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何當年獨獨一人得了薔薇呢
禾晏想不明白。
有姑娘彈起了琵琶,聲音輕快,聽得人大樂。年時總喜歡看戲臺上的悲劇,聽哀愁的歌曲,總覺得喜樂世俗,不及悲事刻骨銘心。年紀漸長後,凡事力求一個圓滿,卻知圓滿艱難。
所求的,不過是瞬間而已。
采蓮捂著笑道“不僅如此,當時各位小爺們還在雲樓裡留下了各墨寶,隻是後來時日長久,那些墨寶都失了。否則今日還能拿出來一觀,也是一件樂事。”
“墨寶有什麼了不起,”燕賀不以為然,“再寫一副就是了,我們楊大才子在此,有什麼寫不出來,是不是”
楊銘之一愣,沒有說話。
花遊仙似是被他這句話,道了一聲“稍等”,起離席。眾人都不明所以究竟要做什麼,過了一會兒,這姑娘抱著長長一卷過來,走到眾人邊。
“遊仙姑娘,這是什麼”林雙鶴問。
花遊仙看著懷中的卷軸,輕輕幾下,目中充滿眷與回憶。聲開口“不知小爺們是否還記得,當年在雲樓相慶時,王公子也在。”
大家沉默下來。
“王公子”這個人,當年是一切起因,亦是一切的結束,自打重逢後,大家刻意避而不談此人,就是怕花遊仙傷心。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何,可能讓一個願意為了人犧牲自己,遠赴千裡的姑娘斷然和離,定然是遭遇了足夠傷心的事。
“諸位小爺喝酒高論時,王公子曾在一邊作畫,將小爺們全部刻畫下來。”一邊說,一邊讓側的姑娘幫忙展開卷軸,“後來奴家與王公子和離,出府之時,並未帶什麼行李,隻有這個。”
話一說完,手中的長卷徐徐鋪陳展開,落進眾人眼中。
王生這人其餘且不做評價,才華確實不假。筆極好的抓住了各人的特點,栩栩如生,但見長卷之上,燈火籌,胡琴笙歌不絕。眉眼姣麗的姑娘們裾如翻起的菡萏,長席歪倒著酒壺杯盞。
束著高高馬尾的年踏在桌上,眉眼意氣風發,正在舞刀,桌下有個年,一手握著摺扇,一手忙著去拉他。旁側的楊銘之不如現在穩重,神卻是一如既往地溫和,被一邊的姐姐挽著勸酒,慌裡慌張的擺手拒絕。
禾晏還看到了自己。
帶著麵的孩子坐在角落,一片歡聲笑語中,似是被人忘,而微側著頭,像是在追隨什麼,目所及,是坐在中間,正漫不經心低頭淺酌的白袍年。
禾晏肖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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