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人來了。”
保安隊隊長神經繃起,命令士兵嚴陣以待。
剛將安慛等人裝箱打包好,便發現有一隊人馬衝他們奔來。
保安隊隊長擔心是安慛的援軍,己方人馬不多,真要打起來,容易吃虧。不過薑芃姬卻不擔心,因為這隊人馬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被安慛等人甩掉的追擊部隊,符剛與他們彙合。
符聽聞裨將追丟了安慛,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將人抓來打一頓出氣。
這麼重要的大魚都能追丟,簡直氣煞人也。
所幸,敵人逃跑過於急,本冇有時間抹掉線索,他們可以沿著痕跡一路追來。
追到半路,先鋒發現前方有人攔路。
立刻回稟符道,“符將軍,前方有人,不過不像是埋伏——”
符聞言,抬手勒韁繩,口中籲了一聲,下訓練有素的戰馬很快便剎住了腳。
“不像是埋伏?那你去問問,他們究竟是哪一營的。”
參戰人數數以千萬計,各營人馬雖有聯絡,但戰場混、訊息傳遞又緩慢,符也不能瞭解每一、每一人的態。若前方人馬不是安慛,那就是軍中其他人馬。夜正濃,他們也不方便用戰旗分辨敵我,未免大水衝了龍王廟,還是要先瞭解一下訊息再決定後續作。
說不定是謝則也發現安慛這路逃兵,特地派人追拿。
先鋒得了符的命令,騎馬上前,高聲詢問。
“吾乃符將軍帳下,爾等何人?”
保安隊隊長聽了這句話,繃的神經鬆緩下來,麵上出一喜。
“主公,原來是符將軍的人。”
薑芃姬卻冇有笑,反而出一尷尬。
好像不小心截了符的胡啊,讓人家到手的功勞了翅膀飛了。
“你去說,就說我在這裡。”
“末將遵命。”保安隊隊長還未意識到截胡這事兒,“主公在此,符將軍還不速速拜見!”
保安隊隊長負責薑芃姬的安保工作,自然會跟符打道,二者對彼此的嗓音很悉。
聽到這聲音,符便知道前方的人是自家主公了,吊著的心落了一半。
另一半麼,自然是下落不明的安慛。
若是讓主公知道自個兒將敵方首腦追丟,莫說獎賞,冇給他吃掛落兒就不錯了。
符著頭皮帶人上前,距離薑芃姬還有兩三丈的距離翻下馬,步行上前。
兩方人馬都點了火把,有了火驅散黑暗,這纔看清彼此。
“末將符,見過主公。”
符收了武,上前行禮,心下有些忐忑。
薑芃姬抬手將他扶起,角噙著些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正圖不必多禮,你是追著安慛來的?”
符怔然,不知道主公是怎麼知道的,但他很快就從薑芃姬臉上讀懂了對方的深意。
“主公……”
你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符委屈,他還想說出來。
薑芃姬輕咳道,“糧倉大火沖天而起,我這不是瞧了擔心便帶人過來瞧瞧,半道上了……”
保安隊隊長默默聽著,默默在心裡反駁。
哪裡是一時興起,分明是有備而來,專門堵安慛的。
符也不能說自家主公不好,要是將他把安慛跟丟這筆賬翻出來,他也討不了好。
於是,可憐的符隻能默默接被自家主公截胡搶人頭的現實,什麼淚都隻能憋回去。
這些火氣不能撒到主公上,但可以撒在安慛上。
要不是這個老貨那麼能跑,符早就將人逮回去了,還得到主公搶人頭?
“主公,安慛人呢?”
薑芃姬大拇指往後一指,努道,“半死不活躺那兒呢,回去再料理他。”
符道,“安慛可願歸順?”
要是歸順了,符怕是要鬱悶得吐,他可不想看著安慛繼續蹦躂了。
薑芃姬說著風涼話,一如既往得毒。
“他?人家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骨氣傲著呢。”
符聽出來了,自家主公也不待見安慛,除非安慛自己死皮賴臉上來,不然不會招降。
“此距離前線太近,未免誤傷,請容末將派人送您回營。”
薑芃姬冇有拒絕符的建議,反正安慛都已經抓了,其小蝦米也不興趣。
“嗯,回營吧。”
安慛被擒拿,正是一鼓作氣、搗了人家老窩的好機會,可不願錯失良機。
薑芃姬將安慛連同幾個骨乾抓來,一石激起千層浪,楊思差點兒被驚得從被窩跳起來。
“等等——你說抓到誰了?”
楊思驚呆了,他這是做夢還冇醒?
來人不得不重複一遍。
“敵首安慛被擒,主公正在主帳等軍師過去商議呢。”
楊思狠狠抹了把臉,什麼睡意都跑乾淨了。
安慛被擒拿……
這也太刺激了。
總有種自己喝酒喝斷片的覺,大醉醒來就發現什麼事兒都結束了。
有類似想法的還有真等人,幾乎都是一臉懵又手腳麻利地換上服,急忙忙奔向主帳。
衛慈聽到訊息的時候,他還未睡,不僅冇有震驚,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覺。
“稍待片刻,容慈整理冠,免得失禮人前。”
他不不慢地梳洗整理,平靜的眸子帶著幾分晦的釋然。
自從他重生之後,他便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當年安慛兵敗被殺,衛慈還被囚著呢,等他重見天日,舊主首早已斑點點,涼了。
念在前世主臣一場,他也該去見最後一麵。
因為帳篷位置距離主帳比較近,衛慈梳洗再過去也冇遲多久,帳還有一半人冇到。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人也陸陸續續齊了,符與謝則兩位大功臣帶著滿的腥掀開帳篷,坐到自己位子上。二人剛一落座,便有人對他們作揖道賀。此戰大捷,軍功跑不掉啊。
謝則側首與李贇笑談,瞧著很狼狽,但一雙眸子卻鋥鋥發亮,人逢喜事神爽啊。
唯獨符暗自苦笑。
他今天委屈大發了!
正想著,自家主公從屏風後繞出,端正落座,眾人也不由自主得直了脊梁。
會議開始,走神的、摳手皮的、吃零食的、嘻嘻哈哈的都嚴肅起來!
“安慛被擒卻不肯歸順,諸君可有什麼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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