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醒來,墨玉珩這才放了心,又給餵了一碗紅豆粥。
吃了粥,一碗湯藥下肚。
顧南喬喝著葯,忍不住揚眉道「這個方子跟我剛剛喝的方子不一樣。」
語氣篤定。
墨玉珩也沒有瞞著,點頭道「不錯,這個是華風給你開的方子,雖然沒有你開的好,但也是治療傷的好方子,你將就著喝吧!」
「嗯,藥材是剛剛摘回來的吧?我聞到這藥材有一清香氣。」
「你的鼻子是不是屬狗的啊?還真是敏銳。」墨玉珩失笑,見有心開玩笑了,也忍不住彎了彎角。
顧南喬忍不住皺眉,一臉嫌棄道「你纔是屬狗的呢!」
墨玉珩低聲道「我倒是寧願自己屬狗,這樣昨晚你就不用遭這麼多罪了。」
懸崖底下太大了,涉略的地方也太廣,周圍的環境更是危險,哪怕他把所有人都投到了崖底,依舊是一晚都沒有收穫。
他們隻能是漫無目的的尋找,還要擔心顧南喬是不是掉在了深山裡了,這邊分派一點人手,那邊分派一點人手,大家都散著尋找著。
顧南喬聽著這話,鼻子一酸,忍不住抱住了他「墨哥哥,我這不是活著見到你了麼?」
想起昨晚被拍到懸崖前麵的事,顧南喬抱怨道「我昨兒看到了一個跟你量差不多的男人,把他誤以為是你了,不然我也不會掉下懸崖。」
準確來說,是被一掌打下懸崖。
墨玉珩眼眸裡閃過一危險的訊息,他不聲道「長得像我的男人?」
顧南喬完全沒有注意到墨玉珩眼底的不悅,點頭道「是啊,不然我也不可能掉下懸崖,就是把他誤認你了,誰知道剛喊了一聲,對方就給了我致命一擊。」
說到這裡,似乎還能到對方使用力把打落懸崖時的。
墨玉珩瞇著眼,眼眸裡閃爍著危險的訊息「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嗎?」
「你當然不會了,我就是認錯了人。」顧南喬抱著他,毫沒有察覺到墨玉珩的不悅。
墨玉珩道「所以今早我在另一麵懸崖那邊找到你時,你拿珠釵攻擊我,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原因?」
聽著墨玉珩咬牙切齒的聲音,顧南喬這纔回過了神,看到墨玉珩不悅的眼神,乖巧的沖他笑了笑,小心翼翼道「墨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這還用說麼?連他都能認錯,墨玉珩能不生氣麼?
他不說話,這就代表著他正生氣。
顧南喬扯了扯他的袖子,撒道「我錯了嘛,墨哥哥,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認錯你了。」
「小阿喬,這不是認錯不認錯的事,我們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連我都還分辨不清,你說我應該高興嗎?」墨玉珩問道。
顧南喬鼻子不答話,這要是換,也不會高興,墨哥哥這樣實在是太正常了。
「我的錯,我下次不會了。」顧南喬小聲道。
墨玉珩瞇了瞇眼,懶洋洋的問道「還有下一次?」
「不不不,沒有了,以後都不會了。」顧南喬認錯態度良好。
聽到這麼說,墨玉珩心裡好了一些,見神還不錯,墨玉珩問起了昨晚的事。
當然是自己使用輕功離開之後的事,前麵的事他早就通過姚冰和薑俏俏瞭解清楚了。
顧南喬自然是不敢瞞,老老實實,事無巨細的把事闡述了一遍。
「你是說那幾個人招招都是殺機,他們的目的不是別的,而是為了要你的命?」墨玉珩沉聲問道。
顧南喬點頭「沒錯,如果是來尋仇也好還是別的事,總不會一上來就出殺招,要知道有些辦法能夠一點一點把人折磨死,這樣豈不是更痛快?」
最主要的是,來到這裡以後,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是誰這麼恨,恨不得死。
這樣的手段不像是刁兮母,要是們母上門尋仇,自然是要先辱一通,而後慢慢折磨,最好是把最殘忍的酷刑都施加在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隻是要的命。
「既然他們是要你的命,那咱們這段時間就不會去了,最起碼這十天以,咱們最好是不出現在外人麵前,反正榮叔這裡還算是山清水秀,咱們就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墨玉珩也想不出究竟是誰對顧南喬出手,隻能如此說道。
「好啊!」顧南喬沒有意見「墨哥哥,你得陪我。」
「好。」
看著顧南喬信賴的目,他一個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他也不捨得拒絕,麵對自己喜歡子提出的要求,有哪一個人能拒絕呢?
