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玨嗤道“多慮。坐好。”
三月的濟,暖洋洋的,日從視窗照進來,爬上年輕男子的臉。濯如春月的男子,修長的手指握著眉黛,輕輕拂過的眉梢。
禾晏有些不安。
從未想過肖玨竟然會為畫眉,前世今生,也從未與男子這般親近過。縱然是的丈夫許之恒,新婚燕爾時,亦不會做這般舉。男子為子畫眉,落在旁人眼中,大抵有些紅禍水,耽於的貶義。但肖玨認真為畫眉的模樣,竟讓有瞬間沉迷。
禾晏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沉迷,微微後仰一下子。
肖玨蹙眉“別。”
一怔,對方的手已經扣著的後腦勺,將往自己前拉,一瞬間,距離比方纔的更短。
也就能將他看的更清楚。
褪去了銳利與冰冷的肖玨,這一剎那,竟顯得格外溫。他睫濃而,長長垂下,將黝黑的瞳眸半遮,亦將那點秋水似的涼意掩住,懶懶散散坐著,廓秀逸絕倫。薄嫣紅,的人忍不住要一直盯著看。
想起前生某個下雨的夜裡,若當時知道是他,若能夠看得見,接對方的溫善意時,沖著這張臉,是不是也會態度和緩些,不至於那麼兇
大概是的目太過炙熱,縱是讓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肖玨手中作一頓,目與對上。
禾晏頓時有一種做壞事被人抓住的心虛。
肖玨微微蹙眉“你臉為什麼這麼紅”
“我”禾晏一怔,下意識的雙手覆住麵頰,果真覺得發燙,一時間尋不出理由,支支吾吾說不出聲。
肖玨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近,“你該不是”他揚眉,眸中深意莫測,微笑道“喜歡”
“沒有沒有沒有”不等他後麵的話說出來,禾晏立馬否決,還雙手舉起,彷彿發誓般的道“真的沒有您這樣天人風姿,我等凡人豈敢肖想我絕對不敢對您有非分之想真的”
肖玨靠了回去,手裡還拿著螺子黛,見慌忙反駁,嗤笑一聲,懶道“我又沒說什麼,這麼激做什麼。”他挑眉,“做賊心虛啊”
“我真的沒有”禾晏急了。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還揪著這件事不放了捉弄人有意思嗎這什麼惡劣的趣味
門外,兩個丫鬟手裡捧著裝點心的碟子,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到底進不進去”紅俏小聲問。
“還、還是不了吧。”翠道“我見過秀才讀詩,夫人和爺眼下正是濃時分,不要打擾的好。”
“哦。”紅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翠想,那句詩什麼來著好像是,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時無
正是如此。
禾晏肖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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