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懂了，他猜錯了，突然從討厭他變得不斷的撥他，不是將當鎖子對待，就是想要將那個破拉扯得更大，讓他的一覽無。

這麼惡趣味，這很沈華濃，他毫不懷疑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這跟有沒有，跟是不是更喜歡鎖子無關，這也不是將他當鎖子對待，對他的態度，完全就是特意針對他的啊！

然而，完全高興不起來！

面對沈華濃，一種二十多年不曾久違的，做憤的緒充滿了霍庭的腔。

回想自己的種種反應，他就想要哀嚎一聲，所以他這段時間的扭在沈華濃面前都是在逗趣嗎！

不想接！

(/▽＼)

霍庭也一點兒也不懷疑這話真的是鎖子說的，沈華濃跟他說過，鎖子是知道他的一切的，這麼的事，也只有他才會知道吧。

可，這究竟是個什麼爛人啊，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

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他究竟有沒有一點兒恥心啊？

不，因為這種想法不是他的，而他甚至妄圖取代自己，當然不會顧忌他的恥心了！

他該死！

霍庭如此想。

見他神變幻莫測，沈華濃冷笑了兩聲，繼續嘲諷道：“懂了？那我再回答你的第二個。”

既然他要區別對待，那沈華濃便順他的意，道：“把你當鎖子的事，不至于，鎖子那麼可那麼好，又那麼喜歡我，你不敢做的，他做，你不敢說的他說，他對我又沒有，又會哄我開心，你比得過嗎？你拿什麼來比？”

霍庭手指收，抿著一眨不眨的看著。

“接下來到第三個問題。恭喜你啊，這次你總算猜對了，我就是想要你消失掉，你這麼扭曲不討喜，真讓你消失了，鎖子才好一直出來啊。”

“那天我看見作坊那里有只虎斑貓在逗一只老鼠，你說好笑不好笑，它都逮住了老鼠偏偏不一口吃掉，就是要放小老鼠跑，等它開始跑，貓再追上去，那爪子撥一撥，逗一逗，再放，再抓，等玩膩就會拍死它。對，我就是跟貓這麼想的，先逗你，逗得你發瘋。”

“霍庭你可真是個偵查英，是個火眼金睛的好公安，一眼就看了我的企圖！我就喜歡看你這麼別扭發瘋的樣子，知道你喜歡我的別扭心思之后，我逮著機會就你，就想看你在一個自己都鄙夷的壞人手上掙扎，卻又掙扎不出去，越來越瘋狂，最后徹底瘋掉，直到消失。”

“我還沒有玩夠，可惜你個老鼠聰明啊，這才剛開始就意識到貓玩它并不是喜歡它了，好了，發現就算了，現在正好我也發現這個計劃恐怕需要耗費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鎖子雖然又乖又討人喜歡，但我也可能耗到我老死都不功，他時不時的也就出來那麼一會兒，還白瞎了我一輩子，那我不玩了，我放過你呀，行了嗎？”

霍庭被塞了這一籮筐晴天霹靂。

從一開始的懷疑，到惱，再到憤怒，真他娘的刺激。

刺激過度之后，現在他居然詭異的平靜下來了，平靜之后腦子就開始轉了。

沈華濃的反應這麼大，還這麼生氣這麼尖銳，簡直能把人給氣死，一聽就知道是氣話。

氣話麼，多半都是反話啊。

是只把他當老鼠玩弄，還是真的付出了心意，霍庭平時還是能夠察覺出來的，他之前也只是不確定的心意是給他的，還是給鎖子的。

現在，他依舊不太確定這一點，也許沈華濃自己也分不清楚吧？

可看在氣頭上，這麼生氣，他就覺得自己應該能夠自信一點。

何況沈華濃跟他耗，圖個什麼呢？反正男人于也不是頂頂重要的，用大把時間邊逗他，邊等待鎖子，然后就等個偶爾被哄得高興？

不至于。

就算是貓，它也不能那麼傻。

何況沈華濃這人這麼聰明這麼漂亮，離了他霍庭照樣能過上舒心的好日子，只要愿意，還怕找不到正常的男人逗個樂子再讓人哄高興嗎？不一定非得是他啊。

霍庭覺得能將人勾得把捧在掌心里，別的就不說了，起碼還有個陳志等著啊，陳志一樣能哄，還能寫這些酸小說來哄高興，這比鎖子得厲害得多啊，也能耍陳志，把個男人耍得團團轉，現在還死心塌地的想等。

所以，撥他為了什麼呢？能夠為了什麼呢？往死里，不怕得他真將辦了？

對，不怕！什麼時候怕過啊！

所以對他還是不一樣的！他是重要的，不同的！

雖然還是對那麼夸獎鎖子有疙瘩，但這麼一想，霍庭心里又切切的火熱起來。

他目直直的著沈華濃，嚨干干的，嗓音低沉：“別說氣話。”

