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這番話讓在場的百姓們很是,與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之人,沒想到卻願意為了他們甘冒風險,這讓他們心裡熨帖到不行,對顧南喬更是恩戴德。
顧南喬許出了承諾,自然也會做到,從那天開始,不管是吹風下雨每天都很準時出城,去城外陪伴這些小孩子。
這種毒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會太明顯,小孩子們活潑好,顧南喬擔心他們出去外麵蹦蹦跳跳加速了毒素的蔓延,所以每天都很是準時出城,就去給他們講故事。
顧南喬所講的故事都是以前聽到的故事,不過是地名什麼的改變了一下,倒是讓這群孩子們聽的是津津有味,不過短短三天時間,這群孩子們就已經哥哥長哥哥短的圍著顧南喬打轉轉。
這一天,裴長涇給顧南喬送來了一個訊息,藥材已經在大齊採購到了,紫青藤也利用了特殊渠道送過來,不過因為路途遙遠,所以還需要幾天時間。
不過為了先救這幾個孩子的命,裴長涇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隻老鷹,讓老鷹率先把紫青藤給送了過來。
顧南喬拿到了紫青藤,懸著的心終於鬆懈了下來,拿著紫青藤去了藥房,立刻搗鼓了起來。
這邊顧南喬已經得到瞭解藥的藥材,另一邊楚皇也派人在京城裡加巡邏,遇到了形跡可疑的人,說不清楚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人,一概全都給抓了起來。
一時間,京城裡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百姓們都不敢進城了,生怕進去了以後無緣無故被人給抓了起來。
楚皇手段狠戾,不管對方是誰,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猜測,反正這些人來路不正,簡單暴的把人關起來,再讓人慢慢審,楚皇是不在乎多花時間在這上頭,反正年前慢慢抓人,慢慢審,可背後之人卻有些坐不住了。
這不,今天一大早,就又有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滿滿一籃子的饅頭和包子從城裡出來,看到孩子們全都在帳篷門口玩耍,婦人往這裡走了幾步,看著那些小孩兒,目溫「這幾個孩子實在是太可了。」
「夫人,你別關顧著羨慕別人,咱們家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等他出生以後,一定也很可,咱們的孩子,未必會比這些孩子差。」男子看著婦人的腹部,滿臉。
婦人笑一聲,手不自覺的著鼓起來的肚子,神愈發溫了「我隻期盼咱們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會的。」男子安道。
正在這時,一個紮著啾啾的小孩從他們麵前經過,走路有些著急了,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給絆倒了,摔倒在地,小孩哇哇大哭了起來。
婦人一步上前,把小孩給扶了起來,安小孩道「不哭不哭哈,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說著話,手還輕輕的拍了拍小孩的棉和棉,把服上的灰塵給拍乾淨。
小孩眨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婦人,笑瞇瞇道「姐姐,你長得真好看。」聲音糯。
婦人聽到這話,臉上綻放出了溫的笑容「你也漂亮。」
看著小孩那紅撲撲的臉蛋,婦人有些手,忍不住了小孩的臉蛋,小孩咯咯的笑出了聲。
婦人拿出了荷包,從裡麵倒出了幾粒糖果遞給了小孩「來,姐姐請你吃糖。」
笑的歡樂的小孩見到糖果時,眼眸一亮,出了小手,就在要到糖果的時候,又猶豫了起來。
婦人見此,不解道「小妹妹,你不喜歡吃糖果麼?」
「不是,隻是哥哥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小孩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婦人掌心的糖果,真的好想吃腫麼破?
小孩的目看著糖果,很是念念不捨,孩子們對於甜食總是沒有抵抗能力的,真的是很想吃,但是卻牢牢記得哥哥說過的故事,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吃了以後會生病病,就跟其餘的小哥哥小姐姐一樣,他們就是吃了別人給的東西,現在生病了,每天都得喝葯。
小孩想到這裡,愈發堅定了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婦人沒想到這個小孩居然有這麼高的警惕,臉微微有些僵,隨即才說道「你哥哥也說了是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姐姐可不算是陌生人,咱們都在一起聊了這麼久的天了,咱們是人了對不對?」
小孩遲疑的看了一眼,還是沒有拿起給的糖果。
婦人見狀,心中有些不悅,但是麵對一個小小的孩子,又不能真正發火,隻能按捺著脾氣道「你喜不喜歡姐姐?」
「喜歡。」小孩聲音糯,目清澈的看著。
婦人道「你喜歡姐姐,姐姐也喜歡你,咱們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間送個東西給個東西那不是也很正常麼?我請你吃糖,你也可以請我吃東西啊!」
婦人循循善,隻可惜註定是要出師不利,小孩聽了的話,卻愈發為難了,小聲道「可是我家離太窮了,沒錢。」
別看小孩才五歲多,但是對於家裡的況卻不陌生,家裡沒錢,家裡很窮,以前隻是窮,現在家裡連房屋都倒塌了,小孩知道自己現在無家可歸,像這樣的人,拿什麼東西送給眼前這位漂亮的姐姐呢?
