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故事,顧南喬也唏噓不已,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
你能說景林救錯了人嗎?不能。
桂氏要景林娶自己現在看起來是有些恩將仇報了,可這在當年桂氏被景林從河裡救出來,兩人之間算是有了親關係,不嫁給他,桂氏這輩子也就毀了。
隻能說景林和羅氏這輩子有緣無分。
墨家在談論桂氏的事,另一邊的家,景林也在數落桂氏。
「你今兒可真是給我長臉,這麼丟臉的事你也做得出來,我是缺你一口吃的還是缺你喝的?」景林看著桂氏大口大口嚼著地瓜的樣子,閉了閉眼,覺得沒眼看。
桂氏看了他一眼,無所謂道「你是沒我吃喝,但是你除了這些,有給過我其他的嗎?嫌棄我給你丟臉了?你一到那裡,看到羅氏你就走不道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這麼早去那裡,不就是為了去看嗎?」
說到羅氏這三個字,桂氏是咬牙切齒。
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到了極點,幾十年伺候著景林,可是景林呢?心裡卻想著別的人。
這個人要是別人就算了,偏偏還是弟媳婦!
家也真是不會做人,明明知道景林對羅氏深種,為何還要把羅氏給娶回來?
卻忘了,當年景林去隔壁村,為的就是去跟羅氏相看,要不是橫、、一、腳,現在人家說不定也是和和的兩口子。
「在我眼裡,就是比你好,比你通達理,比你善良溫。」景林冷冷的看了一眼「看看你這個魯的樣子,你有哪一點能跟相提並論?」
「你個挨千刀的,你還有沒有良心?我累死累活的為你持這一個家,你就是這麼回報我?」
桂氏一下子哇的哭了起來,跑到景林邊,捶打著他「沒良心,你太沒良心了。」
「夠了,跟你比起來,我算是有良心了,桂氏,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在外麵給我丟臉,這個家你也不用呆了,我直接休了你!」景林丟下這句話,轉直接離開。
著景林遠走的背影,桂氏一下子沒回過神來,等回神了,卻不敢鬧了。
再怎麼撒潑,再怎麼無理取鬧,為的不過是引起景林的注意,可現在景林都說要休了,哪裡還敢再鬧?
恨恨的吃著地瓜,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來。
覺得自己真是一心為這個家著想,可到頭來,景林卻嫌棄!
夜,一晃而過。
十月份的天氣,還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今兒早上起來,顧南喬推開了窗戶,就看到屋瓦上一層白白的霜。
哈著氣,關了窗,換上了厚厚的裳,隨便給自己梳了兩條麻花辮子,便出門了。
在樓梯口,顧南喬到了正要上樓的伍金良。
顧南喬眨眨眼,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個時間點,伍金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喬妹。」伍金良看著顧南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放比較好,頓時有些手腳。
「伍家哥哥是今早來的?」顧南喬往旁邊讓了讓位子。
伍金良搖頭「昨兒晚上,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去休息了,是叔給我開的門,我送我娘去我妹妹那裡,我就過來了。」
顧南喬點點頭,沒在說什麼,直接下了樓,倒是伍金良站在樓梯口一直著顧南喬,直到顧南喬的影消失在牆角,伍金良才收回了眼神。
曾經他以為自己能給自己喜歡的孩子一個好的未來,可是到了現在,他才驚覺,自己沒有給幸福的能力。
心裡依舊還是喜歡,可他再也沒有勇氣把這份喜歡宣之於口。
罷了,能在心裡默默守護也是一種幸福!
顧南喬走了一段路,後的讓人不自在的眼神消失了以後,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還沒等把這口氣出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顧南喬嚇了一跳,轉過頭,對上的就是鈺君那雙充滿了八卦的眼眸。
「喬喬,剛剛的那一幕我都看到了,那位小哥哥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他是不是喜歡你?」鈺君眼睛賊亮,說到後麵,語氣都充滿了興。
顧南喬道「我不知道。」
鈺君給了一個『你覺得我那麼好騙麼?』的眼神,不死心地道「咱們是不是好朋友?這種事你還瞞著我呢?再說了,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去問他麼?」
顧南喬被鈺君的話嚇了一跳,連忙看了四週一眼,無奈道「好了,怕了你了,他沒跟我說過喜歡我,但是他以前有送過我簪子,被我拒絕了。」
那也不算送簪子,他畢竟是打著賠罪的旗號送給的,不過沒要。
「他眼不錯,我家喬喬這麼優秀,他不喜歡你纔是不正常的,不過他這樣的人確實是配不上你,我覺得你家的那位冷麵哥哥還不錯。」
鈺君給分析道「他雖然對別人不太熱絡,但是對你足夠好,昨兒中午給你剝蝦,太心了,以後我要是找夫婿,也要找個跟你家冷麵哥哥一樣的。」
聽了半天,顧南喬才聽明白鈺君口中的冷麵哥哥是誰。
顧南喬解釋道「他墨玉珩,不冷麵。」
「我知道啊,咱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不是互通了姓名麼?不過我覺得他太冷了,話也不多,喊他冷麵哥哥也是名副其實。」
鈺君理所當然的說道。
「」顧南喬沒話說了,冷麵就冷麵吧!
