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和見喜渾一彈:“耐重?不可能,此可是統帥夜叉羅剎的惡鬼之王。”
藺承佑揚了揚眉:“可你們別忘了,耐重最喜吃胎——”
見天和見喜猛地打斷藺承佑:“耐重若是現世了,長安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平靜…不不不不不,這絕不可能,再說了,月朔君和尋常胎可不同。”
“但如果單單用月朔君來解釋這幾樁兇案,有太多不通之,即便前人們沒機會目睹月朔君誕生的過程,事后與其斗法時總能聽到啼哭,然而翻遍異志錄,找不到月朔君會啼哭的相關記載。可若是換個思路,那古怪的嬰啼聲就能得到解釋了。”
見天聲弦繃繃的:“此話怎講?”
“有人把月朔君當作食獻給了耐重。”
見天和見喜張大了。
藺承佑道:“妖經上曾說,胎易得,月朔君卻不易得,區別之在于母親,月朔君的母親因為死前親眼目睹胎兒離,常常懷著沖天怨氣,胎的天靈蓋本就未閉合,在斷臍前到這份怨氣的沖撞,才會在落胎時就有了靈,繼而化作煞。”
見喜一拍大:“要說月朔君是煞,它又有有;說它是妖異,它又渾氣。世子,這樣半半的鬼胎,耐重是絕對瞧不上的。耐重雖是萬鬼之王,卻一貫只在間作惡,從不食用煞鬼。”
藺承佑忽道:“若是將母親臨死之際的最后一口氣灌月朔君呢?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渡了這口氣,不但可以讓胎發出啼哭,還可暫時服它們的煞之氣,耐重不到月朔君上的氣,便會將其當作尋常胎吃下,而一月朔君,往往勝過百尋常胎,耐重將其吃下之后,功力便會大大提升。我在想,兇徒讓害婦人保持清醒,會不會就是為了婦人保有一口熱氣,以便渡給月朔君……”
見天和見喜依舊滿臉震驚,卻又約覺得這話有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會有人要費心炮制月朔君,以及現場為何會出現嬰啼。
“……可是……”見天干道,“異志錄上最晚關于耐重的記錄都是一兩百年前了,這等大驟然現世,總要有個緣故吧!據說這鬼王聰明絕倫,最喜扮作僧戲耍凡人,先用迷宮把人們困住,再斯斯文文地詰問獵問題,答得上來的,或許能逃出迷宮,但世上又有幾個這樣的聰明人?一旦被它堵住,當場就會被它嚼食。而且這等天地不容之,現世前一定會有異象,《妖經》上寫著,耐重每回現世前,天上必有驚雷閃現——”
話音未落,窗外的麗日晴天,歘然劃過一道閃電,接著,頭頂上滾過隆隆的巨雷。
見天和見喜仿佛被這道驚雷同時擊中了天靈蓋,一下子怔住了。
藺承佑驚疑不定,起到窗前察看那雷電,見天和見喜心里滿是不安,忙也跑到窗邊,那道雪亮蜿蜒的閃電,竟徑直朝城中方向去了,隨即化作一縷焦煙,緩緩墜市廛中。
那地方不算遠,見天和見喜抻長脖子分辨方向:“那是——玉真冠觀麼?”
藺承佑臉一變,轉就往樓下奔去。
***
郡王府,座上賓客聽到隔壁傳來的簫聲,約出驚艷之。
太子側耳傾聽一晌,頷首道:“技巧委實不差,說有十年之功,只是此人毫無力,不然就能跟得上皇叔的琴音了。”
淳安郡王按住琴弦:“今日誰在觀中賞花?”
管事回道:“聽說是武如筠家的小娘子在觀里舉行賞花會,應邀來的人不,有鄭仆家的二千金,滕將軍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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