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忙回過頭,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珠。
藺承佑當場愣住了。
他知道這話會讓滕玉意有反應,但不知道反應會這樣大。
滕玉意心堅定,哪怕遇到再艱難的險境,也從來沒在他面前哭過。
哭得那樣傷心,顯然難過極了。他有些無措,抬起手來想替抹眼淚,才想自己和站在街角,何況隔著帷帽,抹眼淚還得先起紗幔,也未必肯依。
他只好回手。
“怎麼了?”這次的語氣很小心。。
滕玉意鼻子:“沒什麼。”
轉過臉來,再次端詳藺承佑。
一肚子的話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著著,眼里再次涌出了淚珠。
藺承佑心里越發納罕,雖然不知滕玉意到底為何難過,但看著哭,他心里也不好,結滾了下,勉強笑著說:“行了,前頭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你要是不想告訴我,就什麼也不必說。你只需知道,日后有我為你遮風擋雨,無論遇到何事,萬事我都替你扛——欸,你別那樣看著我,我沒說一定要你嫁給我,你不嫁給我我照樣會這樣待你。”
滕玉意噗嗤一聲,含著淚花又笑了。
藺承佑不自覺也跟著笑了,松了口氣道:“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滕玉意抹了把眼淚:“我想吃上次在平康坊吃過的饆饠。”
“訶墨做的?沒問題,這就帶你去找他。”
滕玉意點點頭,藺承佑領著滕玉意找尋王府的犢車,不料寬奴撥開人群跑過來。
“世子,那個李三娘突然寫了一封信讓李將軍送呈圣人,說是知道彭家造反的證據,看樣子像戴罪立功呢。”
滕玉意一怔。
藺承佑也有些吃驚,他倒是小瞧了這個李三娘。
伯父正愁找不到彭家造反的確鑿證據,假如李三娘提供的證據屬實,朝廷立刻可以圍兵彭府了。
滕玉意也在心里盤算,萬萬沒想到,最后揭發彭震的居然是李淮固。
藺承佑嗤笑道:“打得好算盤,明知有人謀反,手中拿著證據不肯說。這個時候說出來,未必能減罪,說不定罪加一等。現在人被關押在何?我去會會。”
寬奴說:“圣人想當面詢問李三娘,將押到宮里去了。”
“備車,我們走。”
寬奴一走,藺承佑扭頭看滕玉意,低聲說:“到了找尋答案的時候了,我們走吧。”
滕玉意抬眸著他,眼里依稀有殘余的淚痕。
藺承佑心里有些發,這就是他找了許久的阿孤啊,當年一松手,錯過了這麼多年。他出一個笑容,語氣空前鄭重:“我帶你去找真相,滕玉意,你放心,這一回,我再也不會中途撇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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