沈華濃煩死他了，剛剛追著一臉篤定的質問的人是他，現在又覺得說的是氣話？

到底想要怎麼樣！

這種矛盾別扭的家伙，他不瘋誰瘋？

簡直活該！

“我沒說氣話，你是怎麼想我的，我還不清楚嗎？在你心里看來，我不是一直都還是那個不要臉、心腸歹毒想害你的人嗎？以前賴上你，現在都想殺了你了，我哪里變了？我一直都這樣啊！”

霍庭啞聲道：“我沒有這麼想......我以前是不了解你，現在知道了，你很好。”

沈華濃夸張的笑了兩聲，像聽了個荒唐的笑話：“我很好？那你剛才問的是什麼話？我是不是不希你存在，我為什麼要你，這都是你問的吧？我很好我能做這些事？”

“我沒有覺得你不好，你誤會了，我就是......”

沈華濃不想聽他廢話，不耐煩的道：“你這一個人一會以為自己是正宮，一會又覺得自己當了側室被不公平對待，但是我并沒有到實質的一妻多夫、左擁右抱的快樂，沒意思，我也不稀罕！”

“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大氣爽快點，趕把結婚證拿出來，大家互相放過，也算好聚好散！我正好去找陳志，真是趕得巧合了，剛找到陳志正好跟你離。”

霍庭：......你還想左擁右抱、一妻多夫？！

至于陳志，他倒是真不那麼放在心上了。

(╯▔︵▔)╯

真真是長了張刀子，刀刀都還進他里了。

沈華濃：彼此彼此！

說不氣那肯定是假的，霍庭直想收拾。

沈華濃：你也很欠收拾！

怎麼會有這種娘們，這種話怎麼能說得出口！

沈華濃：不也有你這種神經病說出那樣的誅心之言，拿調當殺人！

可哪怕這麼壞，說的話這麼難聽，霍庭心里除了氣悶，更多的居然是無奈。

這時，他都能夠聽見自己心底傳來的嘆息聲：霍庭你沒救了，你完了，這麼個娘們，指著你的鼻子罵一通，你居然還舍不得跟發火。

他嘆了口氣，看著出來指著他還來不及的白手心，出手去握住，不顧的掙扎，握住，道：“我沒有覺得你不好，是真的。也沒有覺得你配不上我。就算以前有，現在也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別再說氣話氣我。”

“松開。我管你是蒸的還是煮的，反正都跟我沒有關系了！”

霍庭反正是不想離婚的，用結婚證當借口能鉆空子騙過一次，還能騙第二次嗎？要是鐵了心要離，去外面一打聽就知道了，現在登個報紙都能把婚給離了，多簡單個事。

到了這一步，霍庭只能寄希于子口袋里的絕招。

看看他還是很明智的，留了一手。

可既然早料到會讓生氣，自己又早想好了肯定會去哄，那為啥還要問呢？

霍庭幽幽嘆了口氣，也許就是想看看的態度？

現在被大罵了一頓之后，心居然好多了，在心里一整天的那口氣就這麼散了。

他自己也是，一次一次的在刷新著自我認知下限，他怎麼了這麼個人呢！

霍庭也想不通，好像自從跟沈華濃集多了之后，他就歪了，歪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還心甘愿，放棄了治療！

他出口袋里的幾個存折塞給沈華濃，道：“濃濃不要生氣了，我不離婚。”

沈華濃看也不看他給的什麼就要甩開，霍庭捧著的手住那幾張存折，自顧自的道：“以后我的工資也都給你管。”

“我不要！”沈華濃頓了頓，又改變主意了，低頭看看那幾本存折，竟然有五本之多！

沈華濃怪氣的說：“離婚前你打算要跟我對半分財產嗎？來，我看看我能分到多錢。”

說完打開迎著月看，幾本存折還都不是同一家銀行的，還不止，竟然都不是同一個地方的，有竟市的也有省城的，還有一本是南方某省會城市的。

如今的存折上的數字都是手寫的，線暗淡，有幾個數字看得不太真切，不過每本都是四位數沈華濃還是能數清楚的，對著仔細看了看，將千位上的數字加了加，居然比預測的還要多很多！

以為他也就三四千塊的存款，沒想到居然破萬了！

現在是六九年，他竟然就已經是個萬元戶了！一斤品相不錯的大米才一二，這些錢真的可以說是很大一筆巨款了！

沈華濃聽李顯軍說過，如今的大額存款都需要提供收證明，證明你的錢是你的錢，是有合法來源的，說不清楚來源的，或者違反現在的“合法”規定的范圍的，都能給你沒收了，正因為這樣，很多有家底的人家，不將錢存在銀行，而是換了金銀在家里藏著。

不過如今的銀行存款又不聯網，你換個地方存起來，能代清楚是工資收，有介紹信作證，也是一種辦法。

想想就懂了霍庭分開存儲的原因，這些錢中的一多半都不會是工資收。

再想想自己一個月才三十塊出頭，現在更是赤貧，巨大的貧富差距讓沈華濃心里更不爽了，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你是不是貪污腐敗了？我要是分了這筆贓款，會不會連累我？”

