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等了快十分鐘，辦公室的門咯吱一聲響起，南姝尋聲看向門口。

門開啟，道爾負著手，慢悠悠的晃進來了，南姝張，剛要開口，就看到道爾後的陸暄。

陸暄換了私服，依舊是劍眉墨眸，薄抿著，臉部稜角分明，此時背走來，長帶出淩厲的風，人未至，一迫便迎麵襲來。

陸暄一眼便看到了南姝，形一轉，邁著長，走到南姝邊坐下。

「你怎麼來了？」南姝疑。

奧斯皇考覈結束他不就回軍區了嗎？

「上次他在考覈中替你擋了袁兆的攻擊，也算一個害人了。」道爾在南姝對麵坐下。

「對，說起來袁兆還有一項襲擊高階軍的罪呢。」斯回道。

南姝點頭，「我明白了。」

「人都到齊了，我們去一區警局吧。」

蕭雲燕、蕭戰、袁兆三人都在警局。

「好。」

南姝四人下樓，坐上了去警局的車。

後座，斯看著窗外，「對了，蕭雲燕三人已經被強製開除了，不久之後將會全校通報。」

「蕭雲燕的決判下來了嗎？」

蕭雲燕傷人證據確鑿，按理應該判下來了。

「沒有。」斯搖頭，又問道：「南丫頭，你想讓們判多久？」

斯這話問的晦又明顯。

「按照正常法律程式來。」

斯聞言笑笑，不說話了。

他也想按照正常法律程式來，但恐怕某人不會答應。

車行駛的很快，半小時後，南姝抵達一區警局。

一區，聯邦重區。

警局也自然比其他區高了一個檔次，警局呈環形，中間一麵高樓聳起，從外看就像一顆半圓的明藍的蛋。

警局門前，站著持槍警察。

南姝他們剛一下車，警局門前藍直麵門唰的開啟，一個胖乎乎的圓臉穿著警服的人迎了出來。

「斯院長、道爾主任來了。」席迅的胖臉笑了一朵花。

「嗯。」斯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席迅毫不在意，繼續笑著看向南姝三人，「這位就是南姝小姐吧，請進請進。」

說完，眼神瞥向陸暄，笑一條的老眼裡極快的閃過一驚訝。

這位怎麼也來了？

席迅見心思一轉，又見陸暄穿著私服，目頓了頓，回到了斯上：「斯院長快請進。」

說完，上前帶路，手指指紋區輕輕一按，一區警區門前橫著的藍直麵門立即打來，出一區警區真正的樣子。

肅穆板正。

這是南姝對警局的第一印象。

四周都是建築低矮，中間一座高樓直聳，藍的金屬製樓壁在折出冷厲的，持槍警察麵無表，筆直的站在各個角落。

踏一扇門，彷彿就和外界隔絕出了兩個世界。

「斯院長是要去看蕭雲燕嗎？」席迅笑著。

「不是，你讓人帶南姝去。」

席迅喚來一人，讓他帶著南姝去見蕭雲燕。

南姝跟著他進了那棟高樓，頓時，冰涼的冷襲來。

高樓過道，黯淡的燈亮著，走在裡麵，規律的腳步伴著森冷的氣息，且沉。

那人帶著南姝七轉八拐，終於站一扇門前站定，門前依舊站了兩個警察，那人對著他們：「把門開啟。」

「是。」

門依舊是由半明的藍金屬製的，其中一名警察站在門前，瞳孔對著門邊的一個小孔，下一秒，一抹紅閃過，半明金屬門頓時升起。

「你請進。」那人對著南姝說道。

南姝點頭，踏進門中，裡麵線稍暗，中間被一道鐵澆築的橫欄隔開，半麵是空牆，半麵是牢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南姝靠近那道鐵橫欄，視線投向橫欄裡。

裡麵禿禿的，蕭雲燕在角落裡，聽到腳步聲，埋在膝蓋上的頭抬起，頭髮蓬的落下，白皙的臉變得蠟黃，眼窩深陷，乾裂，憔悴到了極點。

抬頭見南姝，眼底亮起的瞬間暗下，又復低下頭，將頭埋在膝蓋裡，一團。

彷彿剛剛看到的不是的仇家南姝，而是一個無關要的陌生人。

這倒讓南姝很驚訝，腳步靠近橫欄兩分，看著獄裡的蕭雲燕。

南姝打量了許久，終於，蕭雲燕抬起頭，臉上說不清是什麼神，隻問道：「你來幹什麼？」

「來看我笑話的？」蕭雲燕又添了一句。

南姝點頭，「也有。」

不是聖人，對於曾經想害死自己的人還能平靜以待。

「果然。」蕭雲燕靠著冰冷的牆，「那看夠了就請你出去。」

自己現在這樣還不是拜南姝所賜？

被學院開除，得罪陸暄，蕭家對不聞不問···

這一樁樁，都是因為南姝。

南姝見這樣，勾笑了笑，「你這樣，我還沒看夠。」

蕭雲燕別過頭，不去看南姝，整個人沉默下來，流出對南姝十足十的厭惡。

「你為什麼要非要殺我？」南姝問。

和蕭雲燕之間，最多隻能算怨，談不上仇，更談不上不死不休。

蕭雲燕聞言，深陷的眼窩移向南姝，「我不該殺你？」

欺在前，又賭約在後，有什麼理由不殺？

南姝看著蕭雲燕那張憔悴至極的臉，笑了笑：「這牢，你坐的不虧。」

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從就壞掉了的人，是永遠無法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的。

再談下去也隻是浪費口舌。

「好了？」方纔帶路的人見南姝出來，不由問道。

「嗯，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