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現在看看你自己,你德不配位!城中百姓子民,甚至連你帶過的護城軍都不願意歸順於你,這位子你坐得穩嗎?你如何說服我將花垣城托付於你?你對得起已故的裴司軍嗎!”
陳楚楚手中拿著裴武薑的親筆信和玉佩,頹然變。
“不可能……”陳楚楚臉蒼白的說道。
做了這麽多年的花垣城郡主,一直以來都嫉妒陳小千城主重視和寵,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從始至終都不是花垣城主的親生兒……
這樣一想,陳楚楚就隻覺得自己一顆心像是被一隻大手地攥住了那樣難。
從來都不是花垣城主的親生兒,從來都不是!
若是這樣的話,那所做的一切豈不就像是一個笑話那般的可笑?
陳楚楚自詡一生驕傲,但是如今回自己的這半輩子,卻是發現自己當真活了一個笑話。
“為什麽?為什麽?!”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楚楚猛的吼出了聲。
看著陳楚楚癱倒在地上臉蒼白的樣子,花垣城主的麵上見的閃過了一憐憫,猶豫了片刻之後,對陳楚楚說道:“當年裴武薑戰死之後,裴家一片混,裴家旁係每一個人都對護城軍的軍權虎視眈眈。”
說到這裏,花垣城主垂眸看向陳楚楚,聲音又變得清淡,“當年你母親臨終之前唯一的願,便是能夠護住你這個裴家的唯一一脈,因此我答應了你母親,說是必然能夠護住你的命,讓你繼承的缽……”
聽著花垣城主此時的話,陳楚楚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還沒有繼承花垣城城主,就能夠被花垣城主破格任命為司軍。
一直以來,楚楚都覺得是因為花垣城主重視的緣故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之前之所以能夠為司軍,並不是因為花垣城主重視,而是因為這司軍值為原本就應該是的!
而花垣城主這所謂的重視,卻一直以來都給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花垣城主還在繼續說著,“當年你母親托付給我的事,我是做到了的,我將你平安的養大人,將你教導的文武雙全,才能不下於你母親,終歸也沒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如今既然我們母份已盡,便也該告訴你真相了。”
說完這句話,花垣城主站起來,直接扶著桑奇的手離開了。
陳楚楚癱坐在原地,明明隻是初秋的天氣,卻覺得渾都好似冰涼徹骨一般,讓他整個人的思緒都凝固了起來。
從小到大,花垣城主一直以來對都不甚親近,陳楚楚想過了無數的原因,甚至也約的聽說過是母親從外麵抱回來的,並非是花垣城主與原配夫婿所生,和陳沅沅以及陳小千也都不是同一個父親的孩子。
但是卻萬萬都沒有想到,他本就不是花垣城主親生兒,整個前半生,都隻不過是活在一個謊言裏而已。
陳楚楚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做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直到窗外的天逐漸暗了下來,陳楚楚才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是卻怎麽也無法平複心緒。
“郡主……”梓竹站在陳楚楚的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像陳楚楚一樣,他同樣也是沒有想到,陳楚楚竟然不是花垣城主的親生兒。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楚楚豈不是永遠都沒有能夠繼承花垣城城主之位的可能?
聽著梓竹突兀的聲音,陳楚楚像是驟然被驚醒一樣,一把抓起了桌上托盤裏的玉佩和信件,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走。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陳楚楚想到自己這些年活的就像是個笑話一樣,一時之間直接笑了出來,但是卻笑出了眼淚。
既然會有這麽一天,那為什麽不從一開始就告訴真相呢?若是告訴了真相,也不至於會這樣癡心妄想這麽久……
“哈哈哈……”陳楚楚笑的淚流滿麵。
而與此同時,日晟府裏,陳沅沅手裏正拿著一本書,貌似認真的低眉看著,但是心中卻難免有些許的不安。
這一生都沒有算計過什麽,憑這副也無力算計什麽,如今這算是第一次,雖然心中已經做過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但是真正的到了這個時候陳沅沅心中依然還是張的。
“郡主在擔心什麽?”從剛剛梓年過來對陳沅沅說了陳楚楚被花垣城主召去城主府之後,蘇沐就發現陳沅沅有些心緒不寧,在猶豫了許久之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陳沅沅扯了扯角,對蘇沐說道:“我隻是……我隻是有些擔心?”
蘇沐不解的問道:“郡主是在擔心城主的安危嗎?城主一向是個謹慎的人,而且聽說城主府的護衛也都已經換過了,應該是萬萬不會有什麽意外才是。”
“我知道……”陳沅沅低垂著眸子,輕聲的說道:“我就是有些擔心母親究竟會不會把真相告訴陳楚楚。”
“什麽……”蘇沐剛想要再問,卻是猛然的反應過來陳沅沅說的到底是什麽,因此一時之間有些震驚,“郡主的意思是,城主會將真想告訴二郡主?”
陳沅沅淡淡的說道:“若是不然的話,難道還真要讓陳楚楚繼承花垣城主的位置嗎?”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陳沅沅心裏其實也清楚,花垣城主是中人,現在陳楚楚已經是不將花垣城主當做母親了,那花垣城主頁絕對不會上趕著去承這份母之。
雖然花垣城主和陳沅沅的想法不一樣,但是做法終歸是相同的,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可是這樣……”蘇沐依舊還是覺得不解,“可若是這樣的話,護城軍豈不是名正言順的就要落到二郡主的手裏?”
雖然這段時間花垣城護城軍一直都是由裴恒掌握,但裴恒一個男子之所以能夠掌握護城軍,其中大半緣由都是因為他是裴家的子嗣。
如果陳楚楚以裴司軍兒的份出現,那麽護城軍裏的將領們必然會倒戈相向。
到時候豈不是會有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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