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胭脂不願意單獨去京城,它就想陪在顧南喬邊,對於墨胭脂來說,它剛剛跟自己姐姐相見,凳子都還沒有坐熱乎呢,居然就要離開了,它怎麼會願意呢?
顧南喬哪裡不知道墨胭脂的小心思呢?
墨胭脂從小就是這個子,喜歡跟著,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顧南喬從來都沒有把它當狼看待,不管是做什麼決定,也都會過問它的意見。
墨胭脂不願意離開,顧南喬隻能哄著它「胭脂,姐姐也很捨不得跟你分開,可是不分開不行啊,墨哥哥了很重的傷,我得帶著他去縣城裡看病。」
墨胭脂聽著這話,碧藍的眼睛裡浮現出了一抹疑問,顧南喬一看就知道墨胭脂要問什麼,苦道「我醫確實是不錯,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手裡沒有藥材啊,墨哥哥傷勢太重,得用好藥材醫治。」
墨胭脂的眼睛轉了轉,小爪子拍了拍顧南喬的手背,指了指外麵的大山又指了指自己。
顧南喬看著它這呆萌的模樣,失笑不已。
墨胭脂見顧南喬沒有明白它的意思,焦急的嗷嗚了幾聲。
見它如此著急,顧南喬就知道墨胭脂剛剛的舉應該是有別的意思,想了想,猜測道「胭脂,你不會是想說你要幫著我去採藥吧?」
墨胭脂得意的搖了搖尾,表示顧南喬的猜測沒錯,它又不是沒有見過姐姐採藥,它雖然沒有採過葯,但是它相信自己這麼聰明,絕對一學就會。
顧南喬心裡說不出是什麼覺,墨胭脂懂事了,懂得為分擔憂愁了,顧南喬欣地看著墨胭脂,滿心,不過沒有忘記自己在做什麼,搖頭拒絕了「胭脂,你的心意,姐姐明白,你雖然長大了,但是採藥材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些藥材毒不小,你要是因此了傷中了毒,我可是會心疼死。」
墨胭脂聽到顧南喬這麼說,很是得意地搖著尾,它就知道自家姐姐心裡有它,對它可關心了。
看著墨胭脂得意的小模樣,顧南喬決定換種通方式,太久沒有跟墨胭脂相了,都快忘了怎麼跟它相了。
墨胭脂最是喜歡被重用,隻要往這方麵引導,墨胭脂一準會答應下來,而且會興高采烈去完!
「胭脂,我知道你可能幹可聰明瞭,姐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給你來辦。」顧南喬一臉真誠地看著墨胭脂。
墨胭脂聞言,歡快地搖著尾,似乎在說姐姐你真是太有眼了,它就是這麼能幹,這麼無敵!
把事給它,一定會認真完,絕對不會讓姐姐失!
顧南喬看出了墨胭脂的小心思,抿一笑,接著道「你看啊,頭狼還有它的那些夥伴都是第一次來這裡,它們都沒有安全,你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它們的,我帶著它們去縣城,肯定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給盯上。」
「我讓華天送它們先去京城,那是為了它們的安全著想,讓你跟著你也是因為你跟華天比較悉,而且華天也知道你是我養的,絕對不敢怠慢你,可別的狼,就算被怠慢了,它們也不敢跟我說。」
主要是它們就是說了,顧南喬也聽不懂。
而墨胭脂就不同了,從小看著長大的,顧南喬能夠通過它的一些小作和眼神猜出它的想法。
顧南喬見墨胭脂在認真思考,接著忽悠道「有你跟著我也比較放心,你幫我盯著華天,把他的一舉一都看著,到時候我回去以後就去找你,他要是有怠慢你們的地方,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
墨胭脂順著顧南喬的話思考著,它是比別的狼更聰明,對於人類也更加瞭解,但是它再聰明也沒想過這不過是顧南喬想要讓它乖順先去京城所以編的話。
墨胭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幫顧南喬忙,所以聽到顧南喬給的任務之後,它深深覺得這個任務很重,特別是顧南喬給它分析利弊之後,更是覺得這個任務非它不可。
所以它很是愉悅地答應了下來,小爪子在顧南喬的手上拍了拍,似乎在說這件事給它就是了。
安好了墨胭脂,顧南喬鬆了口氣,等到華天聞訊而來時,他還沒多問兩句關於墨玉珩的況,就已經被這個訊息給嚇到了。
「姑……姑娘,您不會是說笑吧?」華天嚇得都結了「您讓我去幹什麼都行,可是護送這些狼,實在是太……」難了。
這是狼啊,兇惡的狼,要是陪著墨胭脂,華天半分怨言都沒有,畢竟墨胭脂是顧南喬養大的,跟他們都。
可是去護送狼群,華天就算膽子再大,他也還是不敢的,萬一他沒有把這些狼照顧好,或者是在護送途中,不小心惹了這些狼,那他還能活著回來麼?
