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孟渾上是這麼說的，心裡依舊有些惴惴不安，覺得這樣會出事兒。

依照他的瞭解，像是士族高門、大家貴子邊的丫鬟，要麼到了年紀婚配，要麼直接了房裡人伺候，像是薑芃姬這樣直接把人丟出來習武，倒是極其見，或者說獨此一家。

現在小郎君還小，不懂風月，所以讓婢習武就習武，以後要是「懂事兒」了，後悔咋辦？

孟渾支支吾吾地委婉表達自己的擔心，結果他發現，小郎君本不是不懂！

對方不僅懂，而且有城府，思想跟其他男子截然不同，襟也更為寬廣。

「不用這麼擔心，讓婢過來習武，這本是我一早打算好的，無需那般戰戰兢兢。」

薑芃姬搖頭道，開始拿出自己忽悠人的氣勢，的想法和堅持，這個時代的人很難理解，所以打算用這個時代可以理解的方式去講述自己的想法，並且，一番歪理還能說服人。

說道，「我時常閱覽前人書籍，翻看史書，發現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

徐軻聽說及史書，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郎君發現了什麼？」

薑芃姬道，「子多為附庸，甚至是可以買賣的品，這一現象在十六國大之前尤為嚴重。一國之君，妃嬪宮娥多達三萬三，雖然這是一個虛擬誇大的字，但也能看出當時帝王如何奢靡。反觀民間，男子無妻可娶，某些地方甚至兄弟、叔侄共妻的現象，並且為習俗。」

徐軻聞言點頭，他看的書籍都是柳府書房帶出來的，自然也看過這些容。

「再後來，末帝寵幸佞小人，奢靡無度耗空國庫，十六路諸侯藩王佔地為王，各自稱帝，由此拉開十六國數百年大的序幕。此時，各地對子劫掠，飢荒之年，甚至以此為食……」

這些歷史，徐軻也是看過的，當時覺得十六國年代太過腥昏暗，中原腹地十室九空，人口總數不及十六國之前的十分之一，愚昧腥程度，簡直堪稱髮指！

十六國造的餘毒，直到大夏開國數十年，依舊沒有回復至以前的人口水平。

「那些赫赫有名的將，大多數都是這個時候出現的。」薑芃姬說，「們的價值僅僅在於不停生子，為人口做貢獻，亦或者為旁人充的食？我倒是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徐軻搖頭否認，「自然不是，人口繁衍增長，子功不可沒……」

「僅僅這樣？」薑芃姬又道，「十六國紛紛建立，第六年，盂縣有匪寇燒殺搶掠，有菖經以計誅殺匪寇頭領，並且收攏殘餘匪徒，反而護住一方安寧……的價值隻有生育？」

徐軻想了想，搖頭道，「經記載，菖乃是天生石，無法生育，但有一夫婿，夫妻恩。」

「大夏奇異錄有一篇記載，梅郡天空有金落地異象，同時又有一嬰誕世，世人皆說此有金之名，可為一國之母……孝輿還記得這篇容麼？」薑芃姬又問。

說的這些，全部都是確實存在的歷史，稍微博學一些都懂。

「郎君所說的應該是大夏開朝功勛之一，與孟公齊名的奇子，後來追封關侯的許公。」

接著，薑芃姬又說了幾個在十六國或者大夏開朝初期都十分有名的子。

最後，說，「由此可見，子亦能創造不亞於男子的功績，那麼為何如今子的定位，越發向十六國之前的靠攏？聽來來往商客講，中詔如今推崇一本名為《戒》的書，上有七篇，包括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以及叔妹，容有趣，孝輿可以拜讀一番。」

徐軻：「……」

《戒》，一聽就是子看的，他去看什麼？

「我從一名商賈那邊買了一卷《戒》的抄本，當時看完了，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是哪個腦癱寫出來的？」薑芃姬嗤笑，又道，「後來仔細打聽，竟然是中詔皇後所書，意圖教化天下子，甚至那邊已經有儒生上書，覺得許公行為有傷風化，希能撤了關侯追封。」

徐軻一聽，險些炸了，道，「何等酸儒，竟敢這麼做！許公之勇，不下滄州孟公！若非許公後人子嗣單薄，又不喜朝堂紛爭，如今，哪裡還有滄州孟氏這般囂張？」

孟渾的老東家就是孟氏，他聽了有些訕訕。

孟公和許公，當年可是並稱軍中雙雄，皆為後來的五將之一。

不過孟公好酒，有一次行軍也喝酒，險些闖了大禍，最後還是許公帶兵救援，免於損失。

所以吧，孟氏上下最不爽的人，恐怕就是那個被追封關侯的許公，這個追封原本生前就該給人家的，隻是夏太祖礙於朝堂風氣以及孟的麵子，這才一拖再拖，直接拖到人家去世。

「但是這個訊息，中詔國，贊的學者頗多。」薑芃姬笑著出一抹譏誚，「這算什麼呢？人家乃是開國元勛，苦於子份，一生征戰，立功無數，生前不得封侯，死後追封都要被後人褫奪。如今這樣風氣，到底是越發向前，越發開明，還是越發向十六國之前末朝靠攏？」

徐軻平復心。

仔細想想，這些年似乎的確如此。

哪怕民風頗為開放的東慶，也漸漸變得拘謹起來。

這到底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倒退？

徐軻問，「那麼，郎君的意思？」

「弄琴這般安排，便是我的意思。」薑芃姬道，「夏朝建立之後，民生人口的確恢復了不，然而五國分夏之後，各國之間糾紛不斷，剛有起的人口又有凋零趨勢。」

都已經這樣了，中詔那位皇後還弄出什麼戒，要求子從一而終，貞不嫁二夫。

人口增長得起來才見鬼，偏偏中詔那群人也是腦殘，竟然還覺得十分有道理，回頭就要求家中眷研讀皇後所書的《戒》，腦子都被消化了屎，拉進茅坑了吧？

正確的做法不是修生養息，鼓勵農耕，督促男婚嫁，並且頒布適宜的法令支援麼？

這種腦子都能當皇帝，踏馬係統還讓去宮鬥，爭取這種人的歡心，腦殘了吧！

無辜躺槍的係統：「……」

生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