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他剛剛得到訊息的時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殺了顧南喬。
所以他對下麵的人下了死命令。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手下的暗衛有好幾個暗墨玉珩,差點讓他的計劃失敗,好在他們還不算笨,留了一手,雖然他們這邊損失不小,但是除去了顧南喬,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曾想,墨玉珩這次沒有容忍下來,而是快速出手,把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人才,一鍋端了。
老者想到這裡,心痛非常,這些人可都是他心培養出來的,是他最為倚重的力量。
偏偏這一下子全都折在了墨玉珩手裡。
可想而知,他有多不捨,現在有多痛苦!
「墨玉珩還真是好手段啊!」老者怒意難平,他就算是有諸多不是,但他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墨玉珩?還不是為了藍國?
可墨玉珩倒好,因為一個人,跟他反目仇。
老者惡狠狠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他毀了我的心,我又豈能讓他白白得逞,你過來,這裡有件事要給你辦。」
招手讓黑人靠近,附耳在黑人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黑人震驚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老爺,您真的要這麼做麼?這件事一旦開始,那咱們可就全都沒有退路了。」
「退路?在我帶著你們離開墨玉珩的時候,我們雙方就於對立麵了,墨玉珩手底下能人是不,但是這次他為了剷除我的人手,自己的人也搭進去了不。」
老者眼裡掠過一抹,他拍了拍黑人的肩膀道「這次咱們不除掉他,我們都活不了,既然他不讓我好過,我又何必顧念著這份誼?你去辦吧,這件事辦好之後,你也不要回來了。」
「老爺,那您怎麼辦?」黑人擔憂的看著他。
老者麵冷笑「你放心,墨玉珩還沒死,我不會有事,你且安心去辦事吧!」
黑人還想要再勸他幾句,隻是在對上老者狠戾的眼神時,頓時嚥下了所有的話,拱拱手退下了,安心去辦事。
老者著黑人離開,眼裡盡顯瘋狂之,墨玉珩不讓他好過,他自然也不會讓墨玉珩好過!
接下來的事,那就各憑本事!
墨玉珩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也還不是全無還手之力,畢竟墨玉珩的世,就是他最大的把柄!
隻要把墨玉珩的世抖出去,墨玉珩定會被三國皇室追殺,他還想要跟瑾王的閨雙宿雙飛?
做夢去吧!
不過這也是下下策,暴出了墨玉珩的世,對他全無益,不僅如此還有可能會牽扯出他自己。
為藍國舊臣後人,他也難逃三國追殺!
老者眼裡霾重重,手指的撐在桌子上,哪怕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應對和報復墨玉珩,可心裡這口惡氣是怎麼也咽不下去!
手一揮,直接把書桌上的東西統統都掃在了地上。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的不滿。
家村
顧南喬醒過來時,已經回到了家村的閨房,睜開眼目的就是天藍的帳子,上麵還綉著風雨蘭,顧南喬微微愣了愣,隨後坐了起來,在看到自己上的裳時,纔回過了神。
不是做夢,真的回家了。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顧南喬咳了咳,聲音清脆「進來吧!」
「姑娘,凈房的水已經放好了,還有這是顧太太給您做的裳,您可否要先去梳洗?」秀香端著托盤,把東西放在了桌上。
「姑娘,您回來了真好。」秀香眼袋很重,顯然這段時間也沒有休息好。
顧南喬看著,臉上綻放出了大大的笑容「秀香,麻煩你了,這段時間家裡可還好?」
「姑娘突然間失蹤了,墨公子著急得不行,忙著到找姑娘,蕭老爺知道後,也立刻派了人出去找您,顧太太幾人擔心的不行,坐立難安,眼看著幫不上忙,就去了靈瀾寺給姑娘祈福,求平安。」
秀香紅著眼眶道「這一個月,大家都沒有休息好,連秋收都沒有顧上。」
顧南喬就是這個大家族的主心骨,突然失蹤,可想而知家裡人會有多擔憂了。
顧南喬愧疚道「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當時我就不應該仗著自己輕功好,跑去湊熱鬧。」
經過了這次的事,顧南喬才明白自己的輕功確實是不錯,但是也比不過那些江湖高手,雖有七十年的力,比江湖人的力高深,但是因為得來太容易了,也沒有好好修習,這才導致了這次太過於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這次吃了大虧,了教訓,以後自然不會仗著自己力高,懂醫毒就無所畏懼。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次的事不就是因為這幾年來過得太順風順水了,才輕敵了。
有些事,經歷過一次足矣。
在一個地方,可不能讓石頭絆倒兩次。
秀香道「這跟姑娘有什麼關係,要怪就怪那些瞎蹦噠的人,他們要是不搞事,不爭對姑娘,自然也就沒有這些事了。」
自家姑娘是什麼子,秀香清楚著呢,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次的事,墨公子已經說的很是清楚明白了,就是有人故意找茬。
