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威否認了趙氏指示了無面會劫掠陸家商隊的這件事,陸文恩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對啓明修士用問神符,意義很小。問神符這玩意兒,本質是在神魂層面上發力,但從築基突破到啓明,那本來就是在神魂層面的巨大飛躍。到了啓明期,問神符就已經不再是那麼可靠了,至有很多的啓明修士,在有過針對的訓練,或者本的神魂強度就比別人強大一些,那想要躲欺騙問神符,並不算太過於艱難。
在拷問趙思威的時候,陸文恩兒就沒想過要用問神符,意義不大。
相比之下,還是利用死亡的威脅、利用酷刑,這種或許對啓明修士的效力會更大一些。
隨著陸文恩不斷的灌生命源質,趙思威臉的變化就大的了。
生命源質初步的灌,其實是一個舒服的過程。但要是灌太多了,那修士的承能力也是有限的,尤其是異種的生命源質,不僅對、對修士的基會造非常大的影響,對於神的挑戰也很大。
那種極致的舒爽過了頭,甚至會比酷刑帶來的痛苦還要更加的難。趙思威覺得自己的上,有千萬只螞蟻,在皮下面爬。而如果僅僅只是上的特殊覺,那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這種極致的舒爽,從神魂本中也會傳出來。
五石靈散?那種東西的程度,怎麼跟現在趙思威到的待遇比!
一開始,他還能在陸文恩不斷的詢問之下,竭力的否認,到了後面,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那否認的力度也變得很小。
爽到頭,極必反,那就是極致的痛苦了。趙思威已經承不住,只能勉強的擡著手,兩眼翻白的用抖著的、斷斷續續的聲音說道:“停……停……”
陸文恩緩和了力量。
他其實也有點怕的,現在趙思威的狀態明顯已經非常的不好了,再這樣搞下去,陸文恩擔心這傢伙的會扛不住,直接被大量的生命源質給撐掉。
人死了,趙家那邊的力、朝廷員在大牢裡未經審判就死人帶來的力,這都可以先不提,最主要的是,人要死了,線索就斷掉了,後面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夠把事再續上。
更何況,以無面會的程度,後面人家勢必會更加的小心謹慎,再想要找到機會,怕是會更加的困難。
陸文恩不止停手了,還適當的從趙思威的上,回了一些多餘的生命源質。
現在,這傢伙看起來已經腫得不人樣了,但最,神志已經重新清醒了過來。
他著氣,無力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無面會的?”
“這個你不用多問。”陸文恩道,“四年前,陸氏商隊被無面會襲擊,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們趙家所爲?”
“真不是……”趙思威眼看著陸文恩擡起手,彷彿又要往自己裡灌一種什麼力量,連忙繼續開口說道:“但是我承認……我們趙家跟無面會有聯繫。”
看到趙思威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陸文恩也就沒有再多做什麼了。
趙思威應該不是無面會的員,最多隻是跟無面會有過接和流,但僅僅是這些,就已經是非常有價值的報了。
“你接無面會是爲什麼?”
“找他們做點事……”眼見著陸文恩又要手,趙思威連忙加快了語速,開始詳細描述是什麼事。
“……我們在錦州有一批貨,要送到燕都這裡來……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貨,是真的不知道,我沒接手過……不過,既然不能公開明面上押運,要不就是東西太過於敏,要不就是來歷有些問題,但是什麼況,我也不知曉……”
“另外,我接無面會一共有兩次……第二次的時候,是在支付報酬。無面會給出了一份清單,讓我拿給了家族。家族也沒說什麼,後續讓家族裡的其他人,備齊了清單上的東西,再與無面會接的時候,就不是我負責的了。”
……
後續,趙思威將自己所知道的跟無面會相關的事,幾乎全部都給說了出來。當然,這一切自然都不可能是自願的,而是在陸文恩的手段之下,不得不說。
其中,文恩最爲在意的,是趙思威提到的關於支付報酬的那部分。
他讓趙思威詳細的將趙氏到底拿了什麼東西給無面會,事無鉅細的給寫了出來。
這些東西,拿在手裡,陸文恩本能的就覺得有點不太對。
看這個清單,裡面的東西,有些他認識,有些他不認識。但認識的那部分中,明顯有很多事價值非常高昂的。
尤其是,裡面還有一天雷神木。
這讓陸文恩想到了,當時陸家的團隊所攜帶的東西之中,價值最爲高昂的,就是剛剛從雲霄宗的手裡買來的三天雷神木。
三天雷神木,市場單價就是五萬靈石。算上其他的一些東西,當時飛舟上,哪怕不算衆多修士的個人品,帶著的貨,總價值就超過了三十萬靈石。
這當然是一筆非常高額的財富了,會吸引到貪婪的目,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但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看到在無面會向趙氏點名要的報酬清單中,出現了天雷神木,雖然這並不能直接證明什麼,但卻仍然讓陸文恩產生了一點聯想。
莫非……無面會是在收集天雷神木?
