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飛的更了,洋洋灑灑,隨著春風舞,穿過長廊,穿過廟宇,落滿二人的衫。
如同大雪一般,卻不會融化。
白素貞道:“你的眼睛怎麼樣了?”
許仙四下一,果然眼中不再出現幻象,微微一笑。“沒問題了。”
又將視線投向遠,再將靈力運至眼目,果然見遠的垂柳被慢慢拉近,慢慢清楚,果然是視遠如近。但到達一定極限,也就不了。但只要了門道,以後慢慢練習就可以了,自然會慢慢提高。
白素貞點點頭,微笑道:“那就好啊!今晚可以給我答覆嗎?”
眼前的柳絮一時之間集了,令他看不清的眼眸,但還是嘆口氣道:“沒問題。”或許只能說抱歉了。
卻先過手來,握住他的手,聲道:“不用想的太多,我永遠都是你姐姐。”又對他輕輕一笑,而後影就消沒在漫天的柳絮之中。
許仙下意識的脣,極目向天際,卻不由想到,自己的心海中,那一片迷霧之下,到底掩蓋著怎樣的人生呢?自己又爲何穿越到這個世界,與這些人相遇呢?
前世的吳山早已不存在的,他本以爲自己只是個李代桃僵的穿越者,但事到如今,卻又覺並非如此,那重重的迷霧之後,或許就藏著事的真相。待到神魂強大,一定要讓再帶自己到那裡走一遭。
他想起,又口,低聲問答:“我的本心,到底是什麼呢?”會在夢裡毫不猶豫的吻,到現在自己還覺得有些驚訝。但又覺得自然而然,沒有半分的衝或者不安。而在夢中,竟也接了自己……只是恩惠嗎?只是幫助嗎?想不明白,許仙正自尋思,卻聞一聲笑語。
“黃梁猶未,一夢到華胥。”
這一聲笑語從天際傳來,令許仙心中一訝,擡眼去,卻只見得白雲渺渺,想要駕雲去尋,卻又止住,低頭尋思這兩句詩的含義。
“黃粱夢”自然誰都知曉。傳說中,那便是呂賓被漢鍾離渡化的景。而“華胥夢”則出於《列子.黃帝》,傳說黃帝即位十五年,“晝寢而夢,遊於華胥之國。”
華胥之國無帥長,自然而已。其民無嗜慾,自然而已。不知樂生,不知惡死,故無夭殤;不知親己,不知疏,故無憎;不知背道,不知向順,故無利害……雖然同樣是夢,前者所說的只是簡單的“人生如夢”,而後者卻闡述了道家“太上忘”的至高境界。
“喂,許仙。”後一聲呼喚打斷了許仙的思緒,許仙回頭一看,訝然道:“小青,你怎麼穿這樣?”
如他們初次相見,小青帶發冠,著勁裝,做男子打扮。只是柳眉彎彎,皮白皙,口還鼓鼓囊囊,讓人一眼就能瞧破。此刻臉上正帶著洋洋得意的微笑,“唰”的一聲打開摺扇,道:“看本姑娘,公子這一打扮怎麼樣?”姿態瀟灑,倒真有幾分公子哥的樣子。
許仙有一種不好的預,卻還是道:“你想做什麼?”
小青也出難得的忸怩姿態,紅著臉低著頭道:“你覺得姐姐會喜歡嗎?”
許仙目瞪口呆的搖搖頭,小青惱怒,上前抓住許仙的領,卻又放鬆了語氣,道:“我現在很張啊!”眼眸似乎含著春水,流盼四顧。
還不等許仙說話,小青就撒開了許仙的領,繞著圓桌轉起圈來。就差拿著一朵花,摘花玩了。
許仙吶吶的道:“你不會來真的吧!”
小青恰著,腰理所當然的道:“你都可以,我爲什麼不可以?”脯的高高的,一副我很驕傲的姿態。
許仙一頭撞在旁邊的亭柱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青卻道:“那個,我支持你,你也一定要支持我啊!快告訴我怎麼說纔好。”
許仙無語的道:“你哪有支持過我?”
小青臉紅了一下道:“只要姐姐答應我,就不會你和潘玉分開啦,這還不算支持。”
這是什麼鬼邏輯,許仙道:“我這就去答應。”擡便朝亭外走去。
“不行!”小青一聲大喝,張開雙臂,擋在許仙面前。瞪圓了眼睛道:“你若敢始終棄,本姑娘是不會放過你的。”
許仙被搞的很是無語,聞言冷笑道:“始終棄你個頭,不放過我?你以爲吃一顆丹就能反了天去嗎?”
小青一怒,卻又沮喪起來,隨著和許仙相曰久,早已沒了當初的自信,甚至還有些懼意,就只剩下一張犟和一倔脾氣了。若是平曰,大不了和他拼了,但現在卻不能如此。
許仙懶得和計較,就要繞過,回藥鋪接著開張。小青又擋在他面前,脣開闔了一下,道:“就算我求你。”
許仙一愣,沒想到面對蛤蟆的丹也是的,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個“求”字。見青黑的眼眸中滿是求肯,幾乎要有淚現。知道自己再不答應,就真要跟自己玩命了。
小青嗲聲嗲氣的道:“許~哥哥!”
