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所以說,你打算拿孟悢的命換取都尉的效忠。這麼做之前,問過孟悢的意思了?」
薑芃姬嗤了一聲,暗中反問係統,「我需要過問一個被剝奪所有人權益的死囚的意見?」
係統:「……你TM是想要上天吶!」
薑芃姬嗬嗬一聲,白眼一翻,「我在天上就沒下來過。」
係統:「……」
還可以更加不要臉一些麼?
覺得薑芃姬要上天的人,可不僅僅隻是係統,甚至連柳佘都是這麼想的。
正常人這種時候,不應該想如何丟開孟悢這個燙手山芋,或者做好萬全的護衛準備,免得因為孟悢的緣故引來報復,波及家中老小?
可呢?
第一反應竟然是用孟悢做人收服人!
難道這就是能為往後薑朝太祖,而與逐鹿天下的對手,最後全部死傷慘重,不是被殺就是被永久圈,幾乎沒有誰能壽終就寢的主要原因?
講真,頭一回,柳佘覺得肩頭的力有點大。
「父親不贊我這麼做?」
瞧著柳佘一連沉默,薑芃姬蹙眉,回想之前的談話,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地方。
「倒不是反對,本心來講,為父是支援的。隻是,蘭亭……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淡漠了一些?儘管那隻是一個無聊的假設,可若是真的,孟悢是你繼母的兒子。你說要親手殺了孟悢,可想過你繼母會如何難過?」
柳佘原本想要委婉一些,然而口而出的話卻如此直白。
「你母親待你不薄,你就忍心殘殺其『親子』作為回報?」
薑芃姬垂下眼瞼,柳佘的問題,的確是剛剛忽略的,或者說從未在意過的。
遠古時代的人講究宗族統,對緣相當看重,而薑芃姬腦海中卻從未有這麼一個印象。
是聯邦戰爭下的孤兒,父母生卒年不詳,對他們,沒有毫記憶。
不是不記得,而是因為的記憶曾經過清洗。
這幾乎是每個基因戰士預備役都會經歷的環節。
基因戰士是聯邦培養的戰爭部隊,為戰爭勝利而生,隻需要絕對的忠誠,其他多餘的記憶純屬累贅。接培養之前,那些記憶是不允許存在的,這也是為了篩除可能存在的細作。
不過,薑芃姬大概是一個異類,因為的記憶並沒有被完全清除,記得一些舊事。
當然,那些舊事對於一個三歲孩來講,並不是什麼愉悅的記憶。
「這一點,的確是我忽略了。隻是,縱使我顧忌到了又如何?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一隻噁心的蟲豸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然後暗中對府中子繼續做齷齪的事?在我看來,這種糾結本沒有任何意義,母親若是因為孟悢之死而怪罪我……」薑芃姬說到這裡頓了頓,倏地笑了一笑,「父親提醒了我了,孟悢要死,也該死在旁人手裡。」
柳佘:「……」
貌似說得很有道理。
不管糾結還是不糾結,結果都是要摁死孟悢,所以……糾結的過程到底是為了什麼?
以富而痛苦的心活表示自己的掙紮,表示自己顧忌了繼夫人的,然後痛苦之後依舊該幹嘛幹嘛,孟悢還是要死……以薑芃姬的思維來看,這跟了子放、屁有什麼區別?
良久,柳佘長長嘆了一聲,「這話若是讓你母親聽到了,還不知道該如何心疼。」
是的,是心疼,而非傷心。
薑芃姬也不知道,柳佘口中的母親並不是指繼夫人,而是指古敏。
古敏曾經告訴柳佘,依據歷史學者考證,薑朝太祖宸皇帝有十分嚴重的障礙缺失癥,那是一種很嚴重的神疾病,甚至嚴重到使朝政的地步……換而言之,閨已經開始生病了,隻是沒有病得那麼嚴重?
想到這一層,柳佘心中其他緒紛紛給「心疼」讓道。
心中有些慶幸,早發現總比晚發現好,早看病早吃藥,早點痊癒。
他抬手著薑芃姬的鬢髮,「沒事,改天讓醫過來瞧瞧,不能諱疾忌醫」
神疾病是什麼病?
柳佘不懂,因為他不是醫郎中,這種問題應該請專業人員解決。
薑芃姬:「……」
本以為會因此與柳佘生出嫌隙,或者被他忌憚防備,可事的發展……有點兒不按套路?
柳佘叮囑道,「那個孟悢的確是個冒牌貨,不過你母親也的確有一個親子,乃是孟悢的嫡兄,名為孟恆。以後若是見了麵,別不就打打殺殺,好好相,那是個有才的。」
這是在暗示……讓去挖牆腳麼?
薑芃姬麵無表地想著,「既然孟悢不是母親兒子,為何他這麼做?」
就算是冒充,那也是冒充孟恆,而不是以孟悢的名字吧?
「這件事說來話也長,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無非是後宅那點兒私。」柳佘提及這些事,眉梢染上愁,但也沒有瞞著薑芃姬,「你年紀也不小,聽一聽也好,免得以後被矇蔽。」
薑芃姬:「……」
等等,這話聽著,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柳佘自顧自說,為了區分古敏與繼夫人,他改了一個稱呼。
「你姨母待字閨中時,閨名古蓁,雖說隻是不待見的庶,然而阿敏與自小親昵,因著長姐如母,最後與嫡出也不差什麼。及笄之後,與孟氏孟湛定親。隻是世間男子,喜新厭舊者多,深專者。孟湛……是為父看錯了眼,沒想到竟是個人麵心的畜牲。」
薑芃姬認真聽著,眉頭微蹙,「父親說的孟湛,便是如今的孟州郡守?」
縱容孟悢,得手下都尉反水,一把火燒了郡守府的男人?
厲害了。
柳佘提及這個,出噁心的表,「是。」
「孟湛看似君子,在作風卻十分荒誕……其中詳,為父不便多說……隻說最後,你姨母先為孟湛誕下嫡長子,不久又懷有孕,然而孟湛卻疑心那個孩子非親生,巧的是,他的妾也有了孕,在那子的蠱下,孟湛竟然生出混淆嫡庶的念頭,以庶子充做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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