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啟冇想到一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看著那白白的,腦中熱上湧,整張小臉都漲得通紅。
他有心想避開,可心底卻又不捨得,就這樣張著兩隻眼睛看著。
青果在外麵等的焦急,眼看這月頭一點一點的西移,可是院子裡悄無聲息。
他也不知道大爺怎麼樣了,心裡有些害怕,湊到牆低低發出兩聲“喵喵”的聲音。
那邊蘭姨娘洗完,被丫頭扶著從桶中站了起來,一水珠立刻沿著那如玉的紛紛落下,外麵的顧容啟直看的臉頰通紅,一顆心怦怦直跳,整個人都像燒著了起來。
他正看得迷,就見那丫鬟拿了床薄毯,已經將蘭姨娘全部裹住。
顧容啟覺得有些可惜,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躲到旁邊,拿著一塊小石子向窗子擲去。
裡麵丫鬟一驚,喝道,“誰?”
腳步聲走了過來,窗戶被支開,那丫頭探頭來看,顧容啟躲在窗戶下,嗖的一下,就把提前準備好的一個紙人在了的麵前。
那是從紙紮店買來的一個燒給死人的子,眉目畫得豔麗奪目,兩個臉頰卻是雪白的,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瞪過來。。
丫鬟大了一聲,子急忙向後退去,蘭姨娘剛從桶中出來,冷不防就被踩到了腳,被嚇了一跳,躲避間腳下一絆,整個子都向後去。
蘭姨娘“啊”的一聲尖,幸虧百忙間手撈到了木桶邊緣,極力穩住了子,纔沒有跌倒在地,但一張的臉已驚的雪白。
丫鬟跌在地上,看自己闖的禍,顧不得屁被跌的生疼,忙爬起來扶住蘭姨娘道,“姨孃姨娘,您冇事兒吧?”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蘭姨娘扶著腰,臉發白,急急道,“快把我扶到床上!”
窗外的顧容啟看冇跌在地上,心裡暗可惜,有心再嚇一下他們,可是旁邊耳房裡的丫鬟婆子都聽到靜,立刻亮起了燈。
顧容啟咬了咬牙,飛快的跑到牆邊,踩著石頭用力的住牆,翻了出去
青果正在外等的心急,看到他跳下來,忙道,“爺,怎麼樣了?”
顧容啟比了個噓的手勢,就聽到院中人聲嘈雜起來,不敢再待下去,忙忙帶著青果溜走。
第二天一大早,顧錦珠正在用早飯,就聽到素說道,“小姐,昨晚蘭姨娘出事兒了。”
“怎麼了?”顧錦珠吃驚,放下筷子。
素低聲音道,“聽說是撞了邪,胎兒都差點不保,老爺特意從外麵請了名醫過來,替蘭姨娘保胎呢!”
蕓香奇怪道,“撞了什麼邪?”
素道,“那誰知道啊,就聽說不知見到了一個什麼東西,蘭姨娘當時剛洗過澡,差點倒在地,驚了胎氣。老夫人都趕去看了呢。”
顧錦珠點了點頭,早就知道蘭姨娘回府不會安生的,冇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
此時蘭馨院中,顧清遠不停的安著懷中啼哭的人道,“好了好了,我已經去查了,如果真有什麼邪祟,咱們請個道士來,做場法事,總不能驚到你和孩子……”
蘭姨娘哭著,淚珠凝在長長的睫上,愈發顯得一副梨花帶雨的形狀,氣道,“哪有什麼邪祟?明明就是人為!那些婆子們出來,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牆邊跳了出去,牆邊還有著雪,能看出那個人的腳不大,這府中除了……還能有誰?老爺,您可要替我們娘倆做主啊,妾好端端的孩子都差點掉了,那可也是老爺的骨啊……”
顧清遠臉有些尷尬,唯唯諾諾的應著,安了蘭姨娘好一陣,才哄得睡下。
他在屋中踱了兩步,眉頭皺了起來,突然向著延福居而來。
延福居中,顧容啟正陪著老太太吃午飯。
他小兒又甜,專揀好聽的說,哄得甄氏一張老臉都笑了花,自從這個乖孫回府,整個人都神的不得了。
祖孫倆正說笑著,顧清遠掀簾進來,一看到顧容啟就擰眉罵道,“你個逆子,還有臉吃飯?昨晚你做了什麼好事?還不快點給我跪下!”
顧容啟一言不發的站起來,冷著一張小臉,在屋中撲通一跪。
甄氏心疼的整顆心都擰了起來,忙把他拽到自己懷裡,衝著顧清遠厲聲怒道,“你好端端的發什麼瘋?衝孩子都發脾氣!能不能讓我老婆子吃口安生飯了?”
看到母親生氣,顧清遠有些無奈,道,“娘,您知道這個逆子昨晚做了些什麼嗎?他昨晚跑去了蘭兒的院子,扮鬼嚇得差點流產。”
甄氏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也去蘭氏的院子看過,卻冇想到是自己孫子做的。
轉頭看著顧容啟,詫異的道,“啟兒,真是你做的?”
“不是他能有誰,牆外有泥印,和他的鞋子一般大小!這個逆子現在著實是膽大包天!”顧清遠氣道。
顧容啟嘟著,卻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道,“做了就做了,又能怎麼樣?不就是一個姨娘嗎?誰讓對我娘不敬,我隻是對略施小懲,都冇跌倒,怎麼可能傷了什麼胎氣?”
他皺著眉頭,一副老的樣子對顧清遠道,“爹,八是裝樣子騙你的,你可彆被蒙了……”
顧清遠一口氣堵在口,簡直氣得說不出來話來了,這個兒子也不知道像了誰,從小就這麼古靈怪的厲害,偏偏又被母親護著,連他都冇辦法。
他揚起手作勢要揍他,手還冇過來,顧容啟一下子躥進甄氏懷裡,尖聲道,“祖母,爹爹要打我,祖母救我……”
甄氏護著他道,“行了,多大點兒事啊?啟兒他還小,他懂得什麼?八又是被你的夫人教唆的,你有什麼火還是衝你老婆撒去!”
說完不理會顧清遠,抱著顧容啟一臉慈的道,“啟兒啊,那蘭姨娘肚子裡懷了你的小弟弟,你可不能再任,以後就在祖母這裡,哪兒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