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瞥了一眼陸暄,「你也進來吧。」
兩位老人是長輩,又這麼低姿態,擺明是想讓陸暄進門。
「好好,那就好。」陸政國臉上的笑大了幾分,和林韻蕓一起走進客廳。
沾了自己爺爺的的陸暄抿了抿,掠過門邊南姝的視線,踏進了門。
客廳還是那副模樣。
簡約整潔,白膩的牆上點綴著青綠的枝條,鐵藝架子上放著一盆綠蘿,翠綠的藤蔓垂落,藤蔓幾步遠外,墨半明茶幾放著,青灰暈花瓶斜的兩隻胭脂的花,沙發是布藝針織沙發。
沙發上,南玦撒著小腳丫蹬蹬跑來。
進來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南玦移,隻見,白的小一一的,在南姝麵前站定。
南姝剛關上門,見到南玦跑來,牽著他的手,看向兩人:「他們是你陸暄哥哥的爺爺。」
南玦仰頭,萌萌的包子臉正對著兩人,極有禮貌:「陸爺爺陸好。」
陸政國和林韻蕓被南玦的黑亮的眼神看著,心頓時就化了,看著南玦的眼滿是慈喜歡:「好好好。」
兩人邊,陸暄看著完全被南玦俘獲的兩人,眉心突了突。
什麼陸爺爺陸?
分明是曾爺爺和曾。
不過,即使差了一輩又如何?
被南玦招待的特權還是隻屬於陸政國和陸,而作為親爸的陸暄,則是被完完全全的無視。
「陸爺爺陸請坐。」南姝請兩人坐下。
至於一直站著的陸暄自然同樣是被完全無視。
四人完全落座,隻有陸暄一人還在站著。
陸政國終於想起了今天來的正事,抬頭看了眼陸暄,又瞥了瞥對麵的南姝,斥責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坐下。」
平時冷靜聰明的人,怎麼到了現在就犯了傻。
陸暄點頭,就著南姝邊坐下。
南姝看到了陸政國的作,閃了閃眸,起替三人各倒了杯水。
熱氣氤氳,客廳中無形的僵氣氛也好像緩解許多,南姝坐在他們對麵,開口問道:「陸爺爺陸找我有事嗎?」
話落,剛才緩和的氣氛再次陷凝滯。
陸政國輕咳兩聲,不知從哪開口。
「是我想來找你的。」陸暄打破沉寂。
自進門起,南姝第一次把視線落在陸暄上,原本輕飄平靜的視線頓時讓陸暄板正的再次繃。
陸政國和林韻蕓心神一凜,時刻注意著兩人的靜。
南玦到客廳不同尋常的氣氛,大眼轉了轉。
「因為昨晚的事?」南姝雖然是問,但語氣卻是篤定十足。
陸暄張,吐出一個字:「是。」
說完,主開口說道,「五年前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是我的錯,當時我隨軍···」
南姝眉心飛快的閃過幾道不知名的緒。
「小玦,你上樓。」南姝忽然開口。
南玦頓時皺眉,聲氣的:「媽媽。」
他也想知道當時媽媽和陸暄是怎麼回事。
南姝了他茸茸的小腦袋,「小玦乖,上樓。」
南玦頓時蔫了,小撅起,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眼的看著南姝。
南姝沖他溫的笑笑,「去吧。」
「好吧。」南玦還是乖乖的上了樓。
母子兩的互落其他三人眼裡,陸暄眼神了,在心底的沉重卸下兩分。
陸政國和林韻蕓則是斂眸微思。
南姝和南玦的關係果然很好。
等到南玦的影完全消失在樓梯上,南姝終於再次把視線移向陸暄。
「是什麼事?」
他為什麼會和原主有牽扯?
又怎麼會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
陸暄坐直,腕在外的古銅綳著,能清晰地看到上麵浮現起的青筋。
「五年前蟲族攻擊萊斯特星球,我作為上校隨軍跟著聯邦軍一起去抵蟲族····」嗓音低沉喑啞,平靜的語氣下深藏了細弱的抖。
隨著陸暄低沉的嗓音飄過,深埋在南姝心底的迷霧被撥開,五年前的疑漸漸解開。
南姝靜靜聽著,低垂的長睫輕。
陸政國和林韻蕓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了,此時坐在沙發上,即使一生經歷頗多的他們也忍不住輕嘆,那雙眼底染上沉痛。
「···之後,我神經混離開南宅,而你被南家人撞見···」
陸暄的語調輕微的抖著,沉鬱的墨眸閉上,不敢看南姝的臉。
陸政國和林韻蕓同樣沉默著,心底沉重。
生在三區,對於普通人來說,也算的上天之驕了,但陸暄直接害的南姝被趕出南家,流落十二區,他們若是南姝,恐怕會對陸暄恨之骨吧。
三人是沉重心虛,不敢麵對南姝。
可南姝卻沒有想像中的憤怒,異常的平靜,平靜到生出許多複雜來。
陸暄和原主的事是一場意外,這讓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又湧起一悲哀不值。
原主不是個好人,知道。
可要是沒有陸暄,大概會過的很好。
而要是沒有自己,陸暄就是毀了一生的人。
原主至死都在恨陸暄。
可說過,不恨陸暄,但原主對也算有恩,又是南玦的爸爸,自己即使沒有承載原主的恨,但於於理,都不應該輕易原諒他。
千萬種思緒一起湧上來,一時之間,南姝竟不知道怎麼麵對陸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