顧南喬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秀香連忙伺候著顧南喬去梳洗。
隻不過顧南喬並不習慣有人伺候,所以秀香陪著顧南喬到了凈房門口,也沒有跟進去。
陳家是貧苦人家,條件自然沒法跟墨家相比,顧南喬是乾淨的人,在陳家的時候也都是天天必須沖涼,隻不過陳家貧苦,買不起香胰子,所以也隻是用清水沖洗而已。
回了家,看到木桶裡飄著的花瓣,還有架子上放著的香胰子,顧南喬卻有點不習慣了起來。
深深吸了口氣,拿起了梳子,開始整理頭髮。
等顧南喬梳洗過後,帶著滿的熱氣回到了房裡,用乾淨的細棉布帕子拭著頭髮,等拭到一半的時候,手裡的帕子卻被人接了過去,顧南喬回頭,看到是墨玉珩,笑了笑「墨哥哥。」
「陳公子已經請回來了,他似乎有些拘謹。」墨玉珩挑揀著事說「蕭老爺得知你平安回來的訊息,也趕了回來,小阿喬,你可要單獨見見他?」
聽到他提起了自己的便宜爹,顧南喬愣了愣,說道「我得好好想想。」
「是該好好想想,認爹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墨玉珩道「要認他,他也得明正大的把你接回去。」
顧南喬細細思量墨玉珩這句話,知道他是為了好,認回去,那跟私生有何區別?是蕭弈良和蘭清蕪的兒,份明正大,自然是要正大明回去!
可不幹!
「墨哥哥說的是。」顧南喬附和道。
墨玉珩作輕的給顧南喬頭髮,等頭髮完全乾了,顧南喬這才給自己梳了一個髮髻。
以前在家時也都是自己打理頭髮,這次放下梳子,頗有些慨道「一個月沒有梳這麼複雜的髮髻了,都有些手生了。」
「過兩天就好。」墨玉珩邊帶笑,眼眸熠熠生輝,一瞬不瞬的看著。
灼熱的目,讓顧南喬想忽視都不行,正想問問他怎麼了,臉上有何不妥,墨玉珩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木盒子,開啟以後,把裡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輕輕別在了顧南喬頭上。
「不錯,好看。」墨玉珩後退一步,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顧南喬正想問他什麼好看,眼睛在瞥到了銅鏡中的自己時,話在裡繞了一圈,再也問不出來。
頭上的這支簪子顧南喬很是眼,能不眼麼,這簪子不就是那天跟墨玉珩在玲瓏閣定製的白玉孔雀簪。
簪子很是漂亮,別在烏黑的髮髻中,更顯亮眼。
顧南喬打量了銅鏡裡的自己好幾眼,隨後滿意道「玲瓏閣的首飾確實是名不虛傳,很漂亮,很適合我。」
別了白玉孔雀簪,都可以不用別的髮飾了,不管是用金銀首飾還是玉飾,都不過是淪為白玉孔雀簪的陪襯,而且一個搭配不好,還顯得自己不倫不類。
「小阿喬喜歡,就是這支簪子的福氣。」墨玉珩甜的哄著「快中午了,咱們該下樓吃飯了,你換裳,再把這塊玉佩佩戴上。」
把盒子放在了桌上,盒子裡擺放著的就是他們在玲瓏閣定製的玉佩。
顧南喬抿輕笑,手指不自覺的控著玉佩的紋路,心極好。
換了一天藍的,把月牙彎彎的玉佩懸掛在了腰帶上。
整理好後,腳步輕盈的下了樓。
堂屋裡,眾人都等得有些著急了,特別是蕭弈良,長脖子往外看去,一副可憐的模樣。
顧老爺子見此,連忙安道「蕭老爺,你也別心急,喬妹回來了,你遲早都能見到,剛剛回來,總是要梳洗和休息一下,咱們還是在這裡耐心等著。」
「您教訓得是,我就是擔心,想看看。」蕭弈良教道,眼睛卻還是不停的往門口看去。
顧老爺子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一開始他對蕭弈良很是不滿,覺得他為人父,卻連自己的兒被人掉換了都不自知。
導致顧南喬在曲家村遭了這麼多的苦楚,可這一個月,顧南喬失蹤了,蕭弈良不眠不休在外東奔西跑,甚至還讓他手底下的人回楚國調來大量人手,為的就是能早日找到顧南喬。
他這一番舉讓顧老爺子對他滿意了幾分,覺得他還是有幾分當父親的樣子。
想到蕭弈良失憶十來年,而顧南喬是剛出生不久就被人給掉換了,他沒發現也有可原。
隻是想到顧南喬這十幾年來遭的苦難,顧老爺子又對蕭弈良多了幾分抱怨。
比起顧家人和蕭弈良的滿臉期待,坐在一旁的陳則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比較好。
在見過了百味齋以後,陳就知道顧南喬家境很不錯,但是他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顧南喬家裡條件會這麼好。
剛纔到了墨家門口,看見這大大的院落,就讓他沒有勇氣踏進來。
現在坐在堂屋裡,他一不敢,連茶水都不敢喝,看看這些人舉止優雅,一舉一都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反自己就是一個人。
耳邊傳來秀天和秀夫討論茶水的談論聲,還有蘇玉寧評論家裡點心的聲音,陳覺得這一切都萬分讓他不自在。
花月見他張到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也知道墨家的況給眼前的這位陳公子太大的力了,心的給陳端來了一杯藥茶。
「陳公子,我聽姑娘說,公子是懂醫之人,不如您嘗嘗這藥茶如何,給咱們提點意見。」花月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陳張的接過了水杯,如臨大敵「墨家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
他這話說的是真心實意,墨家的東西確實很不錯,雖然他還沒有嘗這藥材的味道如何,但是聞著其中的葯香,陳就知道這是一個好東西。
讓他點評?提意見?
