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詩意控製著自己的速度，看著譚曉夢警惕的眼神，慢慢地踩著椅子走上了平臺，引得譚曉夢激地指著，「你別過來，不然我就在這裡跳下去！滾，都給我滾！」

莫詩意沒再試圖靠近，舉著雙手慢慢著牆壁坐了下來，「好，我不過去了，我就在這兒坐著。」

譚曉夢依舊警惕地看著，莫詩意放緩了聲音，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嗎？我是斯芙尼的莫詩意，就是前段時間你去做兼職模特那裡的設計師。」

「模特？」譚曉夢似笑非笑，大概還是想起來了眼前的人是誰，「別騙我了，那明明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怎麼不可能？斯芙尼新一季的服裝很快就要上市，你之前在我這兒拍的照片也會作為模特的照片同步到斯芙尼的網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假的又如何？」譚曉夢抬手指著在莫詩意後探頭的那些老師，又緩緩指向樓下看熱鬧的那群學生，最後再慢慢指向了自己的膛，「你知道他們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嗎？按在角落毒打，往我屜裡塞垃圾、放蟑螂，還在那上邊潑紅油漆，在背後散播謠言，說我的績都是作弊，都是靠睡出來的，說我被各種噁心的糟老頭子包養……無

論我說什麼，解釋多遍，他們都隻相信他們聽到的，就不會聽我的解釋，隻會更變本加厲地折磨到我上。」想到那些冤屈的過往，譚曉夢咬牙切齒地痛喊：「我譚曉夢這十八年活得清清白白的，不就喜歡了一個人，遭誰惹誰了，他媽的非得要在背後造謠！既然他們一個個都要我

死，那好啊，我就死在你們麵前，讓你們一個個都變殺人犯，誰這輩子都別想再乾乾淨淨地做人！」

「譚曉夢！」莫詩意忽而一聲大喝截斷了說的話，「親者痛仇者快，這樣真的值得嗎？你想想你的人，你要是走了，他們得要多傷心。」「親者痛……仇者快……親者痛……仇者快……同學們咒我，老師們看不起我。我男朋友也不要我了，我父母也都嫌我學習不好，丟人。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譚曉夢

哈哈大笑，笑聲淒厲。

的眼神空得可怕，卻是沒有一滴淚流下來，彷彿早已流乾，再也流不出來了。

明明是六月天，初夏的風，莫詩意隻覺得遍生寒，一瞬間有如再度回到了最黑暗的時刻，下意識地想要起了。

被譚曉夢眼尖地看到後，當即厲聲大喊著不許接近，人在往外再挪了半寸，整個人搖搖墜，看得周圍一圈的人提心弔膽，險些就跟著沖了過去。

莫詩意停在了原地，半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看著：「好，我不過去，也不勸你，但我想請你聽我講一個故事。」

譚曉夢的神狀態已經極度不穩定，整個人有如刺蝟一樣，「我不想聽故事，你快走。」

然而莫詩意已然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故事是關於我的人生，你經歷的這些事有一些我經歷過，所以我想請你聽聽關於我這個故事的版本。」

果然，譚曉夢沒有再往外挪，卻也提不起多的興緻，「隨便你。反正都和我無關。」

「本來說這種故事，應該一人一瓶啤酒對吹，順便再剝個花生才對。這兒風有點大，你將就著聽一聽吧。」譚曉夢無於衷，任由莫詩意的聲音夾雜著冷冽的風聲灌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