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8:花淵的結局(七)

花淵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怎麼失蹤的？”

薑芃姬不太相信，安慛這個攪風攪雨的貨就這麼不見了？

降臣回答，“犯了病，意識不清走丟了。”

犯了什麼病？

看樣子是失心瘋犯了。

薑芃姬是未來世界的人，自然知道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手段，失心瘋的結果就是個死。

花淵的結局並不令人意外。

一個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清醒時間會越來越短的人，不知會死在什麼犄角旮旯。

隻是，花淵分裂出來的“柳羲”人格畢竟是個患，最好還是親自確認對方死亡才能安心。

薑芃姬道，“派人去找吧，活要見人，死要見。”

那些降臣心下有些不自然。

一個已經瘋掉的花淵讓薑芃姬這麼上心，他們這些有功之人卻被對方冷待，當真不公。

當然，這些話他們可不敢說出來，麵上不見毫不滿，反而越發虔誠恭順。

殊不知，薑芃姬本不吃這一套，扭頭就對衛慈幾個人道，“這些人不堪大用，先擱著觀察一陣子，他們一直安分那就留著做些瑣事，不安分就讓他們滾回家去種紅薯。”

討厭歸討厭，但這些人還是能用的，例如做些瑣事，畢竟薑芃姬手上很缺人。

南盛麵積在五國中不算最大，也不算最小，若是加上南蠻四部那些土地，那就很可觀了。

龐大麵積背後是對人才的急切求，薑芃姬能預見接下來的日子會是何等繁忙。

南盛各個州郡原先的班底要先篩查一遍，能用的繼續留用，不能用的清繳乾凈，空降新人。

因為各個州郡都遭遇了十餘年的戰火，民生凋零，農田荒廢，不府機構形同虛設，甚至還有地流氓或者土豪鄉紳仗著自勢力，當起了土皇帝。這些都是擋在重建路上的絆腳石，工程浩大，薑芃姬決定先理南盛的事再去中詔，先讓亓讓和孫文兩個人玩著……

“發一張招賢令吧，看看有多人來應聘……”

這就跟招工啟事一樣，興趣的就過來應聘，不興趣的就算了。

隻是，古代的招賢令是個相當嚴肅而又神聖的大事兒，薑芃姬卻弄得跟招聘勞工一樣……

“應聘？”

真手一頓，自家主公常常說些人不懂的詞匯，多半還是自己創造的，他們又不好多問，隻能“文生義”，自個兒理解了。幸好有一顆聰明的大腦，不然哪裡跟得上節奏。

“主公打算如何應聘？”

薑芃姬以前也發布過招賢令，隻是都沒這次規模大，他們這次要的人太多了。

“我給你寫個章程，按照章程去發布招賢令，讓應聘之人自己準備好材料，省了你們麻煩。”薑芃姬一邊說一邊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若是應聘合格便可以征辟此人，倒是方便得很。”

這個時代的用人製度有很大的病，人才訊息的傳遞都靠著人脈舉薦，也就是說，家裡有人脈，家世出好、長得又靚又帥的人當機會就大，那些寒門就沒這個機會了，隻能遂自薦給人當個門客、依附強者，若是僥幸被看中了，說不定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薑芃姬現在急缺人啊，哪裡有這麼多時間磨磨唧唧。

將計劃給真，負責大致章程，招賢令容讓真幾個去擬定。

真瞧了幾眼，眉頭跳個不停。

“主公，這不妥……”

這是將人才當大白菜挑剔啊，還要人家大白菜親自上門……

薑芃姬道，“哪裡不妥了？我現在時間，人手缺，機會就擺在他們眼前，他們來不來。錯過這次機會，誰還鳥他們？隻是要考覈他們的真才實學罷了，連這個都慫，別來自討其辱。”

真：“……”

唉，這麼多年了，自家主公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當然，人家也有耍脾氣的資本。今時不同往日，人家坐擁兩國，那些眼想出仕的小年輕就要按照的規矩來，沒資格耍大牌。

因此，這次的招賢令寫得格外與眾不同，幾乎有了後世公司招聘的雛形。

招賢令一出，南盛士族圈子又一次大地震了。

這是將他們當大白菜挑挑揀揀呢？

奈何薑芃姬手握百萬雄兵，南盛士族又在十餘年的戰中元氣大傷，胳膊扭不過人家大。

扭不過就扭不過，他們還不能冷暴力抗拒？

一些氣高的士族就約束家中人纔不去應聘，反倒是一些底蘊淺的想藉此翻。

主上門讓人挑挑揀揀也無妨，忍得了一時屈辱，日後纔有明未來。

因為初次使用這種招人模式，衛慈幾個也擔心途中會出岔子，太年輕、資歷淺的不住場，乾脆由他們幾個人番當麵試。隨著薑芃姬一步步走高，他們也都了外人口中的大腕兒。

這個決定出乎所有人意料。

這說明什麼？

說明蘭亭公很重視這次招賢，居然捨得派出這麼幾尊大佬出麵！

由他們當麵試，那些前來應聘的士子心裡也好了不。

招賢令說得很清楚，每位前來應聘的士子都做足了準備，恨不得將自的閃點都寫出來。

要不是場合不對，估計還會冒出一歲說話，二歲識字，三歲讀論語，四歲詩作對之類的簡歷。衛慈他們當然不是來聽這些廢話的，準備的考覈都很有針對，力求在最短時間測試出對方的深淺。為了減錯，一旦被錄用征辟，還會專門派人去考覈審查應聘者的簡歷真假，若是哪裡作假了，那就是欺瞞大罪，輕則有牢獄之災，重則連累全家和全族名聲。

醜話說在前頭，倒是將履歷作假的歪斜之風掐滅了。

“你怎麼每回都來……”

上一個應聘士子剛走，真空喝了杯濃茶醒神。

衛慈反問道，“這不好？”

“好是好，不是怕你子吃不消。你要是累壞了……”

說著，真瞄了一眼衛慈下腹，眼神著猥瑣。

衛慈：“……”

這時候了還風流不正經，回去該跟萬秀兒告個狀！

衛慈抿不語，真討了個沒趣，打著哈欠讓下一個應聘者進來。

沒多一會兒，被點名的士子跟著侍從進來。

真一瞧就差點兒被口水嗆到了。

沒有自家主公那張臉和氣質，別男裝示人嘛，真當他們集眼瞎了？

反倒是衛慈眼睛亮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