霍庭無奈的道：“這種話不能說。這都是我這些年的積蓄，除了工資和津獎金，還有些私人收。”

工資獎金什麼的，沈華濃不興趣，這些都是死數目，倒是私人收是什麼？

如今一切都是集的，普通群眾的收分兩類，農民就是工分收和自留地產出的一些微薄收，有積蓄的人家很，能存下些糧食不肚子，能用余糧換一些錢修整或是加蓋一下房子，那就算過得不差了，而城市居民的收就是工資收，怎麼會有私人收呢？

沈華濃追問，霍庭就小聲的說了：“大部分都是以前當兵之前攢下的。”

霍庭十六七歲就進了軍營，也就是說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賺到那麼一大筆巨款了，再想想他給村里買的那些糧食花用，沈華濃好奇極了，五十年代末全國形勢可也都不大好。

“怎麼攢的？”

好奇呀，暫且不跟他置氣了，都忘了把手出來，跟政審人員一樣，繃著臉問道。

霍庭正想著看在錢的份上不鬧了，略過其中的辛酸艱難，云淡風輕的道：“剛開始是給市里的飯店送河蚌泥鰍黃鱔這些，后來混了也找到一些門路，接到一些大主顧，經常給他們送點東西，南邊的往北邊送，北邊的往南邊倒騰，就是這樣吧，弄了幾年。”

沈華濃懂了，好家伙，霍庭十幾歲的時候居然還做過黑市上的商販子，做過八十年代流行起來的倒爺，是真沒有想到，他現在可是個打擊商販的執法者，不，他連執法者都馬上就不是了。

心黑，自己撈夠了就打擊別人撈！

橫了霍庭一眼。

不過在霍庭看來，這一眼，亮閃閃的仿佛帶了，他就被這白眼里出來的贊賞給取悅了。

沈華濃就是這樣，罵起人來是真心窩，夸起人，也是直白得讓人心里飄飄然說不出的爽，不說話只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到。

霍庭極了，心里也松了松，很是淡淡的表示：“這些年花了一些，就只剩下這麼多了，現在每個月都有工資可以拿，就算沒有工資了，以后我也能養得起你，至于你說的理想，我覺得到哪里都能夠有施展的機會，你說得對，既然是夫妻就應該能夠共同分擔。”

沈華濃看看他故作淡定的討好模樣，別扭死了，心里好氣又好笑，呸了他一口。

但這并不表示就不生氣了，繼續冷聲質問道：“那你以前就給我五塊錢？”

霍庭：......

心酸地為自己掬一把同的淚水，一件事還沒有哄好又來了一件陳年舊怨？

果然老郭說得對，人都擅長翻陳年舊賬，一件小事都能夠聯系到過去無數件幾乎不相干的瑣事，然后找到幾者之間微弱的共同點、或者沒有共同點也行，一起拿出來說死你！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老郭說默默聽著，不要反抗，不要犟，老老實實等娘們發泄完了就好了，過程中要是不了想頂可以想想別的事，轉移一下注意力，但擺出來的態度一定要端正誠懇認錯。

但霍庭覺得吧，他要是什麼都不說，沒準沈華濃更生氣。

再說那是個問句，明顯就是等著他去哄吧？

他要是回答說今時不同往日，這個答案靠譜嗎？

他正猶豫著，沈華濃又問：“你真的都拿出來了，還有沒有在家里藏小黃魚（黃金）？”

霍庭搖搖頭，說：“都花了，這幾年也沒有時間去弄這些，都放在銀行里沒管。”然后趁熱打鐵說：“以后家里都給你，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沈華濃哼了聲：“那你這是再求我繼續殘害你啊？就不怕我繼續這麼對你，最后鎖子沒消失，你反倒是不見？”

霍庭：......

沈華濃見他不吭聲了，瞬間更氣了：“你真這麼想？”

頓了頓，故意問道：“你有沒有察覺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剛才在路上你扛著我的時候，你親我的時候，你瞎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換了以前你不會做這種事吧？”

說著說著，沈華濃自己都搖擺了一下，這是將悶的都給挑出來了，還是他變了？

至看小說的時候，沈華濃不記得霍庭有這樣瘋狂的舉，小說中的霍庭給的印象就是個刻板、無趣、材好的正派人，是個連親親都得等天黑清場再關門，按部就班。

猶豫了一下，又說：“鎖子就是個想什麼做什麼，想什麼說什麼的人，就這麼急好！我看你......怕不怕啊？”

霍庭：......

沈華濃沉默的盯著霍庭，盯了一會，他依舊沒吭聲。

收回視線，意興闌珊的道：“我懂了，都被我說中了吧，你心里就是這麼想的，覺得我是在害你，那就這樣吧，你這樣本來就一分為二的個已經很讓人不能承了，現在作為二分之一，你還又經常莫名其妙，忽冷忽熱，心里還懷疑我別有居心，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