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象縣小小縣令開始，帶人收拾殘局，擺平青軍之，接著滅了紅蓮教，一統整個丸州。接著又是湟水會盟，聯手盟軍抗擊偽帝昌壽王，帶兵諶州救駕，兒被人當堂揭穿。不僅沒有因為別而丟了剛剛到手的丸州牧，反而藉助兵力讓人不得不認下作為丸州牧的事實，主崇州，出兵北疆。一步一步，從象縣到丸州再到整個北方霸主。

許氏兄弟接連喪命山甕城，黃嵩折戟沉沙、恨長冶。

湛江關拒中詔聶良，漳州水戰力敵楊濤。

寥寥數言，說盡天下風雲。

康歆聽得如癡如醉，擱在膝上的雙拳時而攥起，時而舒展，全然不顧凍瘡的疼和。

呂徵也沒想到薑芃姬這些年搞這麼多事，一件一件說來，說得他口都幹了。

一人的一輩子，活出了別人十輩子都沒有的彩。

康歆道，「世間僅此一人，其他子怕是一輩子都難以企及……」

「這是自然的，倘若每個子都向柳羲一般上躥下跳，唯恐天下不，這世道還能清凈？」

呂徵也沒指康歆為第二個薑芃姬，也不可能做到這點。

隻是——

「你的眼界不要侷限於『繼父』，你真想往上爬，那就定得高一些，例如柳羲。」

不可能為第二個薑芃姬，但可以為最好的自己。

康歆還未見過薑芃姬，但後者在心上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印象之深，更勝所有人。

倘若讓衛慈知道康歆吃了呂徵的安利，讓未來的紅蓮教聖了薑芃姬的唯，嗬嗬……這份安利也太毒了。恐怕安慛也要懷疑人生，這個呂徵究竟是他的幕僚，還是薑芃姬安在他邊的臥底！沒聽錯，本該在未來發生的紅蓮案，為首的兩個毒瘤都「跪」了。

天下初定，陛下膝下僅有長薑琰。

屢次想要立薑琰為儲君，但卻到各方阻撓，明麵上是言，實則還有士庶兩派的乾擾。

眾人總說陛下春秋鼎盛，日後還會萬歲，不急著立儲君。

實際上就是拖延時間，希陛下能再有個孩子，興許就是男孩兒了。

屆時，眾人再推舉皇子為儲君。

薑朝建立一年多，陛下再度有孕。

朝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各方勢力皆有自己的算盤。

如今看來，衛慈覺得謀算最多的還是陛下，花式欺負自個兒臣子。

懷福壽的時候，紅蓮教餘孽死灰復燃，將教義傳到了員後宅。

有心人試圖利用紅蓮教對陛下和薑琰不利，紅蓮教也利用他們大開方便之門，滲皇宮，預謀行刺。紅蓮教很會挑時間，正好是陛下發生福壽的日子。儘管後來知道這都是陛下故意為之，整個局也是算計好，用以反殺朝不安分之人，但衛慈仍是嚇出了一冷汗。

這樁宗教行刺又被稱為「紅蓮案」。

紅蓮教教主是北疆智者，兀力拔的外孫。

當然，這條網之魚在北疆之戰中被衛慈提前摁死了。

另一位首腦則是紅蓮教聖，一個曾用名為康歆的人。

紅蓮教餘孽被清掃，康歆也落網。

讓衛慈驚愕的是，這個人落網之後差點兒就越獄逃了，有人助逃，有人想要死……

仔細調查，康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有點叼！

穩坐釣魚臺的陛下磕著瓜子看好戲，順便丟了一份厚厚的，關於康歆的資料。

康歆，出南盛士族之家，年經歷南蠻之禍，與母親都被南蠻所俘，歷經苦難。

因為母親為打掩護，康歆磕磕絆絆長到了十三歲。

十三歲那年，母親死，也暴了份。

為了給自己謀求更好的生活，不得不以侍人，用勾上南蠻頭領，藉助頭領的權勢殺了曾經得到過的蠻人。沒有安穩兩年，安慛將南蠻絕境，下令屠戮前，康歆消失。

再出現已是數年後，了紅蓮教這個地下邪教的聖。

康歆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些詭譎邪，矇騙世人，從員後宅開始滲，發展教徒……

兀力拔的外孫經營紅蓮教，宣傳教義，康歆便借著這些教徒引得更多人了下臣。

一部分人沖著的了紅蓮教，一部分人則是沖著紅蓮教在暗地裡的勢力。

滾雪球一般，紅蓮教短短兩三年便壯大起來，串聯了一張巨大的人脈網。

衛慈至今還記得陛下的吐槽。

【這孩子長得這麼好卻跑去搞傳銷，這是有多想不開。】

搞傳銷……

【陛下是如何得知紅蓮教？】

雖說紅蓮教發展大，但他們都是暗地裡活，拉攏員也是從下到上滲，行事小心得很。自家陛下忙於朝政，之前幾個月又懷著福壽，本沒有那麼多力去管紅蓮教。

結果，衛慈被打臉了。

【你還記得去年降誕日？】

衛慈道，【記得。】

陛下道，【那日，我去春坊聽花娘唱曲兒的時候，瞧見正圖去了隔壁的酒肆喝得爛醉。】

儘管一臉懵，但衛慈還是認真聽了，試圖分析符買醉與紅蓮教有個關係。

【正圖與他家娘子吵架。臣子家事，按理說我不應該手，但既然看到了，怎麼也要過問一句。若是因為家事而耽誤了政事，多不好。】陛下一本正經為八卦找藉口，【仔細一問才知道正圖下屬給他敬獻了一位人，同時還有許多不堪流言傳正圖夫人的耳朵。那位夫人氣高，說是尋死覓活……儘管正圖將那位人退了回去，但他夫人還是傷心……】

符的夫人自然也是這一世的慧君。

儘管經歷不同，但卻是同樣坎坷波折，最後了符的夫人，倒是讓人議論了好一陣。

誰都知道，這位將軍夫人是流鶯出。

也因為這個，符妻子行事相當低調，幾乎不在公眾場合出現。

下屬敬獻的人正是康歆，符拒絕了，但又吃了老婆閉門羹。

買醉之後，委屈朝陛下哭訴自己被仙人跳。

【那子好看是好看，但我夫人也不差分毫，我符正圖是那種見忘妻之人？】

陛下聽到這話就上心了。

符的老婆，值堪稱第一夫人。

能與「不差分毫」的，用來賄賂符是不是太浪費了？

陛下回去一查，順藤瓜查到了紅蓮教……

接著便是漫長佈局，釣魚執法，借著紅蓮案將朝野上下清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