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花淵的結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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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眼神？”

收到羋嫿“自己悟”的眼神，男人心裡不爽了，對方這是質疑他還是瞧不起他？

“若非老爺我縱著你，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這人居然敢給他耍白眼，膽子夠大啊，不管一管，日後是不是要踩他腦袋了？

羋嫿冷嗤，作溫吞地放下碗筷，手接過小妾遞來的帕子，優雅地拭角。

“郎君這麼有信心，您便等著吃竹簡炒桌案吧。我們家也不算貧寒，一卷竹簡、一張桌子還是供應得起的。若是後廚做得不合口味，妾會讓後廚庖子多試幾道菜，直到您滿意。”

男人險些被的話噎到，指著羋嫿的手指氣到抖。

羋嫿從席墊起，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妾猶豫一秒，果斷抬腳跟上正房大老婆的步子，丟下大豬蹄。

羋嫿大夫人纔是的食父母，這大不抱，難不去抱那個不靠譜的男人？

男人氣得掀桌罵人，偏偏他罵的件早走了，不管他罵得多狠多難聽，聽眾也就幾個仆從。

不僅影響不到羋嫿，反而丟了自己的臉，傷了自己的肝。

“潑婦！氣死了！”男人狠狠捶打桌子，咬牙道，“遲早要休了這個潑婦，遲早要休了！”

一旁的仆從隻能暗暗翻白眼。

要是男人敢休，早八百年就休了，這對夫妻倆哪裡會互相折磨這麼多年？

他也是鬧不懂了，大夫人有纔有貌，和離再嫁也有廣闊市場，何必掛在這棵歪脖樹吊死？

不止他們不懂，男人後院的妾室也不懂。

羋嫿大概是所有男人夢想中的正室了，上侍公婆，下養兒，闔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院外院都不用人愁。從不管丈夫晚上宿在哪個妾室房間，若是丈夫想要納妾，也支援，連養妾室的錢還是賺的，堪稱一條龍服務。男人除了出個子孫，什麼腦子都不用。

如此賢妻，哪個男人不喜歡？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賢妻不僅不會曲意奉承，也不會每日被花枝招展的妾室diss，反而能氣得丈夫三神暴跳，讓妾室都站在的陣營。說起來也是很迷了，外人本看不。

書房。

小妾用那雙男人極其喜歡的纖纖素手給羋嫿肩，力道輕重適宜，手法也老練。

羋嫿依靠在憑幾上翻看書籍，眉頭時而蹙起，時而舒展。

小妾忍不住勸了一句，“夫人為何不與老爺談談？”

羋嫿翻了一頁，眼皮也不抬得道，“我與他有什麼好談的。”

爛泥扶不上墻，說多了反而會氣著自己，怒則傷肝，傷肝則損壽數。

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慢自殺，多虧。

小妾道，“老爺總是惹夫人生氣，夫人也心煩，不如將他安了，讓他來耽誤您讀書。”

羋嫿冷笑道，“他也配？”

小妾：“……”

回想自家老爺的德行，好吧，他的確是不配。

“有一件事，妾一直不懂，夫人若是願意答，不如替妾解個？”

羋嫿道，“何事？”

小妾道，“夫人才貌雙全，年紀也不大，若是和離再嫁，不愁找不到人中龍，何苦在老爺上蹉跎？夫人待妾幾個好，妾幾個也不是不知恩的，自然希夫人更好。老爺的話……倒也不能說全都壞，但也比不上那些青年俊傑，其他人後院哪有這麼多妾室？”

現在當一個渣男的正室，每天還要忍一個沙比在自己眼前晃悠，多糟心啊。

羋嫿勾淺笑，道，“對我而言，世間哪個人都不是他，嫁給誰都無妨。”

當年，要不是無恥親戚用了非常手段迫嫁人，打算寡居一輩子的。

既然現在的丈夫怎麼折騰都礙不著，和離不和離又有什麼區別？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接現實了，不想再折騰。

若是和離了，難保所謂的孃家親眷會不會為了利益再迫嫁一次。

當然，現在的不會給那些人迫害的機會。

羋嫿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小妾心知肚明羋嫿的前夫，據聞是個能溫歲月的男人。

“另外，他多納妾也沒什麼不好的。”

羋嫿這話出乎小妾意料。

“誒？”

會有正室夫人喜歡丈夫納妾麼？

“人間景勝多卻不及紅三分。一個一個都是人比花的，漂亮又年輕，是站著都是一幅畫。”羋嫿笑著道，“你們啊，總有各自的本事。例如你，肩捶背總能恰到好，平時坐著讀書多了，脖子肩膀都疼，稍微來這麼一下，這日子還不？蕓娘有一副黃鸝嗓，最喜歡在清晨聽在後院吊嗓，一日的心都好了，蕭紅能做飛天舞，姿妙曼人……”

大豬蹄喜歡藝雙絕的小妾，後院好幾個都是他花了大錢從樓子裡贖出來的，羋嫿也喜歡。

這些妾室與其說是男人的，倒不如說是羋嫿養的。

“當然……”不知想到什麼，羋嫿的聲音帶上了自嘲，“這世道人最不容易，他多納一個妾，不就多一個人有了安之？有利有弊，福禍相依，隻看局中人怎麼想了。”

誰也不知，年時候最厭惡妾室的存在，對這歪理也是嗤之以鼻。

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世道不同了，南盛經歷十餘年戰火，遭遇不幸的子何其多。

見過太多太多子暴荒野、首爬滿蛆蟲，經歷風吹日曬的場景。

對絕大部分人而言，活著已是不易，哪有資格挑剔怎麼活著。

“夫人，蘭亭公真會下令征辟？”

羋嫿篤定道，“一定會的，需要我。”

小妾笑道，“若是如此，老爺那邊……”

真要吃竹簡桌子？

“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說吃，那我就看他跪著吃完！”

征辟文書下達前，薑芃姬這裡收到了幾條訊息。

不百姓都說自己看到類似花淵的人。

薑芃姬把這些地點串聯起來，發現一個，花淵居然北上往寧州方向趕。

寧州？

這不是花淵的祖籍？

回想衛慈曾經的話，貌似他前世最後一麵看到花淵，也是在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