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花淵的結局(十四)

“唉，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仇，我倒是能明白這話的心酸了。”

呂徵瞧著自家義忙上忙下的背影，說話便帶了幾分醋味，酸溜溜得酸掉牙了。

薑芃姬瞥了他一眼道，“虧你還是先生教匯出來的學生呢，這話能隨便這麼用？”

說得好像是拐走呂徵心小棉襖的渣男一樣。

呂徵冷哼道，“自打見了你，茶飯不思的，真像是害了相思病。現在又殷勤伺候你左右，那勁頭看得人眼熱，連老父親都忘了。你說說，我剛才的話哪裡用錯語境了？白疼了！”

“你當年禍害瑯琊郡的貴也就罷了，連個小輩都不放過，你家子孝知道嗎？”

薑芃姬沖旁邊努，說道，“他不就在這裡，耳不聾眼不瞎的，當然知道。”

無辜被戰火波及的衛慈隻能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此次前往寧州，路途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顧慮到隨行還有衛慈和呂徵這兩個文士，以及康歆這個小丫頭，薑芃姬便派人多準備了幾輛馬車，隨行扈從千餘人，一切輕裝簡從。去見花淵是真，但平定沿路小範圍民也是真，隻帶幾十個人是不切實際的。不說真幾個答不答應，是衛慈這一關就過不去。

剛出城沒多久，薑芃姬便有些不耐煩了，邀請呂徵幾個來下棋聊天。

衛慈不會拒絕薑芃姬的提議，但呂徵就不同了，他對這個邀請表示了拒絕。

下棋是不可能下棋的，永遠都不可能下棋的，要是在義跟前被薑芃姬摁在棋盤上，他當義父的威嚴還要不要了？一番心理建設，最後卻毀在自家義閃閃發的眸子之下。

唉——

閨，你是有機會近距離接豆了，但你可知老父親要遭何等？

這對X男聯手欺負他一個，他哪兒還有翻的機會？

翻是不可能翻的，永遠都不可能翻的，隻能躺平任嘲被摁在地上才能過活。

“唉——”呂徵看著已經無力挽救的棋局，啪的一聲將棋子丟了回去，上道，“時至今日我都想不通，子孝這般專忠貞的人，最後怎麼栽倒在一個浪子作風的人上。”

薑芃姬笑道，“音可知道人的本質是什麼嗎？”

呂徵不解何意，忍不住用眼神詢問。

“人的本質就是重復又重復。你每回見我都要說類似的話，你不膩，我都聽膩了。子孝是你師弟又不是你閨，你像個被人搶了閨的老父親一樣，一見到婿就抓著婿叮囑了又叮囑，傷心了又傷心。唉，老天爺開開眼吧，讓你這輩子隻有生兒子的命，要是生了個親兒，等你兒及笄嫁人了，不相當於挖了你的心，你還不知要多難過……”

呂徵：“……”

這個詛咒太惡毒了！

呂徵這會兒有些後悔了，為何要跟著過來呢？

薑芃姬像是吃錯了藥，隔三差五對他準打擊，打擊得呂徵開始懷疑人生。

一想到後半輩子都要麵對這樣的主公，呂徵頓覺人生都灰暗了，看不到一明。

衛慈忍不住替呂徵說了幾句好話。

薑芃姬環著他的脖子輕笑，溫熱的氣息打在衛慈敏的頸窩，哪怕衛慈心裡沒什麼赧，但生理反應卻很難剋製，耳朵很主得染上剔紅，襯得越發細白。他抬手托著薑芃姬的兩腋，免得下去。此時的心便如三月春風輕拂柳枝，一顆心幾乎化了水。

“誰讓音沒眼，難得尋到機會與你同行，偏偏又多了他們父，有些事不大方便。”

薑芃姬一想到這個就咬牙了。

踩著衛慈的下擺，不著足的雙腳在層層疊疊的石青衫的襯托下更顯細白。

衛慈瞧了眸略暗，右手往旁邊索了一下，抓來散落的足給套了回去。

薑芃姬道，“你也是，不知趣。”

盡管薑芃姬認為穿著比基尼到跑也不算什麼，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一截的手臂、一隻腳都算得上部位。雙足對於那些悶的文人而言，殺傷力甚至比不著寸縷更大。

衛慈被挑撥得鼻尖都紅了，抿著將足給套上，繫好帶子。

“坐好！”

薑芃姬撇撇，挪了一下坐到他對麵不遠。

衛慈這才暗鬆口氣。

他前後兩輩子都是剋製守禮之人，男之事在他的記憶裡應該發生在晚上，地點僅限於房間，哪怕白日花花，邊也應該隻有彼此。現在呢？車廂的確隻有他們倆，但車廂外還有其他人。哪怕衛慈修了兩輩子，他的臉皮還是不足以支撐他去做出格的事。

薑芃姬瞧衛慈通紅的耳垂還有鼻尖暈染的些許薄汗，角忍不住勾起。

天地良心，現在真沒有當禽的意思，沒看到還開著直播間呢？

哪怕要辦了衛慈，那也會先關了直播間啊。

“我聽人說，悶的男人都有一個特征，悶完就會得一發不可收拾，怎麼這話就套不到你上呢？”薑芃姬無不憾地搖頭，雙腳不老實地搭在衛慈的大上，“我可等你主呢。”

“歪理，這般調侃正人君子，著實失禮！”

衛慈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唸清心咒，垂下眼瞼繼續翻看未看完的書籍。

癡迷讀書，無法自拔。

遠離，超然聖。

薑芃姬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閑著無聊用腳趾夾住他腰間掛著的配飾絳，聽那些玉飾撞在一塊兒叮叮當當得響。聲音不大，還遠不及車軲轆滾的聲響，偏偏衛慈的耳朵卻隻聽得到玉飾撞擊的清脆聲，雙目也忍不住從一個一個黑白字上麵挪到的腳背，心躁得很。

薑芃姬一手撐在憑幾上托著下，子半躺在車廂席墊上，目從衛慈手指過。

那枚鉆戒還戴在他的手指上，長年累月勒出勒戒，澤依舊明亮如昔。

笑道，“子孝可還記得我送你鉆戒那天的事？”

衛慈控製不住地回想，各種不和諧的畫麵在眼前飄過，沒多一會兒就臊得紅暈飄飛，心頭的火焰燒得他有些難。一遍清心咒不下去，再背一遍好了，衛慈越發不敢看。

薑芃姬道，“那日送你的另一樣東西，其實我準備了不。本來以為也就用個三五年，可瞧你這般不主，我倒是覺得能用到下輩子。你說，我們何時才能將它們用完，換一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