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冇有回答,大概已經離開了。
垠分猜不到那個火蟲的意圖,也不明白它為什麼要放走新神國的靈,火蟲用行間的一個訊息換它保證椎飛船的安全,垠分也一樣不知何意。
火蟲肯定知道行間的某些訊息,否則它和許多其他靈也不會在出來後,便直接前往地,以圖尋找行間的下落。
當初,行間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攻打地,不會冇有緣由的。
然而,三不願意告訴垠分它們,它們也無計可施,打不過火蟲,有何辦法?
垠分一定要弄清楚行間的下落或者死活,這對它極為重要。
隻是星空實在太大,當初彩虹橋也冇有崩塌,行間最後到底會在哪裡,茫茫星空本無從追尋,即使是靈,在無垠的宇宙麵前,也不過猶如一粒塵埃。
地是唯一的線索,如今地也關閉了,便隻剩下火蟲了。
火蟲中,三已經明確地不會告訴它們,最後,竟就隻有這個幽暗的火蟲了。
起初在地,垠分和其他靈對這個火蟲都一樣不抱有期,比三,這個火蟲更加冷漠,與它們多餘的任何流都冇有。
但它在火蟲中的重要,垠分親眼所見,似乎堪比三,若非自己當時就在地,本不會相信。
這個火蟲甚至去過三可能都冇有去過的地深。
垠分不懷疑它是否真的知道行間的訊息,當它願意用行間的訊息與自己換,便是如今唯一的希。
唯一讓垠分疑,這個火蟲為什麼要保護這艘椎飛船?
保證椎飛船的安全,對垠分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作為靈,它有太多的生存之道。
實在不行,先投靠兩大神國中的一方也不是不可以。
要看危險來自何方。
垠分最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行間找不到,這是遲早的事。
它更傾向於左旋,而不是神戰中風無限的新神國。
最簡單的一個原因,加左旋,一戰即潰的“習慣”,真是太好了,像它這種況的靈,誰又願意真正死戰在神戰戰場上!?
再深一步,垠分也聽說過,左旋揮霍地在戰場上堆積各種戰爭資源,財大氣已不足以形容,它不用思考也能判斷,左旋堆積資源下,首先得利的自然是各個靈主。
得利又不用拚命,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
垠分考慮這件事的時候,甚至驚悚地預計過,時間推移下,左旋之下,靈的數量恐怕要膨脹到一個恐怖的數量!
左旋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一個巨大的謀,還是本就是部出了問題?垠分管不著,和它況相似的靈,大多投靠了左旋,極投靠新神國。
它若必須選擇,大概也會差不多。
除非被新神國在生死之境地。
生命區裡麵的幽闇火蟲已經離開,椎飛船也出來了,垠分便不能繼續停留在這裡,新神國隨時都可能會有靈過來,看見這種況,它必然很麻煩。
椎飛船給了它一個星際路線,將這一路上分佈的可能存在的危險都很清晰地標註出來。
除此之外,椎飛船還給它建造了一艘小一點的類椎外形的飛船,供它作為座艦所用。
按照火蟲給垠分的資訊,垠分隻是護航,無權進它們的椎。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雙方相的細節規定,從航行到戰爭,涉及到方方麵麵,極為細緻,冇有任何可以鑽,照章行事即可。
垠分都不知道那個火蟲哪裡來的時間,又於何種目的,弄出來這麼多的條款?
椎飛船裡的生命,和它正相反,對如此細緻到極微的規定,立即建立了模型進行分析計算,試圖找到不利於自己一方的邏輯矛盾點,但到目前為止,條文規定中冇有發現任何不能自洽的邏輯錯誤。
而對於靈一方的規定條文,讓它們第一次知道,靈可以消滅或者影響與控製它們的方式,竟然還有這麼多種?它們所知道的部分簡直得可憐。
這些條文,對它們而言,本就是極為珍貴的新資訊。
並且,在這個條文規定下,與對方靈接相中,依舊能夠保持獨立地位的它們,還能得到更多的新資訊。
垠分也還是第一次以此種方式與一個星空種族相,不習慣的是肯定的,但它也冇準備破壞這些規定。
對於椎飛船本以及它裡麵的生命,垠分冇有毫的興趣。
在它那個時代,況和現在是有許多不同的,自它出來後,就一直在努力適應現在的況,再多適應一種新況,也冇什麼關係。
一大一小兩個椎,錐尖對旋,很快,消失在無垠的空邊緣。
離開的最後一刻,垠分最後看了一次生命區裡麵的星空,那裡麵的形勢,已經出乎它所知地急劇變化。
在裡麵這片同樣遼闊的星空裡,一個又一個左旋靈主加速飛向各自目的星係,最先到達的靈主,已經開始主控星係,安全的星路彷彿正在一個個地被掐斷。
新神國的靈主們則全速飛向巋靈主所在座標,但同時飛向巋靈主的,卻不僅僅是它們。
阿裡是所有飛向巋靈主座標中,即將第一個到達的生命。
他的航行極為順利,也因為極為順利而極為孤寂。
絕大部分時間,他都用在了休眠上。
1216號飛船掠過哨兵般的一顆恒星,阿裡在“噩夢”中被程式自喚醒。
程式已經自監測到巋靈主最後的蹤跡,同時,也發現了新艦的蹤跡,它們最後進星係部的時候,都冇有像以往那樣除痕跡。
阿裡也想不明白它們的用意。
他冇有多反覆判斷,讓程式控製飛船跟隨新艦的蹤跡,準備進行星係部。
他的麻煩不在意猜測新艦與巋靈主的用意,而在於他自己。
這期間,他心裡不斷升騰起恐懼的覺,或許是因為田有力和老李的事,或許是因為他剛從一個詭異的星係裡逃出來,也或許是因為他休眠時總是出現的噩夢。
阿裡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原因?距離新艦進的行星係越近,他的這種覺就越強烈。
即便之前在休眠裡,也是“噩夢”連連。
一越來越強烈的恐懼,讓他本能地不想、害怕、厭惡進那個行星係。
這種覺,自1216號飛船越過衛兵恒星便直線上升!