婦人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孩子防備心還真是不,隻得道「那可以等你長大以後再送東西給姐姐啊!」
小孩歪了歪頭,似乎是在認真考慮著婦人這句話。
小孩子總是抵擋不住糖果的力,小孩一開始還能堅定的拒絕,但是在婦人的安下,在的話語中,慢慢就撇開了心扉,對於顧南喬的叮囑,一下子就拋之腦後,出小手,拿起了婦人掌心的一顆糖,就往裡塞去。
就在要把糖放進裡時,這時小孩的母親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看到小孩在跟一對陌生的夫婦聊天,還吃別人的東西,神立刻張了起來。
「阿,你在幹什麼呢?趕回來,忘記神醫哥哥跟你說的話了?你是不是也想跟那些小哥哥小姐姐們一樣,天天喝苦藥。」羅氏一邊喊一邊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小孩的手,把手中的糖果給搶了過來,丟在了地上「神醫哥哥不是跟你說過了麼?讓你別吃東西,你怎麼就不聽呢?」
看著地上的糖果,小孩委屈的扁了扁,低聲泣了起來「娘阿要吃糖糖。」
「不許吃,你忘了神醫哥哥的囑咐了?這段時間不許吃來歷不明的東西,你可記住了?」
小孩點了點頭,眼淚一直往下落,看著地上沾了灰塵的糖果,哽咽道「可是這位姐姐說了,我們不算陌生人,我們說過話,算認識了。」
「認識了也不行,你忘了阿虎他們幾個人現在都還在吃藥和紮針呢,你是不是也想讓神醫哥哥給你紮針?」羅氏威脅道。
小孩子都怕紮針,小孩一想到阿虎哥哥他們幾個人被神醫哥哥紮針的場麵,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害怕,纔不要紮針呢,比起被紮針,還是不吃糖果了。
「娘親別生氣,阿不吃糖果了,再也不吃了。」小孩可憐兮兮道,就算心裡在想吃,也不敢吃了,這要是吃了,就得被送去紮針,一想到這個場麵,小孩頓時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害怕極了。
「你要聽娘親的話,別跟陌生人說話,還有也別吃外麵的東西,來跟娘親回家。」羅氏見兒害怕了,心裡也很是難過,但是為了不讓傷害,還是寧願自己的孩子難過一下下,免得出了事以後,造了終憾。
羅氏要帶著孩子走,剛剛給小孩糖果的婦人急切道「這位嫂子你誤會了,我就是見長得可,心裡喜歡,這纔想請吃糖果。」
「不用了,多謝你的這份好心。」羅氏可是牢牢的記著神醫的話,神醫都說了,壞人的臉上不會寫著壞人二字,讓他們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上次那些孩子們惹來了禍端,不就是因為輕信他人的緣故麼?
羅氏可不蠢,這對夫婦一直都沒有在這裡出現過,現在一大早就出現在這裡,不管什麼原因,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去冒這個險,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與何乾呢?
