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國看著智腦上的一行行字,陷回憶。
五年前,星際異蟲族攻擊萊斯特星球,聯邦和帝國合力,分別守住萊斯特星球東西兩個方向。
陸暄當時作為上校,跟著聯邦軍一起對抗蟲族。
當時主將指揮失誤,陸暄力挽狂瀾,又恰逢神識海暴,星際戰場混不堪,陸暄力挽狂瀾過後不幸被戰場上的星火炮轟出的星際暗殘雲所傷,順著星艦殘骸落進萊斯特星球。
那時陸政國在軍區,戰場上主將不在,陸暄消失的事雖然大,但搜尋力度不大,直到聯邦的支援軍隊到來的時候,陸暄消失的事才完全被出,整個聯邦十四區都在加大力度搜尋。
而直至搜尋的第三天,他們纔在三區的邊緣地帶發現了昏迷已久的陸暄。
當時他們擔心陸暄安危,當即把陸暄帶了回去,從未查過陸暄昏迷之前的事。
而陸暄被帶回去之後,因為傷勢和神識海暴雙重傷害而整整修養了近三年,那三年,陸暄的神識海時好時壞,他們也不是沒問過陸暄當時跌星球後發生了什麼,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清楚、沒有記憶。
他們便也都以為陸暄跌星球時已經陷昏迷,完全沒有記憶了。
而弗瑞查的是南姝。
五年前,就是陸暄跌萊斯特星球的那段時間,陸暄流落三區,被對家默赫家族手下發現,纏鬥之中被人注了aphrodissiaca,即高強度催藥,後來陸暄一路奔走,在神識海暴和藥的雙重作用下,誤闖南宅,南姝因此害。
陸政國眉心痛,一目十行的瀏覽完接下來的資訊,長嘆一口氣。
南姝被逐出家門,十月後產子在六區產子南玦,後來南姝一路窘迫墮落,母子兩流落十二區,在十二區度過整整三年半的時間。
直到前幾個月,南姝轉,母子兩才離十二區,從四區到一區。
陸政國林韻蕓無力的坐到椅子上,心底發寒。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是陸暄害的南姝,害的他們母子兩。
可不知道真實況的時他們尚能指責陸暄,現在反倒不知說什麼纔好。
傷跌萊斯特星球,又因為默赫家族暗害,加上神海暴記憶丟失···
陸暄無辜。
但再無辜也改變不了他傷害了別人的事實。
客廳一角。
陸暄低著頭,用手捂著臉,智腦麵板懸浮著,看不清神。
唉。
林韻蕓和陸政國悄悄退了出去。
今天知道了太多事,他們需要緩一緩,陸暄更需要。
時間悄悄流走,客廳裡的燈還亮著。
陸暄依舊坐在黑木椅上,也不。
深秋冰涼的氣息過麵板,傳裡,凍得凝固,骨骼僵直。
陸暄腦子很,又像是怔然呆愣,一片空白。
「小玦他爸爸呢?」
「大概···已經死了吧。」
「你不難過?」
「不難過。」
他當時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問南姝的?
南姝又是以怎樣的心回答他的?
陸暄不敢深想,於是思緒就凝固住了,可更多更深的記憶陸續被挖出,不想去想,就更加忍不住去想。
南玦對爸爸這個詞的嫌棄憤恨,南姝對自己不願提起的態度,南玦和自己的相像之···
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往日的種種端倪都浮現出來,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圍繞的陸暄的隻有無盡的抑沉悶。
「喜歡。」
艱沙啞的嗓音低沉的,沒有嘲,沒有諷,隻有傷。
「我喜歡你啊。」
「替小玦找個爸爸吧。」
沉沉夜幕,星月無,陸暄閉上眼,冰涼的心底泛起沉痛。
對是至深的喜歡,也是最至深的傷害。
枯坐一夜。
·
翌日。
天空湛藍,的白雲漂浮。
陸政國和林韻蕓同樣一夜未眠,一早便來找陸暄了。
陸暄依舊是昨晚的樣子,也沒。
林韻蕓嘆了口氣,走到陸暄邊,輕輕拍著他:「孩子。」
「。」陸暄應了。
僵的脖子抬起,雙眼布滿,堅毅的下長滿了青黑的胡茬。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林韻蕓心疼,「別太自責,這件事我們也有錯。」
當時一心隻顧著陸暄的病,忘了仔細查查陸暄神海暴時候發生的事兒,更沒想過默赫家族曾經趁人之危,做出了這種事。
「怪我。」陸暄沉聲。
是他自己當時闖南宅,傷了南姝,對不起南玦,不聞不顧他們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