天雷神木這種材料,一般就兩種用途:突破用,以及製作法。
但神經病纔拿天雷神木或者髓水玉這種突破使用的材料來製作法,那不是暴殄天麼?
可無面會如果真實目標是收集大量的天雷神木,那是要把這種寶拿來幹什麼用?給人突破?讓一個或者多個築基修士突破到啓明,至於用這麼大陣仗?
不太可能。
陸文恩無法確定,只能將這個線索先放在一邊。
過去,他對於‘拷問’這項工作是很不系的,不過,在當了三年的廷尉左監,並且堅持親自查案辦案,這塊總歸磨練出來了一些心得。他現在基本能確認,趙思威應該是將他所知道的事全都給說出來了,但要保不齊有什麼呢?
他打算再下點狠手,嘗試下能不能從趙思威的里面掏出來一些東西。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陸家修士,從監牢外走進。
“文恩,趙家來人了,已經過了緝捕署大門,往這裡來。”
“緝捕署也是隨便可以闖的?”
來人苦笑了一生,說道:“王勝那個傢伙慫了,人家說了兩句,就不敢再擋了,直接放行。”
陸文恩搖了搖頭,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他一邊往外走著,一邊問道:“趙家來的人是誰?”
“在轎子裡,看不到,不過……有可能是趙廣心親至。”
聽到這話,陸文恩的腳步頓了一下。
趙廣心不僅是趙氏族長,同時還是燕國位最高的人之一,他是三公之一的史大夫,手握監察天下吏之權責。
同時,趙廣心還是一位金丹後期的修士。
這幾個份,同時累加在一起,讓陸文恩也不得不心生巨大的力。
他想到了,自己下狠手抓了趙思威,趙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也是他之前爲什麼心存一念,不想把趙思威弄得太慘。的原因
但沒想到,趙家的反應居然這麼大,史大夫親至……。
不管怎麼樣,這肯定是隻能面對了,沒得跑了。
走出監牢大門之前,文恩起了膛,頓了一步,然後宇軒昂的走了出去。
監牢大門之外,一抹淡藍的雲朵,漂浮在離地兩尺的地方,託著一個鑲著金邊的寶藍子。轎子旁邊、後面,被一隊穿著鎧甲、手持武的衛士拱衛著。
作爲三公之一,史大夫有權調一隊軍衛士。這些朝廷用法培養出來的衛士,最也是練氣九層的實力,其中還有三個築基層的。他們強攻善守,上的鎧甲、手裡的武,都是特製而,尤其善於結陣法行,是大燕皇朝一等一的強軍。
當然,在高階修士面前,這並不算啥。至,陸文恩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是這支軍小隊結陣法,他也可以將其全滅掉,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實際上,如果裡面坐著的真是趙廣心本人的話,以他的實力,也並不需要這隊軍侍衛保護。他們更像是在充當儀仗隊的角,充場面的。
陸文恩隻擋在了這些人前,不言不語。
轎子停了下來,裡面傳出了一道聲音:“廷尉左監陸文恩,你可知罪?”