「今兒咱們是不是去挖陷阱?喬喬,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去?」鈺君興的道「我還從沒去過大山裡呢!」
「我不會去大山裡,我今天還有任務沒做完,所以你要去的話,不如你去找墨哥哥?」顧南喬道「我讓他帶你去,你放心墨哥哥武功很好,你跟著他不會有危險的。」
話剛說完,鈺君就出一個怕怕的表,很是堅決的拒絕道「那算了,我還是跟在你邊吧,讓我跟著他,他會把我凍冰塊。」
一想到墨玉珩那麵無表的臉,還有冷酷無的眼眸,鈺君就覺得心口一,別說跟著他了,就是跟他站在一起也不願意。
雖然墨玉珩那張臉長得確實不錯,但是鈺君還是覺得離得越遠越好。
見如此,顧南喬也沒有勉強,道「今天我大哥和二哥要陪祖父祖母回顧家村,我剛好要給薑英治病,正好缺個助手,不如你當我半天的助手如何?」
給大夫當助手?
鈺君興沖沖問道「是不是你給薑英治病,我就站在一邊給你遞東西,類似於那些大夫邊的葯?」
「差不多吧!」
「那行,我今天就給你當葯。」
看著鈺君那興的小模樣,顧南喬默默腹誹,你可是家姑娘,我還真是用不起這樣的葯,不過鈺君自己沒意見,帶著就是了。
墨家的早飯很是盛,特別是今天家裡人多,嬸和香玉做的早飯花樣更是富。
花捲、水煮蛋、油條、瘦湯、豆漿等等。
大家隨意挑選自己喜歡吃的,鈺君對墨家的早飯很是滿意,大口大口的吃著,毫不做作,讓人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大家閨秀。
飯後,顧明宇和顧明凡陪著顧家二老回顧家村,顧長水也跟著回去,香玉倒是留了下來。
秀夫用過早飯便去村裡通知事去了,嬸和香玉等大家吃完了早飯,便開始收拾桌子,秀香見此,很是慌,連忙上前,搶著幹活「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事,讓奴婢來就可以了。」
昨兒一天在墨家也沒做什麼事,就幫著洗了些菜,心裡早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現在要是再不給乾點活,怕是秀香就會忐忑不安了。
爭搶著幹活,大家也沒有阻止,香玉和嬸也幫著一起,整理完廚房,秀香便去洗裳,香玉和嬸回了房間,打算給家裡的幾個孩子做幾套冬裝。
特別是薑氏姐弟和秀香,他們就隻有一套裳,這還是顧南喬買給他們的,眼看寒冬就要來了,不趕著多做點裳可不行。
屋裡燒著炭火,嬸好奇的看著那沒有一點煙的火盆,好奇道「也不知道阿墨他們這是從哪裡淘來的炭,這樣好,一點煙都沒有。」
香玉笑道「我聽喬妹說這是銀霜炭,是夫人送的,平常人家可買不到這種炭火。」
他們鄉下人哪有用炭火的?
不都是拿個湯婆子暖手,有些人家甚至連湯婆子都用不起。
而有點餘錢的人家,去買炭火也是買次一等的竹炭,竹炭煙大,每次燒的時候都要離得遠一些,否則嗆鼻的厲害。
「這種好東西喬妹也捨得拿出來給咱們用,實在是太浪費了。」在嬸看來這樣的好東西就應該留著待客用,可不是用在自己上。
香玉道「喬妹說了,咱們家裡現在不缺這點東西,隻要咱們用得舒心就好,哎,這孩子太有心了,娘,不瞞您說,當初你跟我說要把喬妹記在咱們家,我那時候是愁大過於喜。」
就害怕對方不好相,雖然隻是寄名,可隻要寫在了他們名下,他們就是一家人。
誰知道相下來,卻越發覺得顧南喬很是合脾,漸漸的,對好的心也更真了。
嬸道「我倒是不擔心,阿墨做事向來是有謀算,他把喬妹落戶在咱們家,那是信任咱們,從這看來,也是顧家跟喬妹有緣分,都姓顧。」
再說了,第一次見喬妹,心裡就喜歡得不行,所以在秀夫提出寄名在香玉名下時,很是高興。
有種得償所願的覺。
「嗯,說不定我們兩家幾百年前是一家。」香玉附和道。
母兩人說著話,手上的作不停,一個納鞋底,一個裁剪裳。
另一個房間,顧南喬正在給薑英針灸。
銀針消毒,隨後才開始針灸療程。
薑英張到不行,見他如此,顧南喬手頓了頓「你別張,不會疼的,就跟螞蟻啃一樣,很輕的。」
饒是如此說,薑英還是張不已,最後顧南喬隻能先給他講了一個話故事。
不知道大齊人聽什麼樣的故事,所以說的都是現代的各種通話故事,聲線優,語速不急不緩,如同泉水叮咚的聲音,漸漸的,薑英放鬆了下來,閉上眼睛腦海裡勾勒出了故事裡的畫卷。
趁此機會,顧南喬才開始針灸。
不知道是故事的原因,還是顧南喬和別人針灸手法不同,這一次,薑英一點都沒覺到疼痛,眼睛一閉一睜,針灸結束。
針灸結束隻是前期,此時的鈺君正在藥房裡按照顧南喬給的單子,認真的抓藥材。
至於藥材名字後麵的幾錢幾錢,鈺君就看不懂,不過喬喬說了,隻要負責把藥材找出來就行了。
哎,還真多藥材啊!