華天想到這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南喬淺笑道「這不是沒辦法麼?跟墨胭脂悉的人也就是你跟姚冰了,姚冰要跟在我邊,給我打下手,隻能派你去了。」
華天聽到顧南喬這麼說,也知道這件事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選。
他有些苦悶道「姑娘,這可是狼群啊,萬一它們不聽話,到時候我們起了爭執,我會不會就被它們直接給團滅了?」
到時候他肯定是骨無存。
顧南喬安他道「看你說的這麼嚇人,你不相信我,但是你應該相信墨胭脂,它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還有這些狼,跟你也算悉,去年你跟華風在家村的時候,不是給它們燒烤過野豬麼?有這個緣分在,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這件事辦妥。」
著顧南喬信任的眼神,華天還能說什麼呢?最後苦著臉答應了下來「姑娘,要是墨胭脂欺負我的話,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你放心,墨胭脂要是不服管教,不聽你的話,等我回去了以後,你直接來跟我說,我絕對不會輕饒了它。」顧南喬保證道。
也就是因為有了這個保證,華天答應了下來,從而致使他接下來的日子苦不堪言,等到顧南喬回到京城時,他想要去告狀,誰知道墨胭脂比他更快一步,可憐兮兮的在顧南喬麵前博同。
安排好了墨胭脂的事,顧南喬也沒有再耽擱時間,直接進了城,因為墨玉珩傷勢極重,這次他們沒有去找客棧,而是直接租下了一個院子,這方便給墨玉珩療傷。
等安頓好了以後,顧南喬寫了一張藥方單子,讓姚冰和於一舟他們去採購藥材,一定要把所需要的藥材全都買回來,一個都不能。
在他們去採買藥材的時候,顧南喬也沒有閑著,開始給墨玉珩針灸,顧南喬的針灸技高超,下針更是如同行雲流水。
哪怕技再高,可是每次下針的時候,手都還是抖著的,特別是看到墨玉珩那蒼白到沒有一的臉龐時,顧南喬手抖得更厲害。
深呼吸深呼吸,不能自了陣腳,若是連都鎮定不下來,墨哥哥那纔是真的沒救了。
顧南喬如此這般反覆的告誡自己,每下一針,都張到不行,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讓墨玉珩失去了生的機會。
墨玉珩傷得很重,他的傷可不僅僅是皮之傷,在顧南喬給他針灸了兩遍之後,顧南喬給他把了脈,發現他裡的力在竄,毫無章法。
顧南喬對於力這方麵的事,瞭解得不多,連忙去找了莫寒,莫寒立刻進來,他用自己的力給墨玉珩把他的力給整理順暢了,這一趟下來,足足花費了兩個時辰。
莫寒累得是滿頭大汗,臉蒼白如紙,墨玉珩倒是比剛剛好看了那麼一丟丟,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起,但是因為力沒有在竄,對的傷害自然是了一些。
這時姚冰他們也已經把藥材給買回來了,顧南喬快速把藥材歸類,而後給出了兩個藥單,一個是服的方子,一個是外用的方子。
給姚冰快速講解了這兩個方子要如何熬藥之後,姚冰便拿著包好的藥材去了廚房。
墨玉珩的傷有外傷,外傷雖重,但是卻並不致命,而讓他陷昏迷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傷,好在顧南喬離開家村的時候給墨玉珩留了護心丹,墨玉珩在急況下吃了兩粒,險險保住了一條命,否則也撐不到現在。
顧南喬端來了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拿著白的帕子仔細給墨玉珩拭臉龐和手腳,看著上麵的傷痕,顧南喬幾次紅了眼眶。
不知道墨玉珩遭遇了什麼,但是從這些傷痕中,能想象到當時的況有多危險。
墨玉珩的武功有多高,顧南喬最是清楚,於一舟他們也很清楚,墨玉珩在江湖中還有玉麵公子的稱號,他的武功在江湖中排名第三,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可就是這樣的他,居然也了這麼重的傷,甚至還因此服用了護心丹。
顧南喬不敢想這段時間墨玉珩究竟經歷了什麼事,可心裡卻已經把墨玉珩傷的這筆債記在了大齊皇室頭上。
現在最要的事是墨哥哥,至於算賬的事,不著急,隻要他們還活著,就一定能跟大齊皇室討回這筆債!
顧南喬一直都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當年林家對墨玉珩不好,墨玉珩不計較,而顧南喬卻把他們的點點滴滴都記在了心上,最後更是一鼓作氣把林家到了那等境地。
顧南喬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個好人,在心裡,看重的人,也不過隻有墨玉珩,還有顧家一大家子,現在也就多了一個蕭弈良。
想到這裡,顧南喬心裡突然有個不好的念頭,墨玉珩當年是躲藏在家村後麵的深山裡,他的份已經被大齊皇室知曉了,那外祖父一家還有乾爹乾娘他們可還好?
