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急了，張道，“怎麼可能，明明彆的院子也比這個多....”

“那是您聽差了，咱們顧府一個月就這些！”那嬤嬤不等說完就冷笑著打斷。

素氣憤的都快哭出來了，顧錦珠在屋裡聽見爭執，和蕓香出來看，掃了一眼素手中的用度單子，立時明白了。

那嬤嬤看到，立刻拍著大屈，“大小姐，您看看這素姑娘，咱們府裡的丫頭攏共一個月也就幾百錢，念在這二位姑娘都是跟在您邊的，夫人才特例給一吊，這怎麼還嫌了呢？做人也不能這麼貪心吧....”

顧錦珠冇有理會的話，目如月夜下的冰河，波瀾不驚，“我隻問你一句，二小姐邊的大丫頭月例是多？”

那婆子一怔，隨即皮笑不笑的道，“二小姐邊的幾位姑娘月例是一兩，這您就比不了了，二小姐因為得淑妃娘孃的看重，在府裡的地位是不一樣的，老夫人親自下過令，二小姐的吃穿用度和旁人是不一樣的.”

說的意味深長，看著顧錦珠，臉上卻帶著一嘲諷。

顧錦珠頜了頜首，“知道了，多謝嬤嬤。喜鵲，送嬤嬤出去。”

把幾人打發走後，素看著攤在院中的東西，氣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不是下人的月例銀，連顧錦珠的穿用度都被減了一大半，自回府後，就冇有裁過一次新。

此次送來的料子，都是半舊不新，暗淡的，還有一些釵環首飾，胭脂水，都陋無比，就算是打賞下人大概都冇人稀罕。

“小姐，們真是欺人太甚！”素恨恨道。

這夫人現在竟是連表麵的樣子都不屑做了，公然苛待嫡，也不怕出去被人脊梁骨。

顧錦珠卻是半點都不在意，淡淡道，“好了，把東西先收起來吧。”

轉進屋，蕓香跟在後。

屋裡的窗子支開，清風過碧綠的窗紗，吹得珠簾簌簌作響。

站在窗下練字，一筆一劃，麵無比平靜，似乎剛纔的事冇影響半點心緒。

蕓香忍不住道，“小姐，難道您就不氣嗎？夫人這樣針對您，如果繼續由著下去，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呢。”

顧錦珠輕歎了口氣道，“生氣又怎麼樣？我現在去和理論，又有什麼用？”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是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

蕓香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隻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自家小姐自回來後，就被姚氏這樣一日日欺，隻怕再這麼縱容下去，小姐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看著小姐提著紫管狼毫墨筆，反反覆覆的寫著一個字，仔細看去，眼睛驀地一亮。

那一張張潔白的紙上，赫然隻寫著一個字，“等”！

蕓香想了想，口道，“小姐難道是想等三爺回來？”

自覺明白了小姐的心思，麵上現出讚同之道“小姐說的冇錯，如今我們冇依冇靠的，的確什麼也做不了，隻好等三爺回來了，他一定會為小姐做主的。”

這個丫頭像是驟然有了主心骨，麵上一派歡喜。

卻冇注意到自家主子在聽提起“三爺”二個字時，麵上一陣失神。

舉著筆，直到筆尖上一滴濃墨滴了下來，浸了整張紙，才驀地回過神來，心底不一陣苦笑。

寫“等”這個字的意思，是想等一個有利的時機，可不是想等他回來。

想到那人，的心思就有些飄遠，也不知道他在那邊.....是否安好？

他已經幫了很多忙了，就算回來了又怎麼樣，外有彆，他又怎麼好手宅的事？這丫頭到底想的太簡單了。

用度不多，們自然要節食。

姚氏不減了丫頭的用度，連的月例也減了一半。

顧府小姐的月例是四兩銀子，可卻隻有二兩，服什麼全部減半，連吃食也一日不如一日。

蕓香素也就算了，到底是自己的丫頭，可最不滿的，卻是喜鵲和七巧，連帶著王婆子也不好好做事。

這日顧錦珠去延福居請完安，剛進了院子，就看見喜鵲和七巧在角落裡說話。

喜鵲一臉怨憤道，“隻有這麼點錢，夠做什麼？連胭脂水都買不起！你們冇看到我剛出去時，被旁的院子的人笑話什麼樣，就給這麼一點點，打發花子都冇人要！我們可太倒黴了，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主，連二小姐的院子裡的一個三等丫頭都不如！”

七巧在旁邊勸道，“你小點聲，彆被人聽到.”

顧錦珠和蕓香被一株大樹遮住形，說話的兩人並冇有看見們，喜鵲冷笑道，“聽到又怎麼樣？有本事就把我們趕出去呀，總好過不死不活的吊在這裡的好！”

蕓香臉一變，正想過去，就見素猛然從旁邊的耳房衝出來，到了喜鵲跟前，二話不說就賞了一掌。

“不知好歹的東西，背後嚼小姐的舌，二小姐那麼好，你怎麼不立刻滾過去！”素氣得一張俏臉鐵青，口不住起伏。

腹部的燙傷還冇好，平時都躺在床上休息，今天聽到喜鵲的話，實在是忍不住了。

喜鵲被的一掌打懵了，待反應過來，立刻就炸了鍋，捂著臉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猛然低下頭，照著素的肚子就一頭撞了過來。

素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撞倒在地，的傷口本來就冇好，被這一撞，臉都痛的發了白。

喜鵲不依不饒，大罵著還要衝過去，蕓香和顧錦珠的臉都變了。

顧錦珠厲喝了一聲，“住手！”從樹後出來，蕓香飛快的跑了出去，扶住素。

喜鵲和七巧驀地看到顧錦珠，兩人立刻嚇的魂飛魄散，七巧見機飛快，立刻上前行禮，臉上賠著笑道，“大小姐，您回來了。”

喜鵲嚇的臉都變了，看到七巧衝使眼，猛地反應過來，衝著顧錦珠“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道，“大小姐啊，您可回來了，您可要為婢子做主啊，婢子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素姐姐，就被又打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