鈺君抬頭著葯櫃,哭無淚。
過程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是最終還是把要用的藥材全都挑選了出來,顧南喬來時,就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大堆的藥材,很是練的拿起秤子開始秤。
鈺君看著飛快的算計著自己需要用的藥材,好奇問道「喬喬,你不用看這張紙就知道自己需要用多藥材?也知道這些藥材的名稱?」
「我對這些藥材了於心,至於這張單子,這是我寫的,你覺得我會忘記?」顧南喬笑著反問。
每次開藥方,自己心裡都記得一清二楚,所以不需要看藥方。
鈺君則是被驚到了,覺得這張紙上麵的數字實在是難以記住,也不知道喬喬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麼好使!
忘了有個詞做『能生巧』,顧南喬從小就跟這些藥材打道,對來說,這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挑選好了藥材,顧南喬直接把藥材倒了大鍋裡熬煮,等把藥煮出來以後,這才讓秀香幫著把這桶藥材送去了薑英的房間。
接下來他就要在葯桶裡度過一個時辰,這期間水涼了,還要新增熱水,防止他凍冒。
「泡著的時候記得要多喝熱水,一個時辰後喊我一聲,他還需要喝一碗湯藥。」顧南喬仔細的叮囑薑俏俏。
薑俏俏很是認真的把顧南喬說的話記了下來,並在一旁幫忙。
忙完了這件事,顧南喬又配了藥材去廚房給薑英熬藥。
看著顧南喬如同一個螺旋忙的團團轉,鈺君慨道「喬喬,你們當大夫的也不輕鬆,你應該去找一個葯,讓人幫著你熬藥,這樣你會輕鬆些。」
顧南喬無奈「這話說的簡單,可是要找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特別是要找知火候的人更難,每一種藥材需要的火候都不一樣,就比如現在這服藥,這最後一味蓯蓉我就要等這服藥熬煮到一半的時候再添進去。」
鈺君沒想到熬藥這個看似很是簡單的活計,這裡麵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顧南喬這廂忙著治病,另一邊秀夫也召集了人手,大家扛著家裡的鋤頭鐵鍬在家村周圍挖坑,設定陷阱。
對於設定陷阱,大家都沒有抱著隨意應付的心態,畢竟深山裡的猛就不可能跑出來,就算跑出來了,也不可能那麼恰當就來了家村。
但是秀夫要求他們這麼做了,大家覺得閑來無事,那就去挖吧,就算捕不到大的獵,能捕到一些寒,那也能補家用。
他們殊不知,今天的無心之舉,在不久的將來,真的救了他們全村人一命。
一個時辰後,顧南喬端著葯碗去了薑英的房間,他已經從葯桶裡出來了,還去凈房了一趟。
顧南喬給他把了把脈,目讚許,讓他把葯給喝了。
葯很苦,薑英眉頭微蹙,但還是麵不改的喝了下去,這次是顧南喬第一次給他治療,和別的大夫有所不同,不是單單開藥方或者是給他針灸,而是三個法子一起來。
忙活了幾個時辰,雖然他很疲累,但是他卻覺得現在是自己半年多來過的最是輕鬆的時候。
「葯喝了就好好睡一覺,俏俏,你在一旁守著,他現在最忌的就是著涼,你得看好了,別前功盡棄。」忙了這麼久,顧南喬也有些疲倦了,輕輕了額頭說道。
薑俏俏鄭重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守好他。」
這是弟弟最後的希,也是最後的希,所以無論如何,都隻能功,不能失敗,所以絕對不會讓認識事為失敗的引子!
叮囑好了注意事項,顧南喬累的不行,讓鈺君自己在墨家隨意走後,便回房間歇息去了。
想到後續還要有好幾次這樣的治療,顧南喬心裡開始盤算起藥材來,唔,應該去城裡跟錢老闆吱一聲,讓他多送兩趟藥材來,家裡的藥材怕是撐不到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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