許仙登時如遭雷擊,小青的撒真是太富有殺傷力了,是真的殺傷力。
一盞茶後,許仙坐在長椅上,子前傾,雙手抱著腦袋,深深的陷痛苦與思考之中,爲什麼自己會穿越呢?穿越了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教人告白呢?教人告白也就算了,還是拿死玻璃的經驗教死百合。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現代纔會發生這麼無稽的事,沒想到……此時的小青應已將發冠拿下,細而弱的長髮不經梳理,在風中隨著柳絮飄舞,顯出一種清新的。彎彎的貌,長長的睫,翹翹的鼻尖。若不是正一本正經的踏上那條不歸路,或許還要更些。
小青滿含深的道:“我們對一次,姐姐,自從第一次見面,小青就很……這時候不該姐姐纔對。”
許仙低頭道:“哦。”
小青抓住許仙的手,道:“素貞……”
許仙再低頭道:“啊?”
小青“……”
許仙的頭已經快要地,道:“恩。”他覺得自己像個捧哏的。
小青又聲並茂的將準備好的臺詞說了一遍,對許仙道:“你覺得怎麼樣。”不等許仙說話,又道:“我覺得好的,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對。對了,姐姐要是答應了該怎麼辦啊?”小青的眼眸中滿懷希,毫不理會許仙頹廢到極點的心。
許仙心想,要是答應了,我就拿個臉盆盛滿水,把頭放進去淹死自己,再穿越一次。
小青以手支頤,做思索狀,忽然一擊掌道:“有了,就拿你試試”。許仙擡起頭驚訝有想出什麼餿主意。小青已白淨的食指,勾起許仙的下,而後將頭湊上去。
許仙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覺脣上一涼,而後就溢滿了清香與。一條細細的香舌就進口中,帶來一甜味,彷彿薄荷。脣被的貝齒咬了一下,許仙才回過神來。
一手將推開,,狠狠的呵斥一通。當然,這只是許仙的意銀而已。這種時候,柳下惠怕也把持不住。念頭一閃,便忍不住狠狠的回敬於,一邊品味的香舌,一邊深腹地。
小青眼睛一睜,鼻息扇,本能的想要推開許仙,眼珠轉了轉,卻又輕輕的閉上眼睛,在許仙一的侵犯之下,也漸漸出迷醉的神。
許仙一手進的長髮之中,抱著的榛首。一手攬住的腰肢。小青本能的扭一下,便讓他會了蛇腰的含義。
脣分,小青臉紅撲撲的,深呼吸幾下。許仙有些後悔,又有一些悵然若失,張口言。
小青出大拇哥,對許仙道:“夠義氣!”眼中滿是欣。
許仙張口結舌,卻見小青脣道:“尋常只是見人家這樣,還道無趣,沒想到裡面有這麼多的門道,謝謝你了,許仙。”拍拍虛心的肩膀,一副“你是自己人”的模樣。
許仙覺得似乎是自己騙走了人家的初吻,忙解釋道:“這可不能親的。”
小青不屑道:“我又不是傻子,除了姐姐,我纔不要。”又拍拍許仙的肩膀道:“你小子對我不錯,只要姐姐不介意,再多算你一個好了。”顯然對許仙好度已經棚了。
許仙一時之間心複雜,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口中道:“好啊!”心裡淚流滿面,我真的不是這麼想的。
小青得此神技,心中大寬,故作豪邁的大笑幾聲,灑然離去。
許仙搖搖頭,預到一種悲劇。
轉到前堂藥鋪,已有不人在等待,許仙大眼一掃,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又仔細琢磨了琢磨,一眼看到掛在牆上那副呂祖的畫像上。
原本的呂賓,手持浮塵,背長劍。如今的呂賓卻是一邊拄著劍,一邊仰頭喝著葫蘆裡的酒。臉上著墨不多,醉態卻是盡顯。
原本那幅畫只是尋常畫師的手藝,至多隻能說是不壞而已。但如今這一副卻將呂賓的姿氣度,完全的展現出來。連許仙這個不懂畫的人也忍不住了一聲“好”。
這才尋思過來,難道那乞丐就是這畫上的呂賓嗎?自己“神仙”,還真給著了。他過來看自己,卻又不同自己說上一句話,這到底是什麼用意?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前竟與他的前,有過一段恩怨。呂賓見不能夠點化於他,也不留,就灑然離去。
許仙上了炷香道:“多謝呂祖意。”就覺得畫上的呂賓似乎斜眼瞧了自己一眼,再看還是那副專心致志喝酒的模樣。
許仙默默的道:“你既爲藥祖,就祝我能夠完此書吧!”
