搶了回來。
喬薇走了過來,小聲問姬冥修道:“他是誰呀?”
姬冥修輕聲道:“我弟弟。”
教主大人炸:“誰是你弟弟了?你別瞎說!”
姬冥修定定地看著他:“你和父親長得真像。”
“長得像的人多的去了!”
“你有我弟弟的玉佩,這塊玉佩全天下只有一塊,在你下葬那日與你一起葬了姬家陵。”
教主大人低喝道:“誰下葬了還從墳墓里爬出來?你是不是傻?這……這塊玉佩是我從個販子手上買來的!也許那個販子才是你弟弟呢!”
姬冥修淡笑:“這麼說你承認我弟弟是從墳墓里爬出來了?”
教主大人一噎。
姬冥修又道:“你屁上有兩個胎記。”
教主大人想也不想道:“誰說的?明明只有一個!”
話落,見姬冥修含笑看著他,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果然,下一秒他聽見姬冥修不疾不徐地說:“右邊,像一團青的烈焰。”
“不想理你!”教主大人一把推開了姬冥修,冷冷地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卻又折了回來,搶過姬冥修手中的面,戴在了臉上!
大長老給五長老使了個眼,五長老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祭師大人!祭師大人!”
大長老走向姬冥修,神頓了頓,說道:“小駙馬與方才那位公子是兄弟?”
“我認識他!”一個畢羅家的侍衛道,“我隨哈佐大人來過這邊打聽他的消息,他是街上的混混!天不是在打別人,就在被別人打!”
大長老嚴肅地清了清嗓子。
侍衛趕忙低下了頭,忘記那小混混剛拔出祭師劍了,以后說不定就是他們的祭師了,他可不能再對那小混混不敬。
姬冥修的眸子里掠過一復雜:“他是我孿生兄弟,本以為他去世了,沒料到竟是在你們族里。”
“原來如此。”大長老自然不知道教主大人是下葬之后又失蹤的,權當是兒時與家人走散了,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大長老不好過問,大長老看著地上的寶劍,想到了什麼,問道,“既然小駙馬的兄弟能拔出此劍,可否請小駙馬也試試?”
姬冥修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他,道:“塔納族有一位祭師就夠了,大長老覺得呢?”
大長老怔住。
姬冥修拾起地上的寶劍,回了劍鞘。
喬薇撇兒:“那小混蛋是你弟弟呀?那我以后怎麼教訓他?”
姬冥修牽了的手,寵溺地笑了笑,帶著走出了花園。
八位領主不明所以地圍了上來,畢羅復問道:“大長老,我沒看明白,那兩個……到底是什麼人啊?”
大長老著姬冥修離去的背影,欣一笑:“他們都是祭師的后人。”
畢羅復瞠目結舌:“什、什麼?祭師的后人?祭師什麼時候有了后人?”
還是中原人!
祭師你帶頭在外面鬼混真的好麼?!
“我塔納族多年未有祭師,一出便出了兩個,此乃神佑也!”大長老才不在意祭師是在哪里鬼混呢,他只知道祭師殿后繼有人,塔納族將重塑輝煌,沒有比這更讓人驚喜的事了。
……
“祭師大人!祭師大人!”五長老追著教主大人出了摘星樓。
教主大人不耐地朝前走:“別跟著本座!”
五長老和悅道:“祭師大人,你要去哪兒?”
教主大人冷聲道:“本座去哪兒去哪兒!干你什麼事?”
五長老被懟了也不生氣,笑呵呵地道:“祭師大人,你去哪兒我送你。”
“本座沒嗎?要你送?”教主大人看了一眼不遠的一輛金閃閃的馬車,吞了吞口水,“那……誰的馬車?”
“長老院的!”五長老可人了,邁步走上前,打開了車簾子,“祭師大人請!”
教主大人倨傲地走過去,并不上車。
五長老問道:“祭師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教主大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是不是本座要什麼你們都給?”
五長老不假思索道:“只要是能給的,絕不吝嗇。”
教主大人的目落在了車柱上那塊金的三葉草圖騰上。
半刻鐘后,五長老痛地將長老院的院徽挖下來了。
教主大人將金子揣進了懷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五長老將挖了金子的匕首丟回馬車,火急火燎地跟上:“祭師大人,你等等我!”
教主大人才不等他呢,腳步一轉,閃進了巷子,好巧不巧的是,一名圣殿的弟子正打巷子里路過,方才去方便了,半路聽說摘星樓重現塔納族,這會子趕著去看熱鬧呢,卻被個不長眼的東西撞了個滿懷,當即抬起一掌,朝教主大人扇了過去!
教主大人撞了人家小姑娘,原本不好意思,想道聲抱歉,哪知對方二話不說便要扇他大耳刮子,他貓腰一閃,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但圣殿弟子的手腕哪兒是那種容易扣的,弟子手腕一,反倒將他給扣住了:“不長眼的東西,竟敢輕薄本姑娘?”
教主大人怒道:“你這人有病啊?你哪知眼睛看見我輕薄你了?就你這張麻婆臉,了我也懶得看!”
弟子面一紅:“你個登徒子!看我不撕爛你的!”
“住手!”
五長老沖了過來,他后跟著一大群長老院的侍衛,侍衛將二人團團圍住。
弟子有恃無恐道:“我是圣殿的弟子,我師父是大圣姑,這人輕薄我,我教訓他一下罷了,你們最好不要管圣殿的閑事!”
“你這臭婆娘,自己不長眼撞了我,還要打我!”
“你胡說!明明是你撞了我!”
“你不是高手嗎?我撞你你不會躲啊?”
“我……”弟子噎住。
五長老沉聲道:“來人,把給我拿下!”
弟子雖說武藝高強,可到底寡不敵眾,很快便被長老院的侍衛拿下了。
“祭師大人,你沒事吧?”五長老關切地問。
教主扯了扯袖子,出一截比子更白皙的手腕:“都腫了,你說有沒有事?”
五長老不敢祭師大人的玉,忙將教主大人的袖子拉了下來:“我保護不周,讓祭師大人罪了,我會依法置的。”
“這邊出了事?”
大圣姑的聲音不不慢地在巷口響起。
弟子像見了救星似的,激地哽咽了起來:“師父!快救我!”
大圣姑帶著幾名弟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自家弟子,又看了看那位半路殺出來的祭師,眸中掠過一冷,須臾微微地笑了笑,說道:“弟子不懂事,沖撞五長老了,請五長老恕罪,我會把帶回去,嚴加看管。”
五長老道:“沖撞的人可不是我。”
大圣姑看向了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到了上的敵意,越發不想手下留:“別看我,我是不會允許你把人帶回去的,你帶回去了,誰知道你罰了還是沒罰?你萬一作弊呢,誰又能知道?”
“你是在質疑圣殿的……”
教主大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的話:“沖撞本座,該當何罪?”
五長老道:“按族律,若是言辭無狀,當掌一百;若是殿前失儀,當杖責五十。”
教主大人的眸落在大圣姑的臉上,邪魅一笑:“兩樣都犯了,先掌,再杖責吧!”
大圣姑一把指向了教主大人:“五長老,他不過是拔出了一柄劍而已!”
教主大人挑眉:“掌。”
侍衛揪住弟子的頭發,啪啪啪啪地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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