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
牙婆眼中閃過一錯愕,下意識將視線轉向老管家。
這個細節落到薑芃姬眼中,眉梢微蹙,手中的檀香扇早已合起,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手心,冷著聲音問道,「有問題?嗯?」
不過眨眼功夫,冷冽的眼神帶了幾分不善,彷彿巨石一般在人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憋悶。
雖然這間牙行有方許可,屬於正規營業,但說白了依舊是賺著人口販賣的髒錢。
在這一行業,說起見風使舵和見人說人話的本事,誰能比得過他們?
眼前這位牙婆更是行業翹楚,不然也無法將生意經營到如今這個程度。
然而現在卻有些邪門兒了,牙婆險些被薑芃姬的氣勢得不過氣來,不得不努力低下壯的軀,額頭的汗水像是膩膩的油一般冒出來,鬢間的絹花兒因為的作而不停抖。
【農夫山泉有點懸】:excuse嘎?原來主播今天是要直播挑選家丁啊?
【睡遍三國男神】:哈哈哈,睡遍文臣武將有,主播打算弄私人部曲?
【一米】:不過好奇怪啊,為何主播說要買家丁,那個牙婆是那種反應?
這個問題不僅是那些觀眾想要知道,薑芃姬本人也有些懵,不過看到老管家的表,倏地明白前因後果,角一勾,補了句,「對了,柳府發賣出去的壯丁就不用送到我麵前了。」
之前柳府犯事兒被發賣的家丁多半被弄到這家牙行了,至於牙婆為何驚詫?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但凡有些底子的高門大戶,家裡頭用的護院家丁都是家生子,保證對主人家忠心耿耿,像是這樣中途跑出去採買的家丁,來歷乾不幹凈不說,忠心度也是個問題。
柳氏算不上鼎盛,但也傳承數百年了,薑芃姬親自出來採買家丁,牙婆自然會驚訝。
這時候,老管家老神在在地開口,打消了牙婆的疑慮,下去挑選安排合適的人過來。
作為行業小標兵,牙婆的辦事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湊好了人。
牙婆討好地說道,「回郎君的話,奴都將他們帶過來了,現在都在院子裡等著。」
聲音諂得幾乎能甜出糖尿病,若不是的還在不自覺抖,估計會自然一些。
真是邪了門兒了,本以為是一樁大買賣,眼湊過去,哪裡曉得一上那個年的眼睛,竟然有種全服都被,連心臟是啥都被對方瞧了去的覺,整個人冷颼颼的。
薑芃姬看著牙婆不自然的姿態,略淡的勾了勾,染上一抹極淡的笑。
起說,「那就去看看,要是不合心意,還要勞煩你再換一批人。」
「這是自然,整個河間郡,哪家牙行能比奴這裡的更好。」牙婆都要拍著脯保證了。
等待挑選的人都在院子,牙婆殷勤地領路,暗示道,「郎君還有其他要相看的麼?」
牙婆麼,人家的任務是啥?
府宅員或者富豪人家想要買寵妾、歌、舞、廚娘、針線上人或者使奴婢都會找牙婆,這纔是真正賺的部分,像是那些家丁書之類的,價格雖然高,但賣出去的單子。
管家人老了,但是耳朵很尖,差點兒要吹鬍子瞪眼睛。
薑芃姬也不是啥正經人,眉頭一挑,帶著些許風流邪氣,「你這地方能有什麼好看的?」
牙婆一看有戲,頓時來了神,大力推薦道,「郎君可別看奴這裡的店麵小,但質量上乘。連那琅琅巷的幾位頭牌,都是奴家這裡出去的,一等一的人兒。」
琅琅巷,名字聽著古怪,其實就是紅燈區,不可言說的地方。
「哦?果真如此?」無視老管家尷尬的咳嗽,薑芃姬笑意盈盈,表現出一副很興趣的模樣,「琅琅巷那幾位我倒是聽人說起過,聽說們不僅天香國,還才藝雙絕。原本還納罕哪位大家這麼有本事,將人調、教得那麼好,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管家:「……」
【一米】:真沒想到你是這樣重口味的主播,連牙婆都調戲#笑哭
薑芃姬誇人的時候,總喜歡直視對方,眼底像是盛了一汪清澈見底的潭水,清可見底,滿滿的真誠,讓人不由自主就會相信說的話。哪怕是見慣世麵的牙婆,這會兒臉也有些臊。
管家著頭皮,低聲道,「二郎君,這……」
「之心人皆有之,如果能帶回如花似玉的人,天天看著心不也愉悅?」
老管家:「……」
總有種不翔的預……他家二郎君,總不會為了看人兒,哪天跑去琅琅巷吧?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院,空地上站著幾排人,依次按照高個兒到低個兒排列。
雖然上穿的都是布麻,偶爾還有幾個補丁,不過這些人的神麵貌都算好,麵板看著也沒多泥垢,不管相貌如何,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錯。
這間牙行生意興隆,在河間郡經營多年,比其他牙行都要好一些,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你這裡有這些人的來歷記錄麼?」薑芃姬走到眾人麵前,視線從每一個人的上掃過,腦海中出現浩繁資訊,不過片刻就被消化乾淨,心中已經有了取捨。
做牙行這種買賣的,「貨品」資訊自然準備充足。
上麵的記錄也不複雜,但堆積在一起十分沒有秩序,不像是柳府的賬冊那般一目瞭然。
也不挑剔,幾乎是刷刷幾下就翻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拿它扇風。
牙婆心中略有些不樂,覺得薑芃姬這樣的態度,怎麼能挑選好下人?
著頭皮,指著一名材魁梧的壯漢,那可是這群人中間最有氣力的,還有些手。
「郎君,您看這位如何,勤老實,手腳乾淨,要不是他們那邊荒了兩年,趕上老父老母去世,家中沒了下葬的錢財,也不會自賣到這裡……」牙婆雖然黑心,但不敢坑薑芃姬。
如果是一般況下,那名壯漢的確是好選擇,不過薑芃姬不喜歡。
「嗬,不用,這人剔除了。」薑芃姬眼皮都不抬地說道,「他父母就是被他的懶惰拖死的。」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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