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要不是南域的人過來,發現了這些事,顧南喬有可能此生都漂流在外,跟自己的家人見不了麵。
韓若雲不去怪罪那個幕後之人,卻爭對顧南喬,覺得命好、運氣好,實在是心太狹隘了。
也太沒有腦子了。
顧南喬聽著白珊珊跟韓若雲之間的話語,抬起了頭,抿輕笑道「珊珊,別生氣,為了一件小事生氣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我這個人呢,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有的人一次兩次的挑釁我、欺負我,覺得我不會跟一般見識。」
「殊不知,我一開始不跟一般見識,那是我的風度,覺得可憐才沒有跟計較,這個世上說酸話的人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以前我不屑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覺得有失我的風度,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包容在別人眼中還以為我是不敢呢,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講究所謂的風度了。」
「韓姑娘,你不是很不服氣麼?那咱們就比試比試如何?不管是作畫還是寫詩,我都奉陪,或者是兩者一起,我們一同比試比試如何?」
「你要跟我比試?」韓若雲被顧南喬的一通話氣的心肝兒疼,正想著要找回場地呢,剛好顧南喬就提了這件事,忙不迭的應了下來,又挑釁道「單單比試那就沒什麼意思了,不如咱們之間定下一個賭約如何?」
「可以。」顧南喬道。
「不管我們誰輸了,明天就站到皇宮門口,對著來來往往的人說『我是笨蛋』。」韓若雲驕傲地看了顧南喬一眼,「你敢嗎?」
「你要是敢我當然也敢,我就怕有些人說話不算話,這話說得輕巧,等到要兌現諾言的時候,怕是就躲躲藏藏了起來。」顧南喬提議道「不如咱們就寫下字約,到時候輸掉的人要是不肯履行約定,那就把這張字約,滿全城。」
「行。」韓若雲爽快的應了下來,不覺得自己會輸,此時的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南喬輸了以後,在皇宮門口高聲說自己是笨蛋的場麵,一定要打敗顧南喬,讓在全京城的人麵前丟臉。
兩人說好了賭約,又讓在場的閨秀們把賭約寫了下來,還讓白珊珊和袁仙幾人在賭約的見證者這一行上籤了名字。
袁仙是真的不想得罪顧南喬,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韓若雲自己作死,隻能含蓄的提醒道「若雲,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自己的家人著想,你現在得罪了顧南喬,就不怕將來被瑾王爺清算麼?」
韓若雲這時候纔想起顧南喬可不僅僅是被尋回來的公主,是瑾王爺的兒,隻是現在刀都架在了脖子上,沒得選擇了。
要是能讓顧南喬丟臉,還算是值得,這個時候要是道歉,那可真的是麵子裡子全都沒了,最重要的還是已經得罪了顧南喬,現在不過是多得罪一下和得罪一些的區別。
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就是想找顧南喬的麻煩,所以拒絕了「你怕得罪,我可不怕,我得罪那是我的事,跟我的家人扯不上關係。」
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總是有些不得勁。
袁仙覺得自己勸也勸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可是韓若雲就是鐵了心要找顧南喬的麻煩,又能怎麼辦呢?隻能看著自信滿滿的走到了書桌邊。
為了保證公平公正,還設定了時間,兩柱香時間畫一幅梅花圖,還要寫一首關於梅花的詩詞,最重要的是全都得原創,不能模仿他人!
顧南喬不過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便提筆開始勾勒了,簡簡單單的線條,大家離得有些遠,看到顧南喬麵前的宣紙上畫著的線條,羅星月嗤笑一聲道「還以為能有多大的能耐呢,沒想到就是在紙上畫線條?我肯定這一局輸定了。」
韓若雲離羅星月不遠,聽到這句話,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也沉澱了下來,誰家畫梅是用線條的?果然顧南喬就是沒有才華的人,這一局是贏定了,而且還贏得輕輕鬆鬆。
韓若雲心下大定,立刻拿起了狼筆揮毫潑墨。
兩柱香的時間一閃而逝,很快顧南喬就放下了手中的筆,倒是韓若雲還差一句詩沒有寫完,可是因為時間已經到了,韓若雲心不甘不願的放下筆。
看著自己作的畫和詩,心中有點小小的憾,早知道如此的話,就應該加快速度的,作畫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主要的問題還是在乎後續寫詩的原因。
讀的詩詞不,但是自己作詩那就很了,特別是隻作梅花的詩詞,更是讓一時之間靈全無。
剛剛一直頻頻看向了窗外,希窗外的梅花能帶給靈,隻可惜思考了許久,也不過是匆匆在紙上寫下了兩句詩。
而且還是很普通的詩。
韓若雲有些懊悔的咬了咬,不過私心裡並不會太擔心,因為剛剛羅星月的那句話,給了莫大的期待。
比起韓若雲神多變,顧南喬則是淡定了很多,等宣紙上的墨已經凝固之後,顧南喬這才站起,讓大家過來欣賞的畫作。
第一個跑過來的人是白珊珊,對顧南喬可是信心滿滿,當看到宣紙上的梅花時,兩眼發,讚嘆不已「喬妹,你的畫技真的很不錯,把梅花和這隻喜鵲都畫活了。」
簡簡單單的一枝梅,並沒有那些繁雜的畫工,但是卻讓人一眼看上去很是舒服,最讓人稱讚的就是那兩隻活靈活現的喜鵲了,兩隻鳥雀站立在枝頭,相互依靠在一起,似乎是在寒冬裡相互取暖,又像是在說著悄悄話。
梅花靜悄悄的開在枝頭,與喜鵲相互呼應,最妙的還不是梅花和喜鵲而是旁邊的一首詩。
「風日薄春猶早,夾衫乍著心好。睡起覺微寒,梅花鬢上殘。故鄉何是?忘了是非醉。瀋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白珊珊唸了一遍,贊道「好畫好詞。」
顧南喬微微一笑,這首詞自然是極好的,畢竟是才李清照所寫,是不會作詩詞,但是不代表不會默,好歹也學習了這麼多年,背了十幾年的詩詞,作不出來,還能默寫不出來麼?
