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你父皇肯定會給一個說法的,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安人心!”皇後倒是對一切都明瞭。
之辰從藻宮出來的時候,太高掛空中,明晃晃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在心裡默默地對晏無悔道:不是本王無,晏無悔,本王也幫不了你了,一切都是你的命。
之辰走出了皇宮,再沒有提一句晏無悔。
卻在宮門口遇到了九霄。
“十七叔?您子好了嗎?”之辰聽說九霄在圍場險些死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府裡養傷,怎麼忽然就出門了?
九霄微微點頭,道:“有事要進宮見皇上!”
之辰一聽,幾乎沒有考慮,便問:“是為了晏無悔?”
九霄眉頭輕輕蹙起,問:“什麼晏無悔?”
之辰看他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為了晏無悔。
“十七叔,無悔……被黑甲衛帶走了,昨晚就帶走了,您難道不知道嗎?”之辰問。
九霄搖頭,道:“我在府裡養病,對外麵的事一無所知!”
“哦……也對,那十七叔進宮是為了何事?”之辰好奇地問。
“為了圍場刺客一事!”九霄麵無表地道。
之辰點頭,恍然道:“是那件事……那我就不耽誤十七叔了,侄兒先回去了!”
九霄也點頭,沒多說什麼,換了轎,往宮門去了。
之辰上馬車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九霄的轎子,心中暗自嘀咕:
晏無悔,你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又怎樣呢?他聽到你出事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之辰忽然又覺得晏無悔很可憐,竟然有那麼一些心疼。
可最終他也隻是搖搖頭,上了馬車。
九霄進了宮,見到皇上之後,皇上立刻關切地問:“十七啊,你可好些了?怎麼這麼快就出來走了?可要多加註意纔是啊!”
“刺客一事還未解決,臣弟不能坐視不理,事關兩國的結盟,臣弟必須要過問!”九霄道。
皇帝忙請他坐下來,又問:“怎麼想著今日進宮來說刺客一事?朕不是讓人去告訴你,刺客的事兒朕會讓人追查,你不必太掛心嗎?”
“皇兄諒臣弟,臣弟自然不能不為皇兄分憂,聽說南夏國王子為了一直沒能抓住刺客元兇一事十分生氣,還揚言再抓不到就不簽結盟書?”九霄問。
皇帝看九霄麵如常,一點兒也沒有假裝的痕跡,便問:“十七,你這病了之後,連訊息也不靈通了嗎?”
“嗯?”九霄疑地看著皇帝。
皇帝臉沉重地道:“南夏國王子昨天中毒了,人一直昏迷不醒,朕派太醫去看,如今隻是吊著一口氣,命在旦夕啊!”
“怎麼會這樣?”九霄問。
皇帝嘆息一聲,道:“據說南夏國王子昨日在驛館擺宴款待辰王夫妻二人,之後就被人發現中毒昏迷,南夏人便指認當日晏無悔自稱自己善於用毒之事!”
九霄蹙眉,問:“難怪剛剛辰王跟臣弟說,他的王妃被黑甲衛帶走了,莫不是就為了此事?”
“這件事非同小可,南夏國王子要是死了,南夏必定立刻會和匈奴結盟,到時候邊境危矣!”皇帝表十分凝重。
九霄卻問:“那皇兄認為,這件事真是晏無悔所為?”
皇帝看著九霄,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聲,道:“朕當然不相信無悔會做出這種事,可是……卻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
“所以皇兄認為犧牲一個人,就可以換來兩國和睦?”九霄又問。
皇帝竟然點了頭,道:“朕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有時候為了大局,不得不做出犧牲!”
“那陛下如何讓南夏人接這個說法呢?晏無悔似乎和南夏王子無冤無仇,此前更出手相救過!”九霄麵依然平靜,像是本沒在乎晏無悔的生死,隻關心這件事本。
皇帝道:“所以朕纔要將給黑甲衛,黑甲衛會拿出一份足以讓南夏人接的供詞!”
九霄微微低下眸子,片刻之後,才抬起來,道:“臣弟今日來見皇兄,其實是因為已經有了刺客的訊息!”
皇帝一聽,忙問:“當真?刺客到底是哪邊的人?”
“和匈奴人有關,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兩國結盟!”九霄回道,“所以臣弟認為,南夏國王子再次遭遇毒手,應該還是和這群人不了乾係!”
皇帝沉默地捋著胡須,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仔細斟酌著什麼。
“有了線索,能否抓到刺客?”皇帝問。
九霄道:“臣弟是來征詢皇兄的意思,我的人已經盯上了刺客中的一員,隻等皇兄的命令,便可順藤瓜,將幕後主腦一舉擒獲!”
“那還等什麼,自然是越快抓獲越好,這幫匈奴人,實在欺人太甚!”皇帝震怒地拍了一下桌案。
九霄道:“抓住了刺客,就可以跟南夏國代了,辰王妃也不必無辜牽連!”
皇帝的眼神微微一暗,繼而笑著道:“那是自然,不僅是朕的兒媳,也是朕看著長大的,就同朕的兒一樣,若非必要,朕怎麼會捨得犧牲呢?”
“辰王妃活著,興許比死了對皇兄的意義更大,慈安太後的黨羽已經被消滅殆盡,唯有晏無悔還好好地當著辰王妃,足見皇兄仁慈和寬厚,天下人也就不會妄自揣測!”九霄又補充道。
皇帝看著九霄,他似乎不是為了晏無悔而來,可是所說的話,卻都在保護晏無悔。
“你說的對,朕自然也清楚,無悔不過是一介流,本來慈安太後的事就與無關,朕不至於遷怒一個無辜的姑娘!”皇帝出平常寬厚無害的笑容。
“那臣弟就吩咐人跟上這條線,哦……剛剛聽皇兄說,辰王妃自稱善用毒,之前也在危急時刻解了南夏國王子和辰王的毒,依臣弟之見,倒不如讓去看看南夏國王子,興許還能救回南夏國王子的命,不是省去了許多麻煩嗎?”
九霄像是臨時起意一般,提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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