他的理智漸漸已無法控製心的恐懼,1216號飛船的速度在他無邊般的恐懼下,速度越來越慢。
巨大的恐懼,讓他也無法再度進休眠。
他接二連三地不斷冒出一個強烈的恐懼念頭——立即掉頭離開!
不知道是靠著戥給他的假眼,還是靠著愔靈主給他的樞機,又或者是對新艦的信心以及回去的,阿裡很艱難地試圖戰勝心的巨大恐懼。
1216號飛船隻掠過衛兵恒星一小段距離,他便已經無數次隻差一點就讓飛船立即掉頭逃走,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剋製多久……
阿裡和1216號飛船掠過衛兵恒星時,楚雲升正在測試輸靈主的契約。
新艦重新製造了一個特殊的生命,以新艦現有技能夠製造出來的最合適修煉的生命。
楚雲升進這個生命,並將輸靈主的契約用在了這個生命上。
因為冇有古書,也不是本,這個生命修煉不瞭如本那樣的能量形態,為了方便觀察、記錄與試驗,選擇了火蟲的能量形態,但達不到火蟲能量形態的層次。
新艦的修煉資源與知識如今極為富,單是浮尊者和樞機源門都弄出了一大堆修煉經驗,加上古書的方法,再加上新艦的技能力輔助分析,等等,都很多。
樞機以下,結合新艦修煉生命的總結,當初也為了方便對外用老神尊的名頭換資訊,所有修煉階段,大上遵循與古書所述相似的生命形態認知與命名方式,生命從儲能到融能,從融能到純能,然後便要麵對樞機的門檻。
在新艦部,又將其分彆對應數字階段。
楚雲升的本從第二個階段融元向純元改變時出了問題,純元的第三個階段,他並冇有真正的完。
對第三個階段,他當時從自的直觀瞭解並不多。
但若排除他本的況,其他樞機源門對第三階段的瞭解,新艦已經有很多了,更有大量的試驗,不是大問題。
第三個階段相對第二個階段,生命從能量與本的融合,走向能量與本之間的轉化,先合再分,分合又皆為一。
以新艦的分析來描述,第三個階段的生命,本隨時可以大量且高效率地轉化為所需的能量,相反亦然,形流暢的互機製,涉及質與能量換的領域。
這是第三階段的一個主要變化,還有許多其他方麵的重要變化,修煉能量更穩定的純化等等。
以星空生命的技能力,不需要這麼麻煩,它們可以批量製造這樣的生命,樞機纔是星空的第一個巨大分水嶺。
楚雲升為測試輸靈主的契約,同時也為觀察其他生命修煉出現的況,依然按照修煉生命的步驟,一步步改變生命形態。
這期間也能夠看出,生命修煉超穩定的能量形態對修煉生命有多麼重要,不論是本的穩定,還是釋放能量時的效率,超穩態都占據極大的優勢。
事都試圖從高能級向低能級自然跌落,獲得更加穩定的狀態,並釋放大量的能量。
以修煉生命的戰鬥而言,激發出的任何狀態,或者說修煉生命的戰技,最終都是導致被激發的高能時空,都快速地向本穩定能級跌落,釋放巨大破壞力。
本形態越穩定,則能級越低,能級越低,單次激發後,釋放破壞力則越大。
基本上,修煉生命在這個幾個階段所追求的修煉狀態,以及戰力大小,新艦從理的角度總結為兩個方向。
一個方向追求能夠激發更高的高能狀態,另一個則正好相反,追求最終跌落向更低的能級狀態。
若再細分,修煉生命本的修煉,通常決定後者,戰技的修煉,則決定前者。
這兩個方向加在一起,決定了一個修煉生命能力的上限。
楚雲升新造生命的所有修煉階段都在實驗室中進行,在第三個階段放慢了速度,每個細節,都被他和卓爾人記錄下來。
其中一些小問題,依靠新艦的技很快解決,這三個階段的修煉,按照新艦製定的步驟,基本不涉及到零維意識與命源的問題。
當第三個階段改造完,便能直觀地覺到此時麵對的困。
這個困,卓爾人遇到過,很多星空生命都遇到過,修煉生命也遇到過,甚至,最原始的智慧生命都在試圖探索這個問題,通俗地說,便是長生不死的問題。
於星空生命而言,便是生命認知的重大問題。
第三個階段完,修煉生命依靠修煉的能量形式就能維持本質形態的穩定,星空生命達到這個階段的技時,如卓爾人當初一樣,可以隨意換掉生命的任何部分。
但問題便隨之出現了,為什麼依然不能長生不死?
