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微微一笑:“你這麼想就太好了,我還怕你顧忌冰兒,舍不得我去殺了他呢。”
傅雪煙搖搖頭:“怎麼會?你殺他,我激你都來不及,只不過……他好歹是個執事,你有把握嗎?”
“有。”
一刻鐘后,喬薇易容冰兒的模樣,帶上大白,去了烏木多與冰兒約定的地方。
臨出門前,珠兒死活要跟來,看著小白那雙恨不得吃了珠兒的眼睛,喬薇將珠兒乖乖地塞回喬崢懷里了。
烏木多約定的地方是在一個集市的出口,喬薇抵達那里時,遠遠地便瞧見一個形與烏木多相似,戴著一個斗笠的男人。
喬薇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烏木多看見投在地上的人影,一把轉過了來,見到是“冰兒”,眉頭就是一皺,眼底掠過一片警惕,往“冰兒”的后瞧了瞧。
喬薇沙啞著嗓子道:“不用瞧了,我自己來的。”
說的是漢話,烏木多也懂漢話,這麼說并不奇怪,畢竟在人流攢的夜羅集市,中原話遠比夜羅話安全多了。
烏木多神一松,邪惡地笑了起來,須臾,面上又掠過了一將信將疑:“你的嗓子怎麼了?”
喬薇面不改道:“拜你所賜,染了風寒,咳嗽好幾日,差點沒把嗓子給咳廢了。”
烏木多迅速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是爹的不是,爹不該那麼冷的天還你出來。”
狗日的東西,這是天冷不天冷的問題?
喬薇心里的刀子得他嗖嗖的,面上卻一副張又害怕,厭惡又不敢的樣子:“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烏木多去拉喬薇的手。
喬薇嫌棄地避開。
烏木多的手落了空,笑了一聲,卻沒發火,只說道:“換個地方說話?”
喬薇看著他道:“就在這里說。”
烏木多深深地看了喬薇一眼,喬薇不聲地任由他打量,喬薇沒做得太出格,可也沒真由著他胡來。
烏木多許是真的太著急出城,竟沒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低了音量,對喬薇道:“我要出城。”
喬薇問道:“你要出城找我干嘛?你難不認為我一個小小的婢,還能幫你出這夜涼城了?”
烏木多威脅道:“你別裝蒜了,你是傅雪煙的妹妹,你會不知道怎麼出城?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把我送出城,我就把你的事說出去!”
喬薇瞧他那一臉邪惡的樣子,心頭火蹭蹭蹭直冒,不是怕嚇到這附近的孩子與百姓,都一刀子捅死他了!
烏木多笑道:“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我的乖兒?”
喬薇的角了,不甘又不忿地說道:“你跟我來!”
烏木多跟著喬薇去了。
喬薇的馬車就停在巷子里,這條巷子雖建在鬧市區,可因被馬車堵了無法通行反而顯得格外清凈。
喬薇一邊在前帶路,一邊計算著后的距離。
就在烏木多走進巷子約莫五六步時,一道白影蹭的一下自屋頂上躍了下來,揚起尖銳的利爪,朝著烏木多狠狠地拍了過來!
烏木多抬起胳膊,格擋了一番,卻仍是被一巨大的力道撓傷了手臂,他吃痛,腳步不穩,跌在了地上!
大白張開盆大口,兇殘地蹦到了他的上。
烏木多抱住腦袋尖:“別殺我——”
喬薇緩緩地摘掉了臉上的面:“多行不義必自斃,求饒的話,還是去閻王殿說吧!”
烏木多看著那張陌生又悉的臉,眸就是一:“是你?”
喬薇居高臨下地看著道:“是我怎麼了?很驚訝嗎?”
烏木多道:“等等……等等!你不能殺我!我結拜的兄弟是瑤姬尊主的弟子,你……你敢殺我,就是得罪了瑤姬尊主!不會放過你的!”
喬薇冷笑道:“那個人啊,泥菩薩過江,自難保了,還會替你報仇?”
烏木多一愣:“什麼泥菩薩過江,自難保?”
喬薇道:“我懶得與你廢話,總之,今天是你的死期,也是你們家瑤姬尊主的死期,你倆,不如到了地底做一對彼此忠誠的好主仆吧。”
烏木多皺眉道:“你們派人去刺殺了?”
“干你什麼事?”喬薇問。
烏木多忽然肩膀抖地笑了。
喬薇的神淡了淡:“你笑什麼?”
烏木多道:“我笑你們傻啊,居然敢派人去行刺瑤姬尊主……你們知不知道瑤姬尊主究竟藏在哪里?藏在蒼陌峰,與月華尊主的千巒峰只一峰之隔,蒼陌峰鬧出靜,千巒峰第一時間便會知道……你又可知瑤姬尊主與月華尊主是什麼關系?你想不到,你想不到……哈哈哈哈……”
烏木多瘋笑了起來。
喬薇的眸暗了暗,老實說,也不覺得姚珺會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莫非真的布下了天羅地網的,等著姥姥往里鉆?
“你只是一個小執事,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事?”
烏木多眼下已沒多懼怕了,笑呵呵地說道:“那你可知我是掌管什麼的執事?我掌管著圣教上上下下萬余名弟子的人事,每個人從教開始,所有資料都由我管轄,不信,你隨便問個人試試啊。”
公孫長璃四個字竄進了腦海,喬薇忍住了,不能上這家伙的當,公孫長璃不論是敵是友,都最好別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烏木多看向喬薇道:“不如我們做一筆易,我帶你去找找瑤姬尊主,向月華尊主求,你饒了我一條命,你只饒我一次而已,若下次我再敢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我。”
喬薇冷聲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把我騙去做人質?”
