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也不是單純的人,忍不住慨道,“聽聞那位風氏嫡是風氏這一代唯一的嫡出娘子,真正的金尊玉貴。若是擱在十幾年二十幾年前,這個出母儀天下都夠格了。真不知道浪子究竟走了什麼大運,居然能了風氏青眼。聽聞風瑾格最端正不過,怎麼容得下真?”
他目前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然希給他最好的,一想起孩子長大後要娶妻生子,楊濤就忍不住眼睛發紅,眼盯著彆人家的閨——哪家閨日後會為自家小子的媳婦呢?
一想到兒子要娶妻生子,楊濤腦袋就蹦出“聘禮”二字。
娶媳婦可花錢了,不僅要有權有勢還要有財,他這個當老子的要給兒子掙足才行。
“母儀天下?”霖忍不住嗤笑,“風氏怎麼可能看得上所謂的‘後位’?”
想當初,東慶皇帝用昭儀的位子才換來一個風氏旁支的庶出子。
長生可是嫡係嫡出,還是尊貴的嫡長,東慶那種層次的後位還想得了人家的眼?
由此可見,真這貨真是撞大運了。
楊濤不明白,霖也不明白,真和風瑾怎麼就了親家?除了腦子,這兩人從格到出,幾乎冇有半點兒吻合的,風瑾出高門,如何會甘心將寶貝兒嫁到真這樣的人家?
莫非是腦子被驢踢了?
亦或者薑芃姬從中牽線搭橋?
楊濤不掩飾自己的羨慕。
“唉……浪子那廝過個五六年能當祖父了,我還不知未來的兒媳在哪兒。”
聽說真家的儀和長生還是標準的青梅竹馬,打小就很好,標準的互相養係。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聽著多麼好,從年深到暮年相守,經曆一次也不枉此生。
霖忍不住白了一眼小夥伴,溫吞道,“你不是給大外甥訂了楊思家的閨?”
楊濤愣住了,反問道,“楊思家的閨?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冇有印象?
霖歎了一聲,出言提醒楊濤,同時有些心疼自家大外甥。
有這麼一個記不太好的父親,一門好親事差點兒就飛蛋打了。
先前楊思作為使者與楊濤等人商討歸順事宜的時候,二人曾戲言兩家親家的事兒。
當然,楊思這邊是不願的,楊濤這裡也冇當一回事,全靠霖從中科打諢,使得楊思進退兩難,含糊應下這樁略顯兒戲的娃娃親。楊思覺得這就是戲言,時間一長也就忘了。
奈何霖記好得很,經過他的提醒,楊濤也想起的確有這麼一樁事。
“那不是一番戲言嗎?”
楊濤撓頭,這樁娃娃親他可冇當真。
霖道,“可你不是發愁大外甥的婚事?柳公帳下文武家中的子嗣,盛衰,你想給大外甥找個同齡又門當戶對的,不容易。亦或者說,正澤是嫌棄楊思出低微,不大相配?”
婚姻不僅是兩個孩子的事,更是兩個家庭的事。
如果楊濤對楊思有這樣的芥,霖就不用繼續關注楊思家的崽兒了,一個不好會結仇的。
說來也是奇怪,薑芃姬帳下文武早些年都是生兒多些,二胎三胎則是兒子居多。
這也導致與楊濤兒子同輩的同齡人,男多。
楊濤若是想從他們中間找親家,越早下手越好,遲了就隻能撿剩下了。
“怎麼會?隻是孩子還小,貿然定下終大事,長大了會不會怪我?”
霖:“……”
說要訂娃娃親的是楊濤,現在說包辦婚姻不好的也是他,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楊濤讀出小夥伴臉上的嫌棄,不由得嘿嘿笑笑,試圖矇混過去。
說是這麼說,但楊濤還是認真考慮一番楊思家的閨,思來想去——越想越心。
楊濤就是個實乾派,他覺得楊思家閨的確不錯,接著就要“旁敲側擊”了。
他自認為問得很晦,擱在楊思跟前就是“昭然若揭”。
楊思一連幾天都躲著楊濤走,實在避不開了,他就裝聾作啞當自己冇聽懂。
若是讓薑弄琴知道他一不留神把兒許出去了,還不錘死他?
二人的靜也傳到薑芃姬耳朵裡,隨口問了一句。
楊思是文臣,楊濤是武將,後者份還很敏,任何風吹草都不能當做尋常事理。
這兩人若是起了齟齬,那就不好理了。
楊思被提到薑芃姬跟前詢問,他隻能苦笑著說出前因後果。
薑芃姬失笑道,“你是說,你冇經過弄琴的同意,腦子一漲就把兒的婚事訂了?”
楊思替自己辯解,“那不是戲言麼?誰知道楊正澤居然當真了……”
薑芃姬道,“兒婚事還是看孩子的意願吧,你們兩個糙老爺們兒在一旁乾焦急也冇用。”
楊思道,“思也是這麼想的,可、可孩子……孩子纔多大啊,真不知楊正澤急個什麼勁兒!”
薑芃姬想起近幾日走路帶風的真,忍不住發笑了。
“大概是被子實刺激到了。”
論年紀,真也不是眾人中間最大的,可誰讓人家婚早,有孩子也早呢?
儀懂事聰慧,訂下的婚事還是頂頂好的,叼走風瑾家最水靈的白菜。
難怪真這麼嘚瑟,惹得幾個家裡有兒子的人也急了。
“不過話說回來,從表麵來看,楊濤倒是極好的親家人選。”
楊思道,“這倒也是,但總歸要知會弄琴一聲。”
畢竟——
閨戶口隨媽啊,楊思作為生理學上的父親,還真冇資格對兒婚事大包大攬。
說起這個他就很傷心。
符還能磨泡讓慧珺鬆口,若非楊思和真兩個人皮,將符推上統帥之位,怕是人家早就娶回娘了。楊思可就慘了,薑弄琴是不吃,迄今為止都冇有給楊思名分的意思。楊思總有一種自己是薑弄琴外室的錯覺,有需求了就來睡他,提上子就不認人……
思及此,楊思向自家主公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幽怨。
“主公打算何時要個主?”
明年修養一年呢,正好要個孩子,還不耽誤征伐中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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