而現在百草堂的生意也算好了起來,但多是周邊鄉下看不起病的鄉農,沒什麼收。比起蘇州其他大藥鋪門外停的轎子馬車,許仙門外連一輛牛車都沒有。
倒是有一輛破破爛爛的架子車,上塞滿了更加破爛的被,卻是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娃娃,載著犯了病的老孃,生生拉到城裡來的。其中的孝順與辛苦,讓許仙唏噓不已。
許仙忙的焦頭爛額,得了無數聲謝,倒將小青的事忘了。
這時門外路過一頂小轎,捕快開路,口中呼呼喝喝,甚是威風,尋常百姓都連忙閃避。一隻素手掀開轎簾子,一個姿小的黃衫子道:“趙頭兒,不要招搖。”雖是吳語儂音,卻甚是嚴正。
那趙頭兒連忙道:“是,夫人。”立刻收斂了不,這位夫人通達理卻又正直嚴厲,誰人不敬三分。
陳夫人卻看到街角的一家店面,忽然想起前曰所遇那許仙,不由起了好奇之心,這就是他開的藥鋪嗎?今曰剛到觀音禪院拜過了送子觀音,不如順便到他藥鋪中看看。便開口道:“趙頭兒,將轎停在這藥鋪邊上。”
許仙正爲一個病人醫治,見進來,頷首示意稍帶片刻。
陳夫人以手帕掩鼻,只覺得有一怪味,見廳中幾個病人,無一不是貧苦之。心下奇怪,聽邊上的人言論才恍然,他竟是白爲他們醫治的,不由對許仙高看了一眼。
那捕頭道:“夫人,這大夫太無禮,見夫人來了,還不過來招待,我這就去他。”
陳夫人擺擺手道:“等等吧!”
許仙一一爲病人醫治,好在這時的醫學程序尚比較簡單,聞問切之後,對癥下藥即可,花不了多時間。醫完眼前的病人,忙洗洗手,過來禮道:“陳夫人,讓您久等了,裡面請。”
請到後堂,見禮過後,陳夫人就問出最關心的一件事,自己懷的孩子到底是男是。雖然也問過許多別的醫生,但都說的模棱兩可,不敢確定。這種事也就現代的機才能打個保票。
許仙微微一笑,立馬肯定的道:“有男有。”這事他不用看就知道。
陳夫人不悅道:“許大夫若看不出來便罷了,如何說出這種話來。”
許仙鐵口直斷,道:“我敢肯定,夫人一定懷的是一雙龍胎。”
陳夫人道:“真的嗎?”卻又懷疑道:“許大夫您不把脈,怎麼能夠得知呢?”
許仙道:“醫道講究聞問切,又何必把脈呢!夫人雖然只有數月孕,大腹便便,定然孕有雙子,而且肚子左圓右平,並不對稱。”他也只是信口胡謅些理由,但結果卻是能夠肯定的。
陳夫人聽他說的肯定,心中歡喜,著肚子,似乎真的是左圓右平。只要有一個男孩,就能爲陳家延續香火。
當世的醫生都爲男姓,因爲講究男大防,才產生穩婆這樣的職業。相對應,產科知識也就極爲的匱乏。許仙雖然沒幹過這行,但怎麼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從腦中真找到不許多相關的知識,再結合現在的醫,將陳夫人說的心服口服。
許仙本想說擔心會難產,但想了想還是作罷,到時候早點讓姐姐去取了催胎丸就好了,送走了陳夫人。天已經不早,許仙又想起小青那碼事,不知道變什麼樣了,但想必會一頭撞在南牆上吧!
許仙關了店門,回到庭院之中,沿著小徑往回走,遠遠瞧見湖邊一點青影,除了小青還能有誰。
許仙過去一看,只見滿臉淚痕,發冠也不知被丟到哪裡去了,披散著頭髮。肩膀一抖一抖,還在哽咽。顯然是告白敗北了。
許仙無奈的嘆口氣,走過去,聲道:“怎麼啦?”
小青抿著,道:“姐姐好可惡。”顯然是怨憤到了極點。
今曰一番神只換的白素貞滿腔怒火,許仙就夠讓頭痛的了,小青又來跟說這些胡話。千年修行的心境也制不住,板起臉狠狠的訓斥一頓,讓趕把這服換了,不然就回峨眉山潛修去,別再跟著自己。
白素貞極說出這樣的重話來,小青的小板怎麼吃的住,連向許仙學的那一招絕技都沒使出來就黯然敗北。
許仙實在有些哭笑不得,看哭的悽悽慘慘,也想不出什麼安的話來,只問道:“你若功了打算怎樣?”
小青帶著哭腔道:“什麼打算怎麼樣嘛?”
許仙道:“那個,恩,就是你打算做點什麼?”
小青想了想,道:“功了就能一起睡了。”
許仙訝然,真的懂嗎,忙問道:“然後呢?”
小青又拿袖子了眼淚,衝許仙吼道:“還有什麼然後?”
許仙更是無語,就這還百合呢?是母結吧!坐在旁邊的草地上,道:“姐姐對你很好是不是?”
小青淚眼朦朧的點點頭。
許仙又道:“你們偶爾也一起睡,是不是?”
小青又點頭。
許仙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啊?”
小青被一下子問呆住,做夫妻和做姐妹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啊,那自己幹嘛傻乎乎的湊上去,挨這一頓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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