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說不上來自己到底為什麼生氣，知道霍振熙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也知道他會有這樣的決定。

但是忍不住生氣，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非去不可的事，也一定會去，因為那是的責任。

但是去的人是霍振熙，陸清靈就覺得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氣憤。

「含，能不能不去？你看京城有那麼多人，汪敏才，章遠行，還有駐兵，總會有人出麵的。」陸清靈的聲音帶上了些哀求。

好不容易纔在東海過上安心日子，真的不想這麼快就破滅。

霍振熙要去，九死一生，心中不安，自然是想要跟著去。但是又不可能把兩個孩子一起帶到那樣危險的境地中。

一家人，竟是相聚不到半年，又要分開。

霍振熙心中亦是不忍，但是他得跟陸清靈講清楚：「昭昭，這一次並不是皇上一個人的事，若隻是皇上對我們，我們可以退，可以忍，也可以戰。」

「但這一次，是皇宮出事，是京城出事，勢必不會簡單。皇上站出來，要殺誰那都是可以控製的，但是如果皇上倒了，大梁就岌岌可危。」霍振熙一點一點給陸清靈解釋。

陸清靈心中明知道霍振熙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可就上就是不能接。

「但是這個皇帝有什麼用？憑什麼我們他欺，還要幫他保住這個國家？含，我們有那麼大的能力嗎？護住東海一隅的百姓已是不易，何必非要把那麼多責任抗在上？」陸清靈不免去想。

都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是說這句話的人真的考慮過能力大的人的想法嗎？

難道就因為他們能，就該他們做的嗎？

霍振熙輕輕搖頭：「昭昭，你知道我不可以的。」他護衛西北邊境俺麼多年，便是在護衛大梁。

如今大梁危在旦夕，要讓他安居一隅假裝不知，他做不到。

陸清靈眼中蓄滿了淚水：「含，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如果你要打仗我都不攔你，你要出海我也不攔，甚至你要去西北我也不攔著你。」

「因為這些地方，你的敵人隻有一個，你的夥伴都是夥伴，我會放心，會輔佐你。」

「可是京城不一樣，京城的駐軍那麼多，勢力紛雜，若是去了，我不敢想你還會不會回來。」

陸清靈不想哭，可是眼淚卻忍不住掉。

就當自私吧，就當他們能力隻有這麼大，隻能夠護住東海的百姓吧，不要去管整個大梁了好不好？他們管不了。

「昭昭，別哭，我做這個決定本就艱難，我不希我在京城，可是還要擔心你難過。」霍振熙心中亦是不忍。

「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一的，但凡有可能，我一定不會拿自己冒險。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活著，會活著回來見你，可好？」

「你怎麼保證？你憑什麼保證？你信不信，都不用見到皇上的麵，是那些虎視眈眈的員就會想要將你吞吃乾淨！去年霍家軍的解散，難道真是皇上一個人的決定嗎？糧草運不到西北，是因為各個環節都有問題！」

槍打出頭鳥，刀沒落到人上的時候，人們總會覺得那個站在最前麵的人不過是虛張聲勢擋著罷了。

「昭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的。」霍振熙保證。

「含，我就一句話，我不想讓你去。你現在拿什麼跟我保證？」陸清靈真的有些生氣了，朝中那些老東西一定不會安好心，就把大梁讓給他們又如何？

為什麼一定要霍振熙去守衛大梁？

「東海這裡也有人需要你保護啊，含，你看看海外那些虎視眈眈的鄰國，隻要你帶兵離開，他們就一定會過來的，到時候東海的百姓你又如何麵對？」

「還有我們，我是你妻子，你還有兩個孩子，還有你的師傅，都在東海。如果你不在東海保護我們，以至於東海被人攻打，我們被抓，甚至被死的話，你心裡真的會過得去嗎？」

陸清靈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可是就是想抓住一切東西來讓霍振熙留下來。

京城是吃人的，不得。

霍振熙去抱陸清靈，卻被陸清靈纏上來，陸清靈將自己整個人都附在霍振熙上，主湊上，去尋找霍振熙的。

從他的額頭親吻到眉，親吻到眼睛，親吻到鼻樑、臉頰、耳朵、……

「含，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這是你答應我的，你不可以反悔……」陸清靈的在霍振熙上遊走，一邊親吻他，一邊呢喃出聲。

霍振熙心中悶痛不已，解不開陸清靈的繞指，隻能夠去回應。

是這樣的好，這樣讓人不捨，若是有一機會，他必定不會想要離開。

可是他沒有。

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京城出事，四境絕不會太平，他一定要去京城。

霍振熙閉上眼睛，手掌按在陸清靈背後，將按自己懷中，彷彿要生生進他的一樣。

陸清靈到霍振熙的不捨，更加瘋狂地親吻他，手上也不停歇，撕開霍振熙的服……

霍振熙目明明滅滅，心中嘆氣，抱著陸清靈往屋裡走。

這一夜有多瘋狂隻有兩個人知道，陸清靈昏過去又醒過來，不知道多次的天堂和地獄織。

「含，不要離開我……」陸清靈力不支，昏沉沉睡過去，雙手依然抱住霍振熙，相，不肯放手。

霍振熙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陸清靈，含住的耳垂，彷彿是在耳邊承諾一般。

……

陸清靈渾痠痛地醒來，花了一小會兒纔想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又做了什麼。

邊的床鋪是空的。

陸清靈探手了，冰涼的。

幾乎是瞬間，陸清靈從床上彈起來，草草裹了件裳便奔出門，正好看到薛四娘往裡走。

陸清靈一把上前抓住薛四孃的手，問：「王爺呢？王爺是不是去軍營了？他每日早上都要跟鵬一起練兵的，對不對？」

薛四孃的眼眶是紅的，陸清靈近前纔看到，心中頓時一沉。

「王妃，王爺跟鵬已於寅時帶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