得了墨玉珩的保證,顧南喬這才喜笑開。
依偎在墨玉珩邊,心極好。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麼,希無時不刻都在一起,哪怕不在一起,也都想知道他此時在幹什麼,有沒有想自己。
顧南喬很想問問墨玉珩究竟對自己有沒有意思,可是又害怕墨玉珩給一個否定的答案,糾結著這些,跟墨玉珩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而墨玉珩則認為顧南喬是因為昨兒的事嚇壞了,所以連忙讓多多休息,自己則守在一旁。
顧南喬無語的看著他,都睡了五個時辰了,現在剛剛醒過來還不到半個時辰,這又要休息,難不是豬投胎的麼?
墨玉珩可不管這些,一定要休息,顧南喬還能如何呢?
隻能聽話的閉眼休息。
顧南喬和墨玉珩在山裡過著悠閑的日子,香玉幾人得到了墨玉珩的叮囑,自然是裝出了萬分難過、痛不生的樣子,時常在門口垂淚,有人過來問,也都是一臉悲痛萬分的神。
不過幾天,顧南喬遭遇不測的訊息就流傳了出去,如同一陣風,吹向了十裡八村。
很多村民都自發的去靈瀾寺為顧南喬祈福,畢竟顧南喬是一個難得的好大夫,看病準就不說了,不管他們貧窮還是富裕都一視同仁,這讓大家到了尊重。
所以知道出了事,大家心裡都很難過,想要幫做點什麼,這才紛紛去靈瀾寺祈福。
春耕時節,大家能為顧南喬這麼做,可想而知,顧南喬的人緣有多好了,在這一方天地之間,有多大的影響力了。
一場春雨如期而至,這對於忙於春耕的農人而言,來得真是時候。
漉漉的道上,一輛馬車快速穿行,快到武寧州府城門口的時候,車壞了,車上的人等不及修好車軸,直接搭了別人的馬車進了城。
下了馬車,門路的往街道上一家老字號的鋪子走去。
裡麵的夥計看到來的小丫鬟,臉上帶著笑「這位姑娘,你來我們鋪子是需要什麼嗎?咱們這家鋪子可是老字號了,這裡麵有梅花糕、馬蹄糕、玫瑰卷」
不等店小二說完,小丫鬟一臉肅然道「我要蕓豆卷。」
店小二一愣,隨即態度很是恭敬道「姑娘請這邊走,掌櫃的在這裡等你。」
「多謝。」小丫鬟跟著他往院走去,走到門口時,對他福了福,店小二很是識趣的離開了。
小丫鬟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了『請進』二字,小丫鬟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裡麵坐著的兩個人,小丫鬟恭謹的行禮「見過嬤嬤,見過金老爺。」
「小梅無須多禮,鄰水縣的事辦得如何了?」金老爺一張老臉上堆滿了笑容。
小梅回答道「回金老爺,事已經辦妥,嬤嬤,咱們可以回國了。」
金嬤嬤也就是當初去段黛家裡的教養嬤嬤,一臉凝重的道「你可確認了?這要是事沒辦妥,等郡主知道了,怕是沒有咱們好果子吃。」
「已經十天了,顧南喬和墨玉珩都沒有出現,整個墨家一團,還有很多人去靈瀾寺祈福,顧南喬的乾娘,甚至還去請了得道高僧,要引魂,說是不希顧南喬死後連土為安都不能,想要找到的。」小梅確實是多方打聽,除了沒有見到顧南喬的,可以說能做的都做了。
聽到小梅這麼說,金嬤嬤臉才和緩了下來,勾一笑「既然事辦妥了,那咱們確實應該回去了,免得王爺知道咱們跑來了這裡,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解決了顧南喬,郡主的後顧之憂就全都沒了,金嬤嬤含笑想著,這次的事辦得這麼漂亮,郡主一定會大大有賞!
聞言,金老爺也是鬆了口氣,能把這幾尊大佛送走是最好不過了,這段時間他累的不輕,甚至為了這個計劃,連他的妻子都暴斃了。
付出了這麼多,事有了結果,也算是一樁好事!
這件事從頭開始就是一個謀,一個為顧南喬設計的謀。
金老爺當初去家村求娶的人自然不會是段黛,隻不過他也不好意思直白的說自己想要娶顧南喬。
顧南喬的名號在家村那一帶,很是有名,金老爺是州府人,自然不會關注到這件事,不過是郡主說,希他去求娶家村最漂亮的姑娘,經過婆遊說,據說是段黛很不錯。
金老爺便也順勢去家村相看,一開始都很正常,誰知道後來見到了顧南喬,他才驚覺,原來郡主說的那個人,真的在家村。
想要靠近顧南喬,自然是不能魯莽,所以他先行跟段黛定下了親事,然後又打著學習禮儀的名號把金嬤嬤送了過去。
段黛心有所屬的事,他們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對方是顧南喬的二哥顧明凡。
所以金嬤嬤時不時在聊天的時候還特意挑起了這件事,為的自然是挑起段黛的嫉妒心。
可別小看人的嫉妒心,有時候能毀滅掉一切。
金嬤嬤想要親自去求證顧南喬究竟是不是郡主所說的那個人,但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去醫館,畢竟沒病沒災的,難不真要把自己給整病?