“閣下何人?”陸文恩明知故問。
轎上的簾子無風自開,出了裡面的人。
果然是趙廣心本人沒錯了。
“你認不出我可就是失職。”
“下見過史大夫。”陸文恩無奈,只能拱手鞠躬。他現在能護的,就只有大燕職了,那自然這塊就不能拋。
“回答我的問題,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濫用職權,趙思威有何罪狀?當下人在何?”
“他強迫修,行不法之事,證據確鑿,我甚爲廷尉左監,將其緝捕歸案,行使國法,天經地義,我何罪之有?”
“你可有批捕文書?”
“有!”
“緝捕朝廷命,需太常府先行革除其位,太常府可這樣做了?”
“此非必須行之,有律法確定。”陸文恩沉著應對。
“律法怎麼寫的?”
“若有重大違律的形……”
“可有?”
“有!”
“什麼?”
“勾結無面會!此組織,在暗地行,曾有多次威脅朝廷……”
“無稽之言!”趙廣心猛然瞪開雙眼,獨屬於金丹修士的那種氣勢,毫無保留的盛放了出來。
趙廣心其實有些慌的。
無面會的事,非常,哪怕是趙家的很多嫡系,都不知道這回事。他一開始在想,陸文恩找趙思威的麻煩,將其抓監牢,只是因爲陸家和趙家之間的矛盾。畢竟,趙廣心剛開始接到消息的時候,也只是知道,陸文恩是用強迫修這麼個罪名抓人的。
至於趙思威被抓,跟無面會有關的這件事,趙廣心當然也往這裡想了下。但畢竟無面會藏得很,陸文恩纔到燕都當上廷尉左監兩年多不到三年,應該還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結果……
聽到陸文恩把無面會給了出來,趙廣心就知道,自家那位侄孫說了不該說的東西。同時,他也知道,不能讓陸文恩再說下去了。
這件事,牽扯甚大。
趙廣心甚至已經了殺心,只是心下多還有些猶豫和糾結。
雖然趙廣心還未手,但是直面這一切的陸文恩,仍然覺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攥了一樣,被得不過來氣。
陸文恩強撐著神,努力手,向腰間去。
那裡,有他的底牌。
但金丹修士的威懾力太強了,哪怕沒有真正手,僅僅只是氣勢制,都讓陸文恩難以彈。
而也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不遠傳了過來:“趙兄,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
趙廣心沒有,目仍舊直直的盯著陸文恩。
他聽得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大燕廷尉管樂平。
管樂平爲管氏家主,他也是個金丹期的修士。
隨著管樂平越靠越近,趙廣心也就只能暫時收斂力量。他從轎子中走了出來,面無表的著管樂平,說道:“管廷尉,下不嚴啊。”
尋常見到時,總會嚴肅著一張臉的管樂平,此時卻一臉笑瞇瞇的樣子。
他說道:“趙兄,此間事我已明晰,定會給你個代。”
“怎麼代?”
“廷尉左監陸文恩藐視國法,與此次未經授權就行的緝捕署修士,都一同打大牢,事後在下這裡定會將事查清楚,給趙兄一個代!”
趙廣心思慮了一下,覺得這提議好。
他在這裡當場對陸文恩手,隨手殺滅是沒什麼問題,可事後難免人詬病。
要是先把人關進牢裡,再想辦法料理,甭管是整個‘暴斃牢中’還是什麼別的手段,總歸比當衆擊殺要好得多,面子上都能更過得去一點。
“那就如此吧。”趙廣心如是說道。
管樂平笑著點了點頭,復又向陸文恩:“你還不快束手就擒?難道等我親自手嗎?”
陸文恩沒有講話。
他的手,已經到了腰間,那裡,一張白紙符咒,就此燃起。
這是老祖在他出發來燕都之前,留給他的東西。
他還記得當時老祖的話:“遇到危險,把它燒了,我就知道了。”
現在他自己已經沒轍了,只能靠老祖宗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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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卡文卡得厲害,寫到三點都沒寫完……只能今天上午再修一修,發出來,各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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