顧南喬有些坐不住了,正巧於一舟在一旁,顧南喬忍不住問道「於公子,你家主的份被大齊皇室知曉了,那家村的那些人可否有被牽連?」
「並無。」於一舟搖頭道「主離開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事都理好了,他在哪裡住過,跟什麼人有過往來,這些事全都理好了,保證不會連累到秀夫村長和顧家。」
顧南喬這才放下心,角彎彎,心不錯「墨哥哥一直以來都為別人著想卻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想過,他這輩子太苦了。」
所以要盡全力對墨玉珩好,讓墨玉珩知道在這個世上,他還是有人關心著他的。
於一舟著顧南喬那閃著晶瑩淚珠的眼睛,抿了抿,最後站起,輕手輕腳離開了。
等到姚冰熬好了葯,顧南喬先是把服的湯藥給墨玉珩灌了下去,隨後指揮於一舟把墨玉珩弄到了一個木桶裡,碩大的木桶裡麵裝滿了褐的湯藥,就這麼浸泡著,在泡著的同時,顧南喬還用銀針在墨玉珩的頭部刺了幾下。
於一舟從來沒有見過顧南喬給人治病,對於的醫,也不過是道聽途說,隻是聽人講醫好,但是究竟有多好,於一舟從來沒有親眼見證過。
因為沒有見過,所以對於顧南喬的醫有多好,他完全是沒有底,看到顧南喬在施針,於一舟忍不住附耳在姚冰耳邊輕聲問道「姚冰,顧姑孃的醫真有家村那些人說的那麼好?」
「當然了。」姚冰是顧南喬的迷妹,在顧南喬邊越久,對顧南喬越瞭解,就越佩服。
「可是我看施針的時候手都在抖,這是為何?」於一舟不解道「若是醫真有傳說中的那麼高超,施針對來說不過是個小事,怎麼還手抖的厲害?」
於一舟不會醫,但是並不妨礙他理解,換做是他,這一件事如果是自己所擅長的,那麼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況。
姚冰白了於一舟一眼,不客氣道「你是你,姑娘是姑娘,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會明白這種。」
「」於一舟一噎完全不明白這件事跟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關係。
姚冰見他還是滿臉不解,隻能直白道「等你有朝一日真正有喜歡的人的時候,你就能理解姑孃的行為了,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哪怕是自己有百分百把握的事,也會擔心有意外發生,恨不能把所有的意外都摒除,也因此,每次行的時候,會更加小心翼翼。」
於一舟沉默不語,他確實是沒有喜歡過人,從他記事起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邊也出現過不的子,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過心,對於他來說,那些子都一個模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覺,於一舟從未驗過,也不明白。
他看姚冰冷著的臉,小聲道「姚冰,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你平常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就像是個男人一樣,沒想到你還有子的一麵,我還以為,從訓練營裡出來的子,最後都會變漢子。」
姚冰聽到這話,臉更加冷漠了,皮笑不笑道「多謝首領的誇獎,我呢雖然活得跟個男人一樣,但是我骨子裡還是子,誰讓我別呢!」
於一舟聽出了姚冰話語中的不悅,卻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惹怒了。
都說人心海底針,於一舟嘆氣,默默想著,以前總覺得這句話言過其實了,不適用於所有的子,可是現在看來,連姚冰都一個樣,果然這句話最是適用!
就在兩人說話間,另一邊的顧南喬已經施針完了,並沒有急著把銀針取下,而是站在一旁,仔細觀察,額頭上的汗珠一層一層往外溢位,顧南喬拿著帕子胡的了兩下,並不在意這些小事。
對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眼前的人了,得仔細看著,絕對不能有毫差池。
過了一刻鐘,顧南喬這才把墨玉珩頭上的銀針一一拔了下來,然後把一個包好了藥材熱乎乎的布套放在了墨玉珩的額頭上。
做完了這一整套的作之後,顧南喬這才輕舒口氣,覺得懸著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一些了,不過這也是暫時的,接下來還有更加艱巨的事。
等到墨玉珩葯浴出來之後,顧南喬拿著銀針挑破了他左手的中指,破開的地方流淌出了一抹暗黑的跡。
顧南喬仔細看過之後,確定了墨玉珩還中了毒。
時間事多,顧南喬是真的不敢錯眼一下,讓姚冰和於一舟在這裡守著墨玉珩,則是去一旁研究一下墨玉珩究竟是重了什麼毒。
顧南喬原本以為經過了這一次的葯浴之後,墨玉珩的傷勢應該能穩定一些,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想想,究竟應該從哪裡手給他療傷,可是沒等想好流程,墨玉珩在半夜時發起了高熱,整個人如同煮的蝦,呼吸也時斷時續,這可把顧南喬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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