雖然不是自己的東西,但是用起來一點也不覺得心虛,就是要狠狠打韓若雲的臉,讓知道以後要管好。
的家人沒有教如何做人,不介意自己教會!
韓若雲聽到了這句詩詞,小臉慘白,肚裡的文墨不多,但是也聽得出好賴,聽到這首詞,再看到周圍那些姑娘們稱讚的眼神時,小臉慘白,一時之間有種不知道在何的覺。
白珊珊不僅僅是自己看,還拿著顧南喬的畫作跑去給大家欣賞,大家看後紛紛表示不管是畫作還是詩詞都很是讓人耳目一新。
羅星月在看到這副梅花圖還有詩詞的時候,滿臉不敢置信,總覺得顧南喬做不出這樣的詩詞,畫不出這樣的畫,可剛剛顧南喬是在大家的注目之下完的,特別是更是從頭到尾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顧南喬。
就是想看看會不會作弊,可惜從頭到尾,顧南喬的表現都極好,一點小辮子都沒有讓抓到。
這幅畫還有這首詩詞就是在們的注目之下完的,就是想往顧南喬上潑髒水,那也潑不了。
看過了顧南喬彩絕倫的畫作和詩詞,再去看韓若雲的,大家就覺得突然從上等佳作去看了殘次品,大家都沒怎麼看,紛紛就離開了韓若雲桌邊,反而跑去研究起了顧南喬的詩詞。
這樣鮮明的態度,結果是什麼樣的,大家心中都有數,不過既然是比試,那自然還是要投票的。
在開始時,白珊珊便讓婢們去采了不的梅花過來,現在正好就派用上場了,梅花分發給大家,讓們拿著梅花去送給自己最喜歡的一幅作品。
不用多言,基本上的人都把梅花給了顧南喬,隻有三兩個人跟韓若雲關係好,為了讓不至於丟了大臉,才把手裡的梅花送給了。
饒是如此,韓若雲也黑了臉,滿臉不甘心。
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學了十幾年的琴棋書畫,到頭來怎麼會輸給一個農呢?
這不可能,不可能!
韓若雲無法接這個結果,快步上前,想要看看顧南喬畫的畫究竟有多好,等到走進之後,看到宣紙上那點點迎風綻放的梅花,還有枝頭上活靈活現的喜鵲,所有的話語都梗在了嚨口。
畫的是真好。
旁邊的詩詞是用簪花小楷所寫,想要寫好簪花小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顧南喬的簪花小楷已經比京城裡大多數的閨秀們寫的都好了。
韓若雲愣愣的看著這張畫,眼淚不由自主往下落。
失敗了,敗得一敗塗地。
顧南喬不管是畫技還是詩詞,都比厲害太多了。
顧南喬神淡定,心裡對於自己造的轟還是滿意的,本來是不想出手的,畢竟真的不會作詩,墨玉珩也還沒有開始教作詩,隻是這些閨秀們實在是太氣人了,特別是韓若雲,基本上是句句帶刺。
顧南喬不是能忍的人,以前都能當著大家的麵直接手,自然不是能嚥下這口噁心的人,直接出手,快準狠,直擊韓若雲的弱點,韓若雲想要算計,也要看看究竟配不配合!