又沒有傾向,自然不會選擇這個法子,而且是教養嬤嬤,要是生病了,說不得段黛會攆出去,畢竟段黛實在是不喜歡金嬤嬤,當然了,金嬤嬤也不喜歡段黛。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通過段黛功把顧南喬約出來,如果是郡主所說的那個人,那就直接幹掉,事也就完了。
誰知道段黛這個瘋人會搞出那麼多的花樣,最後雖然是確定了顧南喬是他們要找的人,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如何手?
迫不得已,也隻能以別的辦法了,這纔有了十天前的那一場刺殺。
甚至為了這場刺殺,他們還在一路上安排了不人拖延墨玉珩,可惜墨玉珩武功實在是高,饒是他們派出了不人,依舊是去給人當白菜砍了。
雖然折損了不人,但是總算是除掉了顧南喬,這也算是喜事一件!
金老爺滿意了,金嬤嬤滿意,大家樂嗬嗬的說了一會兒的話,金嬤嬤便急匆匆的告辭,帶著小梅離去。
這裡發生的一切,墨玉珩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從那幾個殺手手,不過是查詢到江湖有名的手幫,這幾個人都是手幫裡的四級殺手,算是比較厲害的了。
雇一個這樣的殺手,需要白銀一萬兩,而這次,對方一出手就是五個這樣的殺手,還有一個頂級殺手,對方究竟是有多恨顧南喬啊,纔派出這麼大的陣容!
畢竟能夠捨得花五萬兩白銀買顧南喬命的人,實在是太了,就算是刁兮母,怕是也出不了這麼多的銀兩。
墨玉珩看著姚冰他們的調查結果,臉很難看。
對方從頭到尾就沒有用自己的人,全都手幫的人,而手幫是江湖殺手組織,墨玉珩勢力雖然不小,但是這些江湖幫派,他還是沒法手。
不過也不算是全無收穫,手幫是楚國的江湖幫派,這次買兇殺人的幕後之人,怕是楚國人。
既然對方是沖著顧南喬而來,事沒辦妥,他們自會再次上門,他沒必要著急,慢慢等著對方送上門即可!
休養了十天,顧南喬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在山裡住的幾天,有墨玉珩的時時陪伴,有墨玉珩無微不至的關懷,還有墨玉珩的心照顧,顧南喬都不想離開了,就想在山裡這麼住著。
隻有和墨玉珩兩個人,榮叔和榮嬸也隻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出現,其餘時間一概識趣的不來打擾他們。
就像是回到了他們剛剛相識的那段時,顧南喬分外懷念起了那段時。
每天墨玉珩都像是一個老媽子,對各種耳提麵命,生怕不聽話,跑出去外麵,發生了意外。
兩個人朝夕相,眼裡心裡也都隻有對方,顧南喬不止一次的想著,要是那時候沒有執意要搬到家村定居,而是跟墨玉珩住在山裡,是不是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比起現在家裡人多,他們兩人相的時間也大大減,自然是要天天都膩在一起希更大啊!
不過這次兩人相之間也多了幾分的溫,讓顧南喬確定了墨玉珩是喜歡的。
這給了顧南喬很大的信心,墨玉珩隻要喜歡,那就好辦了,畢竟兩人兩相悅,總是要在一起噠!
「小阿喬,事都辦得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家裡人都等著急了,咱們要是再不回去,怕是叔他們會進山來找咱們了。」墨玉珩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蜂水。
顧南喬接過,幾口喝完,聳肩道「那咱們就回家吧!我要跟榮叔榮嬸告別一下。」
「好。」墨玉珩接過空碗,很是自覺的去水池邊洗乾淨。
顧南喬則去了榮叔榮嬸住的屋子,跟他們告別。
榮叔榮嬸很是捨不得他們離開,但是也知道顧南喬傷好了,他們總是要走的,所以也隻是挽留了一番,最後說好了,等顧南喬有時間,一定會跟墨玉珩一起回來看他們。
榮叔榮嬸這才笑開了懷。
顧南喬自覺這些天在榮家白吃白喝的,很是不好意思,拿出了一個銀錠給他們,誰知道榮叔一見就著急了,臉都沉了下來「喬妹,你這是折煞我們呢,阿墨當年可是救了我們兩口子兩條人命,要不是因為他,我們兩口子早就不在了,能幫你們一點忙,是我們的榮幸,你要是拿錢給我,那就是辱我了。」
擺明瞭,這錢他們不收。
顧南喬為難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幾天吃你們的住你們的,花費了不銀錢,不給點補,我們於心不忍。」
「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阿墨時我們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來我家,你們能在我家住這些日子,是給我麵子。」榮叔道「依照阿墨的本事,就算你們不來這裡,他也定然能把你安排得妥妥噹噹。」
榮叔的話,說的是事實,要是榮叔他們不在這裡,墨玉珩也絕對會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讓休養。
榮叔不願意收,顧南喬也隻能作罷,最後約他們有空可以去家村做客,這件事榮叔倒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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