他萬萬是不敢的。
花月見他更加拘束了,隻得道「這藥茶是我們家姑娘自己研製的,陳公子您且嘗嘗,若是喜歡的話,等您回家時帶些回去。」
陳是打定主意不敢隨意使用墨家的東西,要知道有錢人家可金貴著呢,東西被他們這些窮人以後,都嫌棄到不行。
表麵上跟他們親親熱熱的說著話,轉過頭卻又是另外一副臉。
雖說顧南喬脾氣好,在他家裡住了一個月一點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沒有,但是陳還是不敢大意,所以自從進了墨家大門,他還真是都不敢墨家的東西,連椅子都隻是坐了一小片地方。
見花月一直盯著他看,陳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喝藥茶,他手掌抖的把藥茶送到了邊,茶水因為他發抖的緣故,濺起來落在他手背上。
有些燙,陳卻顧不上拭掉,心一橫,抿了口茶。
跟陳和陳大夫自己搗鼓出來的藥茶不同,顧南喬搗鼓出來的藥茶味道很好,他不過是淺淺嘗了嘗,眼眸一亮,喜歡之,溢於言表。
陳的醫隻能說是中規中矩,跟顧明凡差不了多,都是隻能給人打下手,自己單獨給人看病夠嗆。
但是他從小就生長於醫藥之家,哪怕陳家清貧,但是藥材不,都是他跟著陳大夫親自去山裡挖回來的。
細細品嘗,他就嘗出了藥茶中的幾種藥材。
有相思葉、羅漢果花、甜葉、決明子等等。
「這藥茶很不錯,喬妹妹果然是心靈手巧的人。」陳由衷讚歎道。
花月笑道「多謝陳公子誇獎,我們家姑娘平日裡就喜歡搗鼓藥材,有時候為了一株藥材就敢往深山裡跑,可沒有把我們給嚇壞。」
陳悶笑出聲,覺得顧南喬實在是太可了,不過這些事確實是做得出來的,這一個月在他們家,除去了一開始顧南喬傷勢太重彈不得,隻能在榻上歇息,等可以起以後,顧南喬是再也躺不住了。
不是在院子裡幫著曬藥材就是幫著陳大夫炮製藥材。
跟花月聊了一會兒,陳這才放鬆了許多,臉上的神也自然了一些。
花月看著,心下一鬆,眼前這位可是姑孃的救命恩人之子,他們自然是要招待好,絕對不能讓他委屈。
門口傳來了悉的腳步聲,堂屋裡的人神一振,紛紛轉頭看向了門外。
不一會兒一個曼妙倩影就出現在了門口,踏著,迎著風而來。
顧南喬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麵,墨玉珩跟在後,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臉上都帶著的笑容。
到了堂屋,看到滿屋子的人,顧南喬開心的跟大家打招呼,從顧老爺子、秀夫、秀天一直到了蕭弈良麵前。
顧南喬看著蕭弈良眼瞼下青黑一片,鬍子拉碴的模樣,差點就沒有認出來,看著眼前的人,知道他最是希自己能喊他一聲爹,可是這個字太過於沉重,張了張口,卻喊不出來。
蕭弈良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
要是以前,他或許會失落,可現在他隻要看到顧南喬平安,就心滿意足了,至於顧南喬喊不喊他,認不認他,有什麼關係。
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終有一天,顧南喬會心甘願喊他一聲『爹』。
「喬妹,你平安回來就好,這一個月,你在外麵苦了。」蕭弈良看著,笑著道。
既然蕭弈良沒有提稱呼的事,顧南喬自然也就不糾結喊什麼了,跟蕭弈良寒暄了兩句,就看向了蘇玉寧。
蘇玉寧早就眼的看著顧南喬了,這一個月,蘇玉寧也是茶飯不思,整天都往外跑,說是要去找顧南喬。
院子裡的毒草也因為沒心照顧的原因,枯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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