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樓底院子裡,蘇寒停頓腳步,拉著一張臉。
「李景明,你是怎麼照顧人的,不是說冒嗎,怎麼好端端會溺水?」
多虧陳月打電話派個人過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
這個季節溺水,這不是鬧著玩的。
雖說他已經結婚,不能關心自己老婆之外的人,但是他現在拿楊麗娜當妹子看,誰都不能欺負,更不能讓傷。
蘇寒自我覺良好,覺得他像楊麗娜的孃家人一樣。
這會兒到李景明,自己代表著孃家人,便神冷峻,語氣嚴肅的質問。
李景明一臉自責,好半天後才說道:「昨天,鄰居家孩子落水,不顧自己的安危跳湖水去救人,結果大筋,肺部嗆了水。
我趕過去時,人已經漂浮在水麵,多虧我跑的快,要是在晚去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李景明說完,沉重的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陷自責中,昨天的一幕依舊在眼前漂浮。
蘇寒麵沉了沉,知道楊麗娜那個死人心地善良。
當初,王老頭都對舉刀,還不願意傷人家,這不是善良是什麼?
蘇寒心裡不好,他知道李景明心裡比他更不好,默默的坐在一旁,掏出煙點燃,遞給李景明一。
「孩子呢?」
蘇寒猛的吸一口煙,深邃的眸子盯著地麵不知在想什麼。
李景明一陣靜默,心似乎很沉重,良久深深呼吸一下說:「沒了。」
蘇寒夾著煙的手一頓,沉默幾秒後,再次猛烈的吸了一口煙,忍不住問。
「多大?」
「五六歲。」
氣氛瞬間變的如此沉重。
蘇寒慶幸,李景明及時出現了,若不然,楊麗娜真的兇多吉。
兩個大男人靜靜的坐在醫院樓底下,默默的完煙。
蘇寒率先打破了沉寂,這種噩耗雖與自己無關,但一個小的生命說沒就沒,心還是難免沉重抑。
「等會兒我去找米粒,讓給你媳婦燉點湯,完了中午送過來。」
「不了,說想喝粥,中午我在醫院食堂打點粥就行。」
李景明何嘗不想小媳婦喝湯,但他又不想麻煩別人。
再說,小媳婦隻能喝自己燉的湯。
蘇寒皺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病人想喝粥,那就煮粥好了。
在說,人家男人就在旁坐著,自己瞎什麼心。
蘇寒這麼想著,但又覺得,不知何時,他似乎跟李景明之間的關係變的親近了一點。
病房。
柳葉秋來的路上,蘇寒並沒有告知來醫院看誰,這會兒見著楊麗娜,也是一頭霧水。
楊姐冒怎麼這麼嚴重?
早知道蘇寒帶來醫院看的人是楊姐,就應該提前買點水果或者補品。
「楊姐,你冒這麼嚴重,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
柳葉秋語氣中帶著埋怨,一張稚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來醫院看我的事,回去不要告訴其他人,知道嗎?」
楊麗娜叮囑,萬一被服裝廠的有心人知道,怕是自己又免不了一陣問候,到時候看人多頭疼。
「知道了楊姐,王蘭也不能說嗎?」
楊麗娜搖了搖頭。
不是不能說,而是想清靜。
柳葉秋疑的將手放在楊麗娜額頭,然後了自己額頭,心中疑。
嗓子聽起來沒事,也沒發燒,也沒咳嗽,這冒病癥好奇怪。
「楊姐,冒了得多喝水,我給你倒點熱水吧!」
「我不想喝,你姐夫出去了,你自己給自己倒水喝。
你就別想著照顧我了,我真的沒什麼事,後天我就可以正常上下班了。」
楊麗娜莞爾一笑,看著柳葉秋手腳的樣子,心底裡有點羨慕。
傻傻的,沒有多餘的心眼。
柳葉秋遇到楊麗娜總是有很多話說,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李景明和蘇寒走到病房門口時,就聽到柳葉秋爽朗的笑聲。
蘇寒無語的扶額,他來的時候太著急,忘記病人需要靜養。
兩人推門而,柳葉秋朝著楊麗娜吐了吐舌頭,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乖乖坐在病床一邊。
「小柳,你出去給你們楊總買些水果,挑貴的買。」
來的時候蘇寒心急如焚,以為楊麗娜溺水後很嚴重,匆匆忙忙趕過來發現人基本沒啥大的問題,這會兒纔想起,應該買些問品的。
蘇寒從錢夾裡掏出一張五十的人民幣給柳葉秋,將柳葉秋打發去買水果。
柳葉秋前腳剛出,蘇寒看楊麗娜似笑非笑盯著自己,氣的跳腳,雙手叉腰斜歪著頭,劈裡叭啦責怪一通。
「楊麗娜,你是不是傻?自己不會遊泳瞎逞什麼能?你以為當英雄有那麼好當?
你長個腦袋聰明伶俐有啥用?長腦子的同時,能不能捎帶著長長心眼啊?」
楊麗娜從來沒見過蘇寒子似的罵人,第一次見他氣呼呼理直氣壯的樣子,楊麗娜莫名的笑出聲。
同時,也聽出,蘇寒怕是已經從自家老爺們裡得知了事原委。
這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笑的出來?
蘇寒看楊麗娜還笑,神頓時變黑。
察覺到李景明的臉瞬間變的不悅,他便收住了。
李景明額頭布滿黑線,質問到:「姓蘇的,你怪誰了?是我媳婦。」
小媳婦雖傻,但也是自己媳婦,他自個兒都捨不得埋怨一句,哪得到蘇寒一個外人來責備?
李景明將蘇寒推到一旁的沙發上,自己坐在病床前,拿起一顆蘋果扔給蘇寒。
「吃顆蘋果,把堵上。」
蘇寒無語。
嘿!他這是為他這個不省心的服好,好不啦?
蘇寒覺得空氣有點酸,撇了撇卻也沒在張口,怨恨的看了眼又要撒狗糧的小兩口,目哀怨的落在手裡的紅蘋果上,狠狠咬下去。
「我請假的理由是冒,溺水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不想讓大家擔心。」
「知道了。」
蘇寒也不做多問,心底裡默默的想,楊麗娜要救的那個孩子沒了,如果孩子在,他肯定是要找理由好好獎勵楊麗娜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