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知相不相親，恨盡盡相思盡 098 我要幫景

陶晚煙走出凌王府的時候，耳邊似乎還縈繞著景夜的那些話。

他是不是在氣？

氣狠狠給了他一刀，沒有毫的猶豫。

剛想到這裡，陶晚煙愣住了。雙手垂放在兩側握。

你也太沒有骨氣了吧？不是說好了不要在爲他做任何的考慮，更不能因爲他而放棄自己的原則。可是爲什麼每次只要和他搭上邊的事，你就什麼都做不好？你就什麼都要先爲他考慮。

難道就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晚煙……”傾音跟在陶晚煙後，看著忽然停下來的有些疑，隨即又走上前去拉住的手，脣邊染著笑意，“晚煙，你會回來的，對不對？”

陶晚煙怔忪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羸弱，實則武功高強的子，心裡有些好奇。自己曾經是信任的，可現在……卻不知道應該怪還是怪自己。

應該也有很多的無奈吧？

“傾音……”

“晚煙，我也不想陛下這麼早就知道事的真相。可是……雲容皇是鐵了心要迎娶你。你不知道翎雲公主帶來的那封書信裡，雲容皇的意思有多明肯。”傾音藏在眼底的擔憂因爲這些話而漸漸浮現，拉著陶晚煙的手也暗暗加重力道，“晚煙，你一定能拿到的。那是被無數生靈守護著的東西。”

“其實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傾音，你說的……究竟是什麼？”

“晚煙，你可知道那句話？指示著景遙國命運的那句話，‘傳位四代，國必破’。”傾音鬆開陶晚煙的手，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遙遠的北方，“說這句話的人，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人。他預示了景遙國的出現，景遙國的命運。而在他離開之前，留下的便是這句話。所有人都相信了，所有人都在擔心，這也是聖一職出現的始末。”

陶晚煙想說自己不信，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其實以前也看過許多有關古代朝代變更時的那些鬼神怪論的靈異之事，這樣聽上去，似乎也有得幾分科學不能解釋的原因。

搖搖頭，陶晚煙心裡苦笑一聲。自己果真是在這裡呆久了，居然自己也變得迷信了。

“可是那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世人只是到這句話，卻不知他還留下了另外兩句。救國者，能尋得斬月劍，帶涅火凰，翔於九天，景遙方能傳位百世。”

凰？！

陶晚煙下意識手扶住自己的臉龐。雖然這麼久以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臉上的東西，但那日在太子府上，多多也知道些什麼。

那麼……那個救國者是指……

“傾音，你好無聊！“陶晚煙往後退了兩步。不相信，可是臉上卻帶著驚慌，“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的。”

“晚煙！”

傾音喚著陶晚煙的名字，卻讓陶晚煙的意識更加的清晰。

“所以……那日十五宮宴，景夜也知道我是這所謂的救國者的事了？”陶晚煙幾乎是帶著一絕地開口，倘若景夜不知道，那麼心裡還有一期盼。

可若是……

“不，在更早之前。那次十四公主拿到你的時，我便已經將此事告訴七爺了。因爲我怕七爺不會出手相救，所以只得將這件事告訴他。”

聽了這番話，陶晚煙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碎了。原以爲景夜不知道這些事，那麼那之後對自己的好還算是發至心的。

可是景夜也知道這些事，那他之後對的保護和縱容，其實都只是一個藉口而已，最終的目的只是爲了景遙國，爲了就他那荒唐無聊的霸業而已。

傾音知道，景夜知道，那麼景呢？

他也知道咯？

“難怪，難怪太子要讓我好好保護它，難怪太子想要得到它。你不是一直想要讓我瞞這件事嗎？那爲什麼太子讓我去他府上的時候，你卻對此隻字未提？”

“你去太子府？”傾音一愣，有些詫異，“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不就是十五宮宴後的第二天晚上嗎？那天你也在那裡啊！雖然你只是站在房頂上，可我卻知道那是你，還有那張鬼臉……傾音，你讓我拿什麼再來相信你？其實你一直想幫的就是太子吧？”

“不對，那天晚上林妃不適，我在殿中爲祈福一晚，一直沒有離開皇宮啊？”傾音聽了陶晚煙的話，臉變得蒼白，之後又低頭沉思。似想到了什麼，臉變得越發的難看，最後眼底出一絕。

“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陶晚煙聽著輕盈的胡言語，一時間有些不解，看著傾音的臉，便請越發地不解，“傾音，你……你在說什麼是真的？”

“我沒事，我沒事。”傾音前言不搭後語地跟著搭話，可是陶晚煙卻毫沒有明白的意思。

“傾音……”

“這是地圖，你自己去找斬月劍吧。我……我還有事……”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混的傾音。好像所有的思緒都捲了一團似的。陶晚煙有些擔心，可是又一心想要救陶府的人。

“傾音……”

“陶晚煙，你別管我好嘛？倘若你想就陶府的人，那就快去把斬月劍帶回來。你別忘了皇帝和你的約定。”

“傾音大人，我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要你在景和景夜之間選一個來助他大事，你會選誰？”

陶晚煙這一刻會這樣問，無非是想知道在傾音的眼中，究竟誰更重要。更或者說，想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對傾音的信任究竟算不算數。

傾音背對著陶晚煙，頃的沉默之後，聲音沉沉地響起，“景。我要幫他，他如果知道我說這個答案，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在陶晚煙看不見的地方，傾音的眼中流下兩行清淚。原本便白皙的臉越發蒼白，明亮的眸子裡再無往常的晶瑩，只剩下一片暗淡悲切。

而這句話對陶晚煙而言，無疑也是晴天霹靂。

傾音要幫景，那麼對景夜和自己……那不正是最徹底的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