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4:花淵的結局(三)

主公薨了，主沒了。

安慛其他親眷都死在南蠻之禍。

麵對這局麵，眾人心中有萬千句MMP想要說出口。

不論是他們還是安慛生前，哪個沒私底下嘲諷薑芃姬註定要被人吃絕戶？

還有人惡意暢想薑芃姬若中道崩殂，一番霸業最後都給別人做嫁，在地府瞧了會不會氣活過來？以此為證據，論證諸侯的劣勢，再一次堅定諸侯這種存在是不合理的。

結果多年過去，膝下至今還是零蛋的薑芃姬依舊活蹦跳，能打能作能嬉皮笑臉。

安慛呢？

安慛掛了，即將年的繼承人沒了，香火斷了，一番霸業也即將涼涼了。

哦，不對。

西昌帝姬腹中還有安慛的腹子，暫時還算不上香火斷絕。

隻是，一個還沒出生，連別都不知道的娃娃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難不讓他們齊心協力抵外敵，等孩子出生之後再奉他為主？

從孩子出生到弱冠年，整整二十年吶，關鍵還不知道這孩子資質如何！

先主安慛薨得突然，臨終前也沒機會指定托孤大臣。

聽到這裡，興許有人會好氣提問了。

安慛生前不是最重花淵，其次重用呂徵，若挑選托孤之人，這兩人是當之無愧的首選？

話雖如此，但這不是安慛親口指定的，誰又會心服口服？

傻子也知道誰了托孤大臣，誰就能暫時行替主公行使權利，不是諸侯勝似諸侯。

若托孤大臣野心大一些，趁機奪權，霸占先主基業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安慛的基業已經風雨飄搖，也無法阻止人心的貪婪。

麵對足夠大的，總有人喜歡拋棄腦子，選擇用腚眼兒思考。

外患憂齊上，本以為穩坐釣魚臺的西昌帝姬慌了。

安慛薨了的訊息一傳來，原來每日殷勤點卯的臣子夫人也不來了，像是有了什麼默契。

不止如此，邊服侍的仆從也有些怠慢，不似之前那麼小心翼翼，這讓西昌帝姬有種不祥的預。著大肚子，深夜拜訪花淵尋求對策，結果沒看到花淵，反而看到自己的皇兄。

西昌帝姬順利妊娠後，這對兄妹就減私下往來。

雖說皇室常有齷齪事，但不意味著皇室之人對兄妹骨科都能毫無芥得接。

西昌帝姬就惡心這事兒的，若非為了生存和往後的長久考慮，也不會輕易向花淵妥協。

相隔數月再見麵，兄妹二人的氣氛略顯微妙。

隻是，再尷尬也抵不上自己的命重要，西昌帝姬急忙詢問自個兒皇兄。

西昌皇子看著比上次見麵健碩不，但近些日子沒休息好，整個人瞧著無打采的。

“我們怕是中了花淵的算計了。”

西昌皇子目哀慼地看著自己的胞妹，帶著濃濃的倦怠。

西昌帝姬心中一，“中計？為何？”

死死盯著皇兄的，擔心他說出什麼令人絕的詞兒。

“我們當時想得太天真，低估了人心險惡，這才被花淵的花言巧語蒙騙。”西昌皇子疲倦道，“安慛死了，主亡了，除你腹中這個，安慛明麵上沒有一脈。按理說，眾人應該奉這縷脈為主，讓花淵當托孤重臣。花淵便能通過你和孩子，名正言順地掌控權利……”

盡管這樣做也是給人當傀儡，但至能食無憂，日後孩子長大了，西昌帝姬還能通過母子關係將孩子拉攏到自己邊，努力架空花淵，來一招過河拆橋，最後達鹹魚翻的就。

西昌帝姬懵了，故作鎮定地問。

“難、難道不是這樣？”

“這計劃看似順利，實則需要三點前提，缺一不可。”

“什麼前提？”

“第一，安慛留下來的勢力足夠堅固，能延續到你腹中這個兒子長大材。”

西昌帝姬啞然。

安慛一死，他的勢力幾近土崩瓦解，敵人也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哪怕是宅在院的子也知道這事兒很懸。

別說二十年了，繼續折騰，兩年都懸。

“第二，安慛指定花淵為托孤重臣，一切都擺在明麵上。”

西昌帝姬咬牙切齒，“可那人已經死了，什麼都沒留下來。”

安慛死得太乾脆利落，不僅讓數十萬大軍陪葬，臨終前也沒留下繼任者的安排。

“不對，我還有這個。”

帝姬著自己的肚子，宛若抓著最後一稻草。

皇子反問，“誰說安慛的脈就一定能繼承安慛的基業？”

帝姬被問懵。

“你說有人會篡位？”

皇子嘆道，“古往今來，不乏有心寬大的諸侯，為了大局考量，將基業托給重臣。史書上是這麼記載的，促一段君臣談。當然也不乏有厚臉皮者，打著‘替先主完未竟之誌’的旗幟，堂而皇之奪權篡位的……你我先前都太天真了，如今明白也太遲了。”

頂尖謀士一想就通的細節，他們兄妹卻沒這份心計，大意中了花淵的算計。

帝姬俏臉煞白。

“第三呢？”

“第三，安慛的舊臣足夠忠心，不會為了私慾而加害你們母子。”

這就很難了，這些老臣本就蠢蠢，雖然沒有將私慾擺在明麵上，但也出些許馬腳。

西昌皇子以為第一個坐不住的人會是花淵，沒想到卻是安慛其他老臣。

這些老臣平日沒有太高的存在，但資歷深厚、家世出眾，屬於藏的實力派。

反觀花淵——

這貨居然沒什麼靜，實在是不科學。

目前而言，西昌帝姬母子麵臨的最大危險不是來自花淵，而是那些覬覦安慛基業的老臣。

他們兄妹將事想得太理所當然，等事擺在他們眼前就齊齊傻眼了。

西昌帝姬聽了這一席話，軀忍不住栗，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他。

“皇兄，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皇子也很絕，“現下，唯一能庇護我們的便是花淵，隻是他……”

帝姬急忙問道，“他怎麼了？”

“自從他學生沒了，他的腦子就不太清醒，時常瘋言瘋語，輒鞭笞殺人……”

帝姬驚愕道，“怎會如此？那位主可是他親自算計死的。”

現在瘋瘋癲癲，早乾嘛去了？

皇子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帝姬心頭一，冒出一個邏輯上很說得通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