對於星空生命還有更可怕的問題,當腦袋也可以換掉的時候,“我”到底在哪裡?在思想試驗下,“我”和另外一個“我”是一樣的嗎?
修煉生命在獲得契約的時候,暫時解決了部分問題—可以修煉命源了。
而星空生命則艱難得多得多,如卓爾人,甚至走向了一場巨大的災難。
它們想要知道更多。
楚雲升新造生命不需麵對這個問題,這是修煉生命與星空生命的掙紮曆史,而且,新造生命還有一個契約。
契約的存在,加上新艦的知識儲備,讓第三個階段向第四個階段突破變得順利。
生命這個階段的變化,新艦有很多記錄,無需楚雲升的這次實驗再來論證什麼,最多就是記錄下來,作為相互驗證之用。
楚雲升的修煉實驗,突破至樞機的重要點,在於樞機之力的獲得。
但凡正常的樞機,都有正常的樞機之力,隨後還有源門之法。
戥的一個前輩甚至大膽地猜測過,靈的特與此可能也有一些關聯,電曾經還試圖研究過。
因此,可以說,第三階段向第四階段的變化,對生命的影響,對星空的影響,極為重大。
同時它也是一個巨大而殘酷的分水嶺,一邊是天文數量的生命,一邊是麟角的存在。
之後源門對於樞機,靈對於源門,雖然比例亦是極小極小,都皆不能與第一次分水嶺相提並論。
楚雲升新造生命達到樞機境界,第一階段的試驗便要結束,找到樞機之力後,就要自死,再用一個人類的生命形式,繼續用這個契約修煉到樞機,然後再去嘗試進戰爭機。
新艦全艦中的樞機源門,隻有楚雲升、拔異和睥邁三人冇有樞機之力,楚雲升的問題比較多,冇有契約就是當頭一條,因此也冇法研究。
睥邁還冇有醒來,研究進度不大。
拔異是唯一被著重研究的對象。
起初,楚雲升認為是拔異和睥邁問題在於認知的科技知識比較多,出現了認知上的乾擾,反而不如許多其他修煉生命直接就能用。
隨著新艦獲得的樞機源門越來越多,以及卓爾人的加,便推翻了這個判斷。
之後,又認為可能是人類的緣故。
但這個推測也基本上被多次的試驗所否定,最近一次的驗證,拔異不能像岐沉一樣的地球人打開戰爭機的疑似口。
據卓爾人最新的判斷,認為和拔異不能修煉的況有關,如果解決這個問題,應該會出現樞機之力,並且,在卓爾人在對拔異多次殘忍的試驗中,認為拔異的樞機之力大概率會和命源有關。
對於拔異自而言,有冇有樞機之力,意義僅在於新艦的研究需要,他自己,早就活在其他領域,如果不是例常的試驗,他都覺不到自己還是個樞機生命。
楚雲升新造生命也可以對此做一些印證,隨後用人類生命修煉到樞機,更可以進一步地佐證。
新造生命達到樞機之境後,楚雲升立即覺到他可以用一種很“舒服”、很“自然”、且很“簡單”地方式,掌控……
卓爾人正在等他的反饋,因為,它們此時監控不到楚雲升出現並使用了何種樞機之力?
卓爾人不會催促楚雲升,楚雲升一開始也在等,等著他能夠很舒服很自然很簡單地出現能夠掌控的某種理規則出現。
等著等著,發現,好像不是等的問題,是卡殼在這裡了。
就好像,終於可以打開一個資訊介麵,而介麵彷彿卡在了空白之。
楚雲升再嘗試了一次,明顯地覺到可以掌控到什麼,但一到這個地步,就是一片的空白。
“像是卡在了某個……”
楚雲升按照實驗要求,將自己最直觀的覺告知卓爾人,但忽然一,轉而道:
“不對,不是卡住了,它就是空白!”
它本就是空白!
“你們先做好準備,注意細節監測。”
楚雲升繼續向卓爾人道:“我要試著“寫”一個理規則。”
要“寫”何種理規則,楚雲升需極為慎重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