羅氏毫不猶豫的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一邊走一邊還跟孩子代起了事,無外乎就是不能太相信陌生人,對陌生人要有與預防之心。
等羅氏母都進了帳篷,站在原地的夫婦臉都很不好看。
「阿伊,看來他們已經心生警惕了,這次想要事怕是沒有這麼容易了。」男子神不好道。
「我知道,隻是小王爺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這裡要是再沒有好訊息傳回去,咱們也不必回去了。」阿伊看著遠的帳篷,神不好道「阿林,你說咱們應當怎麼辦纔好?」
名為阿林的男子道「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條路行不通,咱們換條路就是了,他們對我們有了提防之心,想要跟上次一樣下手是不可能了,但是他們每天卻會去城門口的施粥攤子喝粥,咱們要是把葯下在了粥裡」
男子輕聲笑了起來,雖然這條計策毒是毒了一些,但是無毒不丈夫,他們為了事,自然不會把這些賤民的命放在心上。
阿伊聞言,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你說的沒錯,這個辦法倒是比咱們現在的辦法好多了,隻要把毒藥下在了粥裡,就算事發了,也會是那個施粥的人頂包,等咱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笑。
瑾王府
經過了一早上的調配,顧南喬終於製作出瞭解藥,這讓鬆了口氣,正在這時,姚冰匆匆走了進來,說道「姑娘,今兒一早在城門口出現了一對年輕的夫婦,他們試圖給阿送糖果,不過被羅氏發現了。」
「一對年輕的陌生夫婦?他們可是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顧南喬挑眉問道。
「確實是有不對勁的地方,這對夫婦出城前現在城裡的包子鋪買了一大袋的饅頭和包子,到了城外以後,他們卻沒有把饅頭和包子送給老百姓,隻是他們離開之後,華天跟了上去,說是看到他們把包子隨意的給丟棄了,華天已經把包子和饅頭撿了回來,顧南喬可要看看?」姚冰說道。
顧南喬點頭,姚冰立刻拿出了一大袋的饅頭和包子,顧南喬認真的檢查了一遍「這裡麵並沒有毒,就是普通的包子饅頭。」
姚冰神一鬆,「那是不是說明這對夫婦去城外就是為了送溫暖?」
「任何事都不能輕易下定論。」顧南喬搖頭道,看著手中的包子和饅頭,神凝重「皇祖父行事果決,這段時間城裡已經有很多行事不明、份不明的人被抓起來了,但是這遠遠不夠,對方籌謀這件事想來已經很久了,行事縝,想要抓住他們太難了。」
「不過在皇祖父的鐵腕行事之下,他們必定會有後招,今兒一早去城門口的那對夫婦絕對有問題,咱們不能隨意放過一個有疑點的地方,你讓華天他好好盯著,說不定今兒早上,他們出城不過是為了試探而已。」
顧南喬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但是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把人想的太好,這個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特別是對方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安置災百姓的帳篷前,可是跟羅氏母說了一會兒話後,卻沒有把手中的饅頭包子送出去,還給丟了。
這裡麵肯定有大問題!
誰家會捨得把饅頭包子給丟了?這一大袋,說也要幾十文錢,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行事如此奇怪,一定有問題。
姚冰一開始還覺得這對夫婦是好人,可是在聽了顧南喬的分析之後,也覺得這對夫婦實在是太可疑了,立刻就給華天傳了訊息,讓他好好盯著這對夫婦。
就算已經安排妥當了,可顧南喬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很是擔心,好在現在解藥已經製出來了,便換了裳,打著送解藥的名義去了城外,當然了,這次出城不僅僅是為了送解藥,主要還是得親眼盯著。
到了城外,顧南喬門路去了阿虎家,阿虎是這次中毒最嚴重的小孩之一,他今年已經八歲了,正是長的時候,每天吃得多,那次人家送來的饅頭和包子,他一個人就吃了三個,這也導致他所中的毒,比別的孩子嚴重。
顧南喬來的時候,阿虎躺在床榻上,小臉一片蒼白,冷汗直冒,掌心的紅線已經愈發明顯了,要是解藥再不來,估計阿虎也撐不了多天了。
顧南喬看著他,知道阿虎現在很是難,輕手輕腳的上前,阿虎察覺到有人進來後,睜開了眼睛,看到是顧南喬時,神一鬆,臉上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神醫哥哥。」
神醫哥哥是這些孩子對顧南喬的稱呼,連同孩子們的父母也都跟著稱呼顧南喬為神醫。
顧南喬看著阿虎冷汗連連的小臉,心疼道「是不是很難?要是不住,就喊出來,我今天已經把解藥製出來了,阿虎,我很快就能給你解毒了。」
阿虎聽到解藥已經製出來了,小臉上的笑容更甚,他目清澈的看著顧南喬,搖頭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我爹說了,男子漢流不流淚,再疼我也都能忍得住。」
他要是哭了,那隔壁那幾個小妹妹們也會忍不住哭出聲來,他是大哥哥,自然要給底下的弟弟妹妹們做個好榜樣!
「阿虎真棒,放心好了,今天我再給你行針一次,等服下瞭解藥,你就沒事了。」顧南喬看著他,安道。
阿虎用力點了點頭「我相信神醫哥哥。」
兩人說著話,阿虎的父母也進來了,手中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開水,端到了顧南喬麵前,阿虎的母親激道「勞煩神醫天天都過來給我家阿虎針灸,實在是辛苦了。」
顧南喬擺擺手道「不辛苦,我也就是做了自己份的事,這些孩子們太無辜了,我不過是盡了一份心力。」
「神醫說的哪裡話,咱們無親無故的,卻讓你為我們家裡的事這麼心,神醫不僅僅是救了我們家阿虎一命,更是救了我們夫婦。」阿虎的父親激道。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說到這裡,卻紅了眼眶,要不是不想在妻兒麵前落淚,阿虎的父親是真的會哭出聲來了。
阿虎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們夫妻兩人唯一的孩子,阿虎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夫妻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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