烏木多閉上眼:“你若是不怕你們的人出事,就來殺了我吧,反正我賤命一條,代就代了。”
一條賤命,代在這里,確實不可惜,可姥姥——
喬薇深吸一口氣,自懷中拔出了匕首:“我不會信你的,你去死吧!”
大白陪著喬薇,一爪子朝烏木多抓了過來。
以烏木多的本事,斷不是大白的對手,然而就在大白即將撓上他的一瞬,他渾的氣息陡然暴漲,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探過來,輕輕松松地扣住了大白的脖子。
喬薇的匕首已經刺過來了,他的另一手抓住了喬薇的手腕。
喬薇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是烏木多!”
“烏木多”冷冷一笑,一道清冷又高遠的聲音,在巷子里徐徐地飄而起:“比我想象中的早一些,還以為要到了那兒才能被認出呢。”
喬薇抬起另一手,去撕他臉上的面,卻什麼也沒撕下來!
這是……
“易容罷了,丫頭要學嗎?”男子輕笑。
與易千音如出一轍的易容,難怪沒看出破綻,就連烏木多的聲音與脾也模仿得分毫不差。
男子哎呀了一聲:“得罪了,小卓瑪。”
喬薇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笑道:“我方才說了那麼多,你竟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麼?”
喬薇眸一:“千巒峰,月華尊主?”
男子笑道:“你可能沒見過我,不過,你見過我的弟子,族的假小卓瑪,印象如何呀?”
喬薇瞪大了眸子:“那個西貝貨是你的手下?!”
男子一臉無奈地說道:“瑤姬拜托我借一個人,我就借了,希沒給小卓瑪造太大的困擾。”
NND,這還沒造太大的困擾?差點就被那西貝貨搶了小卓瑪的份好麼?!
男子點了喬薇與大白的,將一人一拎上馬車:“我對小卓瑪毫無惡意,只要云珠肯放了瑤姬,我也會完好無損地放了小卓瑪你。”
王八蛋,天殺的王八蛋!
車夫自然也不是原先的車夫了,不過頂著王府車夫的臉,倒是方便行事許多。
一行人拿著王府給喬薇的專屬令牌,晃悠晃悠地出了城。
蒼陌峰的墓被二人的戰幾乎夷為平地,姚珺抓著月弓,口吐鮮地倒在冰涼的雪地里,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下來,落進溫熱的中,瞬間化作一攤水。
不可思議地看著一招便將自己放倒的云珠:“為什麼……”
“為什麼?”云珠一步步走過去,干凈的鞋底踩在被鮮染紅的雪地上,又在一旁,踩出了一個又一個目驚心的腳印。
停在姚珺的前,拿過了姚珺手中的月弓。
姚珺想奪,卻本沒有力氣。
云珠將第一把月弓背在了背上,自己的第二把仍是拿在手上,自地上拾起一把寶劍,指向姚珺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很明白嗎?我生來就高你一等,很不服氣是嗎?”
姚珺被氣得吐了一口鮮。
云珠道:“不服氣也沒關系,我就要送你去地底下給我兒賠罪了,我兒一定好生招呼你的,你且放心去吧。”
姚珺笑了:“昭明……呵呵……你難道不想要回你兒的?”
云珠的劍緩緩地向了的脖子:“我自己會找,不用你來告訴我。”
姚珺連最后一張底牌都沒了,當即慌了起來:“不要殺我!”
云珠冷漠地說道:“你沒有價值了,就算有,我也不要。”
什麼都不要,只要拿這個人的,祭奠的昭明。
“你不要昭明的,難道也不要你懷孕的孫媳?”
一道陌生的聲音出現在半空,伴隨著聲音的臨近,一道灰白的影抓著喬薇落在了對面那座小山峰的峰頂,他依舊是頂著烏木多的樣貌,可這并不妨礙云珠認出他來:“月華。”
男子微笑:“云姐姐還記得我,真是三生有幸。”
喬薇被點了大與啞,不能也不能出聲,喬薇靜靜地站在那里,大雪飄飄忽忽,讓人看不清的表。
男子解開了喬薇的啞道,對喬薇道:“你姥姥在那兒呢,打個招呼?”
喬薇不吭聲。
男子掐住下,威脅地笑道:“給你姥姥,打個招呼。”
喬薇仍是不吭聲。
男人的眸暗了暗:“再不吭聲,我的可就不是你的下,而是你肚子了。”
喬薇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毫退讓。
男子與喬薇定定地對視了幾秒,忽然一笑,松開了掐住喬薇下的手,面上含笑地說道:“罷了,不說就不說吧。”
言罷,他轉頭向遠的云珠,笑意更甚地說道,“云姐姐,我記得你的火氣沒這麼大的,怎麼一些年不見,就變得這麼暴躁了?我還想與云姐姐好生敘敘舊的,不如云姐姐放了瑤姬,我就放了云姐姐的孫媳,我們一塊兒上我的千巒峰坐坐,如何?”
云珠丟了手中的劍。
姚珺與男子的神俱是一松,可下一秒,云珠抄起了手中的月弓,朝著喬薇狠狠地了過來!
“你瘋了!”男子然變,猛地自后拿出一塊盾牌,擋下了云珠的攻擊。
就在男子以為這是云珠最瘋狂的舉時,云珠卻做出更瘋狂的事了,一把吸起地上的長劍,挽劍一挑,一道蹦出,姚珺的腦袋滾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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