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活是陷阱
慣有的定律,一個敵對的人突然說要告訴你什麼事,那肯定都是不懷好意。
喬楚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完全可以選擇不聽的。可是這一個多月以來,被司突然的冷落折磨得心如麻,仿佛掉進了深淵里,就算是死,也想死個明白。
平靜地問:“為什麼?”
安妮揚了揚漂亮的眉心,在心里冷哼一聲,很快你就平靜不了啦。
“你知道你的外公什麼名字嗎?”
喬楚覺得莫明其妙,“你問這個干什麼?”
“我來告訴你吧,你外公喬孟山。你的媽媽在還沒有認識景怡楓之前,其實就已經和你的外公失去了聯系。”
安妮一字一句,力求字字清晰地傳達到喬楚耳中:“自從喬孟山不知所蹤,喬家的家境就一天比一天敗落。喬清然和景怡楓相,卻被林述拆散。喬清然離開景怡楓后發現已經懷孕了,喬家上下都反對生下這個孩子。可是喬清然執意要保孩子,喬家就想出各種辦法,墮胎,于是悄悄離開家門,從此與家人形同陌路。”
喬楚已經在媽媽的日記里看過這一段,可現在聽安妮再次說起,仍然覺得心里如刀絞般,不可抑制的疼痛。
死死咬著,喬楚的角生出幾分厭倦:“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挑重點說吧。”
安妮見喬楚臉難看,得意地笑了笑,才繼續說:“在你外公沒有失蹤之前,其實是和司家有生意往來的。”
喬楚失聲道:“你說什麼?”
“二十多年前,嶼川的爸爸和喬孟山有著切的生意合作關系。他們做的生意風險極大,可是回報率很高。司爸爸很信任喬孟山,兩家一直合作了好幾年。突然有一天,喬孟山稱自己拿到了一批頂極|貨,價植超過千萬。但由于手頭太,就讓司爸爸先墊一筆錢給他。二十幾年前一千萬可是筆天數,可是司爸爸還是毫不猶豫地從公司里挪了出來,給喬孟山。可是從此以后,喬孟山就仿佛人間蒸發不知所蹤,司爸爸錢出了貨卻沒拿到。另一頭對接的賣家拿不到貨,惱怒起了殺心,派人暗殺司爸爸一家。”
這番話說得很緩慢,就像突然就過去了一個世紀,喬楚聽得額頭發痛。死死揪住角,連手指尖都在發抖。
安妮很滿意的表現,繼續說:“后來,司爸爸和司媽媽被追殺進了暮峰森林里,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屹川那年才八九歲的樣子,你想象得到,他后來是怎麼長大的嗎?他用盡所有的力量,不斷地強大自己,去尋找當年追殺他父母的兇手。可是,真正害死他爸爸的人,他找了二十幾年,卻沒有半點蹤跡。”
喬楚艱難地消化著這些信息,疲倦得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掉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周圍冷得像地獄一樣,什麼也覺不到,只剩下絕。
司突然對冷淡,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哪怕是司不,都沒有比這件事實來得更恐怖。
肩膀上的傷口作痛,心口也疼,氣都不過來。開始劇烈地咳起來,連肺膽都要咳出來一般難。
安妮走到的旁,作輕地替順著背,里嘆息道:“屹川多可憐啊?一輩子都在追查仇人的下落,每天都要盡仇恨的折磨。現在,他還要天天面對著你的臉,只要一看到你,他就要想起父母的冤屈。”
“不要說了……”喬楚不停地咳嗽,虛弱地乞求道,“求求……你……別說……”
“你覺得自己很委屈很無辜嗎?”安妮突然怒聲質問:“那屹川的委屈和無辜又找誰說去?本來,我才是他最心的人。可是為了追查你那個好外公的下落,他不惜抑自己的仇恨接近你,甚至放棄了對我的。他那麼可憐,誰又替他說一聲不公平?”
喬楚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卻仍然覺得窒息一般的痛楚。死死揪住領,委屈地想,跟外公甚至素未謀面,為什麼要來承擔這一切?
“你走!你出去!”失控道:“我不要再聽了!”
安妮冷哼一聲:“事實擺在你面前,由不得你逃避。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請自重一點遠離屹川,別再去傷害他了。”
喬楚劇烈地氣,狠狠地瞪著安妮。
安妮突然朝深深地彎了一下腰:“喬楚,我們都是人,希你可以諒我。離開屹川,全我們吧。”
又是全?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我來全?
喬楚背著墻壁慢慢坐到地上,這一刻,寧愿自己已經死了。
安妮離開很久,可是喬楚仍然呆呆地坐在地面上,覺得自己像浮在水面上的尸,那麼冷那麼絕。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好好活著。畢竟這條命,是媽媽用后半生所有的幸福換來的。
可是這個世界到都是陷阱。
自從媽媽走了之后,好像所有的陷阱約定好似的,一個接一下地浮現在的邊,隨時要給致命一擊。就算拼盡全的力氣,也掙不掉。
當謝安辦完手續回來時,看到喬楚一不地蜷在地面上,像只傷的小,眼睛也不會眨一下。他握住的手,手冰冷,就像剛從凍水里撈起來一樣。
他吃了一驚,大聲喊的名字:“楚楚,發生什麼事?我是大哥,你應我一聲!”
“大哥……”冰涼的眼淚漫出來,喬楚抬起慘白的臉,聲音遙遠得不像自己的,“我好害怕。”
“別怕,大哥在這里。”謝安攬住的肩膀,反復地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過去的,別怕啊。”
不會的。這件事永遠都過不去的。我和司,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喬楚渾僵,舌頭也僵,像化石一般,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謝大哥抱住,心疼得要命:“楚楚,什麼都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你聽話!”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喬楚遲鈍的大腦才慢慢有了些反應。看著謝安的臉,只覺得陌生。辨認了很久,才慢慢地說:“大哥,我們出院吧?”
醫院里到都是雙氧水的味道,只會讓人更加絕。也許出去了,就還有一線生機。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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