韓若雲所繪畫的就是窗外的紅梅,隻是的畫技太差了一些,畫的不算出眾,勉強隻能說是中規中矩,作的詩詞就更加讓人無法直視了,的筆字並沒有練得多好,還作死的寫起了草書。
草書也需要一定的功力,隻可惜太急功近利了,為了打敗顧南喬不擇手段,最後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個潦草到連一般水準都沒有到達的作品。
這樣的作品別說稱之為好了,就是說一般都有些勉強。
「韓姑娘,記得你我的約定,明天辰時,你記得去皇宮門口履行約定哦!」顧南喬淺笑道「你要是敢不去,我敢保證這份字約後天就到了皇上的案頭!」
韓若雲小臉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南喬,怎麼敢?太狠了,顧南喬實在是太狠了,就如同一個魔鬼,對著人步步!
羅星月不悅皺眉,為韓若雲抱屈道「長寧公主,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再怎麼說這也不過是姑娘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沒有必要鬧到皇上的案頭前麵吧?再說了若雲還小,你也別咄咄人了,在皇宮門口這個約定就作廢吧,若雲要是去了,這輩子也就毀了,以後還有誰敢娶呢?」
「不如這樣好了,咱們就私下裡道聲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羅姑娘還真是為他人著想呢!」顧南喬嘲諷道「隻不過當時簽訂這份字約的時候,羅姑娘可是第一個簽下了見證人的名字,難不羅姑娘現在要告訴我,你剛剛是腦了麼?」
「」羅星月臉也不好了,剛剛是對韓若雲有幾分的自信,覺得應該能贏顧南喬,誰知道敗得這麼徹底,攪著手中的帕子道「得人饒且饒人,長寧公主又何必這麼咄咄人?給別人留一條餘地,不也是給自己留一條餘地麼?」
「等哪天有人這麼為難羅姑孃的時候,還羅姑娘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顧南喬沒給羅星月一點麵子「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那也別要求別人做到了,還有就是,這個提議可是韓姑娘自己提出來,連賭注都是自己設定的,怎麼剛剛設定的時候興高采烈,現在要履行了,就悶不吭聲了?」
典型就是輸不起!
白珊珊為顧南喬助威道「喬妹說得對,現在是喬妹贏了,若是喬妹輸了的話,你們怕是早就跳了起來要喬妹履行約定了,喬妹你放心,要是韓姑娘敢賴賬的話,明兒我讓我外祖母去宮裡為你說。」
這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不管韓若雲願不願意,這一趟去皇宮門口履行約定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連白珊珊都站在了顧南喬邊,周圍的閨秀們麵麵相覷,最終誰也沒有發聲,們不蠢,這件事明顯就是韓若雲的錯,剛剛提出這個約定的人也是韓若雲,不管這件事說去哪裡,都是韓若雲不佔理。
反正們站在長寧公主這邊就是了,長寧公主可是楚皇的孫,是瑾王爺的兒,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皇家人啊!
經過了這件事,亭子裡的氣氛頓時就變了樣,再也回不到剛才的氛圍了。
正在這時婢來報,說是請顧南喬去水閣一趟。
顧南喬眼眸微閃,立刻就猜出應該是水閣那邊的事被人發現了,站起,跟著婢往水閣走去。
「咱們也一起去水閣如何?這裡也太冷了一些,雖然是有炭盆,但是風也太大了,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喝茶去。」白珊珊提議道。
白珊珊這麼說了,大家當然是舉雙手贊同,很快一行人就跟在顧南喬後去往了水閣。
唯獨韓若雲一人失魂落魄跟在了最後麵,現在是眾矢之的,大家都不願意與之為伍,韓若雲看著前麵的一行人說說笑笑,唯獨一人走在最後麵,心裡又是委屈又是難過。
同時也覺得顧南喬實在是太不給們留麵了,陷於這種況。
可卻不想想,這次是顧南喬僥倖贏了,可要是顧南喬輸了呢?
怕是早就已經舉手慶祝了。
事沒有發生在自己上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疼,可是當事降落在自己上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是不公平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早就已經遲了。
水閣裡一片冷清,夫人們也已經挑選好了一間暖融融的房間坐了下來,雖然們對簡王爺和蕭明秋這件事持有八卦的好奇,但是皇家的熱鬧可不是那麼好看的,特別是這件事還牽扯到了顧南喬,那就更加難辦了。
他們可不能去黴頭,特別是在這種時候,瑾王爺、簡王爺、長寧公主,這一個個的,們可都得罪不起。
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旁邊的房間裡,喝喝茶,看看熱鬧了。
顧南喬來得時候不早也不晚,婢請顧南喬進了房間,顧南喬往前一看就看到了雲嫦長公主、馬夫人、簡王爺和蕭明秋。
「長寧見過姑,不知道姑喊長寧過來有何要事?」顧南喬又給馬夫人見禮,還有簡王爺見禮。
雲嫦長公主臉本來很是難看,不過在顧南喬出現之後,的臉倒是緩和了一些,撚著佛珠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簡王爺和怡月縣主說你算計了他們。」接著便把簡王爺和怡月縣主的事說了一通。
介於顧南喬是未出閣的姑娘,雲嫦長公主說這些事也都是含含糊糊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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