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深吸一口氣,高聲道:“芊芊,放棄吧!”
裴恒的喊聲在一片寂靜的比武場顯得格外響亮、刺耳。
而此時,韓爍也從人群中走出來,和裴恒並排看向陳小千。
陳小千臉沉下來,正道:“這個休戰鼓我不認!”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裴恒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小千,像是完全沒有想到陳小千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之間甚至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爍隨之一喜,可看到陳小千上傷痕後,神也並不輕鬆。
陳小千說道:“裴恒非我父母、兄弟,更不是我的夫君。他敲的休戰鼓,不作數!”
在看到裴恒敲響休戰鼓的時候,林七就呆住了,直到聽到陳小千的話之後,才又再次開口說道:“我也不認!陳芊芊已經和韓爍婚,裴司學和早就沒關係了!”
見此景,武試十分為難。
裴恒臉沉沉的說道:“芊芊,你與韓爍沒有遊街、沒有祭天、更沒有拜堂,本就算不上夫妻,韓爍才府不足三月,而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有十五年婚約,我比韓爍更有資格敲這個鼓。聽我的,下來。”
說完,裴恒朝臺上的陳小千出了手。
武試對陳小千說道:“三公主,裴司學和韓君您隻能選一人代表您的意願。”
聞言,陳小千堅定地目看向場邊的裴恒,眼中滿是歉意,說道:“裴恒,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我要繼續打下去。”
說著,陳小千對武試說道:“我選韓爍,韓爍沒敲鼓, 我就沒輸。繼續!”
話音一落,裴恒直接驚住了,又像是早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時之間悵然若失。
武試高聲說道:“休戰鼓作廢,雙方再比!”
擂臺上,林七和陳小千重新拉開了架勢。
林七惡狠狠重新抖起鞭子,聲音冷的說道:“陳芊芊,你居然敢當眾辱裴恒。”
陳小千冷哼一聲,說道:“剛才你不是也不認我和裴恒的婚約嗎!難道你想讓我認下嗎!”
聽到這句話,林七更怒,“你不能認,但你也不能當眾否認!”
林七說著就向陳小千。
陳小千隻得四躲避,“這是什麽邏輯啊!”
看臺上,裴恒失落不已,觀眾卻議論紛紛。
觀眾們:“天哪,花垣城第一男裴司學竟然被當眾拒婚,真是麵掃地。”
“以後也不知道能不 能找到好人家了。”
“倒是三公主這是怎麽了,平時吊兒郎當,今天怎麽這麽認真?”
“認真的人太帥氣了……”
韓爍轉過頭對裴恒說道:“你以為不讓到傷害就是對好,但你本就不了解。”
裴恒地抿著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城主將一切看在眼裏,狹長明的眼睛緩緩的瞇了起來。
桑奇在一旁說道:“看來裴司學沒有韓君了解三公主呢。”
城主卻是意味不明的用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邊,聲音之中幾乎是沒有一緒起伏,“韓爍眼睜睜看著芊芊此辱,卻能一直忍著不敲休戰鼓,這是懂芊芊,還是不夠喜?況且人並不需要懂的人,而是需要一個心疼的人。”
聞言,桑奇連連點頭,應和道:“那這樣看來,裴司學才是良配。”
說到這裏,城主不再開口說話,整張臉上的緒像是被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一般,讓人連一半點都看不。
與此同時,日晟府,書房之中。
陳沅沅一頁一頁翻著醫,看似認真,但書本卻是倒著的。
而蘇沐在一旁垂著眸子磨墨,就算是看到了這一幕也不破,隻是緩緩的說道:“大郡主,當初我在教坊司,經常被林七小姐打。林七小姐的鞭法,在整個花垣城數一數二。”
陳沅沅手裏一頓,看了蘇沐一眼,眼眸中的緒一閃而逝,“既然從前過得不好,就不要再想了。”
但是蘇沐卻像是沒有聽到陳沅沅的話一般,繼續說道:“林七小姐打人,有時皮開綻,有時……又隻是傷。也不知道今天,會對三公主使出哪種打法。”
陳沅沅眸一深,說道:“也就是些皮外傷,芊芊到底是城主兒,林七斷然不敢把事鬧大。你不必再勸。我不會去看的。是輸是贏,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
正說著,侍從急匆匆走了進來,對陳沅沅說道:“回稟大郡主,您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說……說三公主……”
聞言,陳沅沅臉當即就變了,“胡說,誰派人去打探了。”
說到這裏,陳沅沅頓了頓,似乎是知道自己現在這樣說不過是蓋彌彰,於是便直接開口問道:“芊芊如何了?”
侍從說道:“三公主遍鱗傷,卻不肯認輸。”
此言一出,陳沅沅、蘇沐和梓年同時愣住。
陳沅沅低頭看著自己的苦笑,“這是在我……”
蘇沐眉頭微蹙,“那您究竟想不想去看看?”
陳沅沅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我去了能有什麽用呢,平白被人恥笑。”
似乎是已經想到了陳沅沅會是這樣的反應,蘇沐歎了口氣,上前一步,說道:“郡主,得罪了!”
說完,蘇沐直接一彎腰,將陳沅沅公主抱走了。
蘇沐邊走邊說道:“梓年,將郡主的椅推走。”
梓年完全沒有想到一向謹小慎微的蘇沐竟然也會有這樣強勢的一麵,幾乎是來不及反應,便直接下意識的應道:“是!”
陳沅沅怒道:“你放肆!”
蘇沐垂眸看著陳沅沅蒼白的臉,神很是無奈。
他能夠覺得到,此時陳沅沅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手上卻僅僅的抓著他的袖擺。
另一邊,試武場。
擂臺上,陳小千已經遍鱗傷,林七一記猛鞭打到陳小千上,陳小千重重倒地,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在場眾人看著這驚心魄的一幕,頓時一片驚呼。
林七高舉的鞭子也停在空中,眼中劃過一擔憂,但轉瞬即逝,隨即很快就將鞭子放下。
“結束了,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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