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工夫,了一個大活人,又怎麼可能會沒人發現,更何況關瑩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一個。
但唯一知的那個丫鬟已被重金封口,而且嫉恨關瑩,還不得沒有了呢,自己也參與這件事,自然是不會說出去。
死也被埋了,腦袋扔進了河裡,天津衛碼頭眾多,船只來往不斷,河水是活的,這一晚上的工夫,人頭已經不知道被沖哪裡去了。
雖然大管家自信天無,但這一天心裡總是不踏實,也就趁著出去辦事的工夫,去他埋的地方看了看。
昨天晚上太過匆忙,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找個更安全的地方重新埋一回,哪知道等他路過那裡的時候,卻見土被拉開了,只有一個坑,坑中空無一人。
大管家當場就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人發現了?
因為白天人多眼雜,大管家不敢在那逗留,也就四打聽,看看有沒有人報案什麼的,但是也沒聽說有報案的。
可再等他回到白府,晚上回自己房裡睡覺的時候,一進屋,頓時汗就下來了,因為在他的床上躺著一個無頭死!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關瑩那個小丫頭,可問題是死怎麼會跑到他的床上呢?
難不這件事被人發現了,故意在捉弄他?又或者是死自己從土裡爬了出來?
顧不上那麼多,趁著夜黑人靜,大管家又找個地方把無頭死埋了起來,此後一連三天,死都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他的床上。
要說這大管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可能也是快被弄瘋了,一咬牙,索把死剁了泥,還分好幾個地方埋了,心想看你還怎麼回來。
還別說,第二天晚上的確沒有再看到關瑩的死,就在大管家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巡河隊的人卻找到了白府,因為他是大管家,有什麼事第一時間都會經他這裡過。
這巡河隊是衙門裡的一個分支,因為天津衛水運比較發達,大小河流眾多,經常有淹死人的況,尤其到了夏天,遊野泳的多,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專門負責水上安全,打撈淹死鬼的隊伍。
好好的,巡河隊怎麼會找到白府呢?那是因為有人下河遊野泳的時候,發現了一顆人頭,這其中的過程不細說,總之是到巡河隊報了案。
既然有人頭,那自然就有人命案,查吧!雖然人頭被河水泡的面貌變形,但還是有人認了出來,這像是白府的丫鬟,一打聽才知道,白府前陣子的確有個丫鬟失蹤了。
那樣的大戶人家,一個丫鬟也不事,說不定跟那個小子私奔了呢,所以當時也沒報,只是賠了關瑩父母一些錢,事也就這麼了了。
大管家也沒想到這麼寸,扔進河裡的人頭,居然被遊野泳的人發現了,還送到了巡河隊,前幾天被無頭死弄的魂不守舍,剛剛安生了一天,沒想到這頭又回來了,敢這是要重組還是怎麼滴?
既然巡河隊都找上門了,大管家攔不住,也不能攔,好在他已經把死剁了泥,還分好幾埋了,單憑一個人頭,也查不到他頭上。
事實也的確如此,查來查去,人頭都發臭了,也沒查出個結果,白府就出面將關瑩的人頭厚葬,這差事自然又落到了大管家的手上。
一切按照正規的白事來辦,等到要合棺材蓋,釘七寸釘的時候,這棺材蓋卻怎麼推也合不上,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
這可是大不吉利,眾人都說死者有冤,大管家就急了,索自己上去推棺材蓋,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棺材蓋還是紋不。
頭看看,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不過也就在這時,他看見關瑩的人頭竟然睜開了雙眼!
大管家整個人當時就傻了,一屁倒坐在地上,嚷嚷著說人頭睜眼了,還跟他說話。
至於是大管家做賊心虛出現了幻覺,還是關瑩的人頭確實睜眼說話,不得而知,因為其他人並沒有看到、聽到。
這麼一打岔的工夫,棺材蓋終於能合上了,釘了七寸釘,土下葬不說。
單說大管家神恍惚的回到白府,代了差事,白家老爺見他臉蒼白,還以為他生病了,也就讓他下去休息。
轉過天來,有事需要大管家去辦,但卻遲遲不見他的影,讓人去他房裡,卻發現大管家已經死在了房中。
而且死相及其恐怖,據說是眼耳口鼻,但凡上有窟窿的地方,都被白森森的給堵死了。
聽到大管家死了,那個出餿主意的丫鬟再也撐不住,也就把實說了出來,但即便這樣,沒有逃過一死,死狀和大管家一模一樣。
人們都說這是缺大德糟了報應,都說堵死他們的是關瑩的,街頭巷陌,一時間就傳開了。
事越傳越玄乎,可能因為諧音,關瑩的,傳到最後就變了觀音,觀音。
傳聞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但觀音這東西卻就在我的手上,至於它怎麼邪怎麼神奇,我現在倒是不關心。
我所關心的是,在蠶婆講的兩個傳聞之中,居然兩戶人家都姓白,即便是傳聞,也不會這麼巧合吧。
而且說要用我的命去換觀音,也就是說,買我命的人也有觀音,並不止我手上那一份,雖然兩個傳聞之中,都說觀音被分了很多份,但是能擁有這種東西,看來要買我命的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於是我就再一次的問買我命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蠶婆卻歎了一口氣,說:“這個我真不能說,不然我也活不了,我只能說你得罪了一個家族。”
一個家族!難道是白家?難道是上次的那個白雨純?難道白家人已經知道我在探尋他們的?
既然蠶婆死活不肯說,我勉強不了,只能轉口問道:“那你還知不知道觀音的其他用途?”
“據說觀音可以活死人,白骨,至於其他的用途……”蠶婆想了想,嘖了嘖,說:“我年輕的時候,倒是聽過一個說法,好像擺什麼驚天大陣需要用到,至於詳細的我也不清楚。”
擺什麼驚天大陣?我不由的一震,這會不會和《皇極經世》中記載的容有關呢?
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總算有驚無險,但是下次可就不敢保證了。
答應了蠶婆,等我回去分一點觀音給,也就把我從“蛹夢”之中放了出來。
接著,就聽公車司機吼道:“你到底上不上呀!”
一愣神,只見我一條踏在公車的門板上,另一條還在地下,耳邊沖刺著城市的喧囂,頭頂飄著雪花,看來是真的回來了。
雖然急忙跳上了公,但我還是心有餘悸的仔細打量了一下,看到車裡坐著形形的人,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不暗笑自己還真是張過度。
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抹了抹車窗玻璃上的水汽,看著外面飄著雪花,再想起蛹夢之中一家人吃團圓飯的景,我更是想家了,還真有點想吃我媽做的紅燒。
回到學校,因為不能在宿舍裡上供,所以我也就順路走向了校園的“人坡”,打算去那裡弄,反正只要有香灰碗,在哪裡都一樣。
所謂的人坡,就是一片小高地,可能是當初建校時沒有運走的泥土堆的,之後在上面種上了竹子,但因為常有在那裡幽會,所以其名曰“人坡”。
此時,這裡一個鳥人都沒有,本想正好方便我上供,豈料,天不從人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