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一模一樣的星係裡，一樣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偽霸”。

尚存記憶的生命，在兩個一模一樣星係同時出現時，便覺到仿若來自心的殺意。

殺意，與戰爭機剛開啟時的戰意似無二致，但隻強烈到一定的強度，便不再上升。

細微之，有的生命殺意強一些，有的生命相對弱一些，各種不同，卻又各自剛好。

在這個強度上，足夠驅使星係的生命不顧一切，不控製地，“自願”地去廝殺、戰鬥與決死。

縱然許多生命還剩下一點思考能力，也因為無法掙被控製而到無。

這種覺並不稀奇，卓爾人當初為檢查類荑族人的個是否存在異常，便完全地控製住它們做出各種作。

楚雲升與三大族對此倒並不在意。

隻要還有思維能力就行，並且，真正的可怕之並不在於此。

戥的一道分時首先出現在資訊中心，向陸續迅速出現在這裡其他人，包括楚雲升，道：

“麻煩了，兩邊一模一樣，完全無法判斷我們究竟在哪一邊？”

這是一種奇妙而詭異的驗，兩邊一模一樣，“對麵”的含義便失去了意義，甚至都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是在原來的那個星係，還是在後出現的星係？

或者，到底哪個星係是原來的，哪個又是後來出現的？

冇有差彆，便意味著混淆。

原本生命對外界的觀測，是區分差彆的最好辦法，但如果連觀測本都一模一樣，就變得十分奇妙了。

彷彿進了一個明明很真實，卻又十分迷幻的世界。

“我試著改變了一次新艦的軌道。”

戥不可思議地說：“我很快觀測到，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新艦也一模一樣地改變了它的軌道，在時間上，幾乎和我同步進行，無延遲，怎麼做到的？不論真與假，都違揹理。”

楚雲升分時數道，一道留在資訊中心，一道以改造生命出新艦，一道與偽霸涉，一道與輸靈主涉，一道準備用巋靈主契約。

微型飛船已再次出發，攜帶新的十二名隊員，前往降臨點星球外的黑板塊。

輸靈主來到星空，彷彿穿越時空般地，注視著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襲擊者星艦急做著與新艦差不多的測試。

雪域使帶領幾個記憶尚存的樞機源門生命，保護著尊上的寶，它剛接到尊上的命令，隨時聽從95827的指揮。

巋靈主發現尚存記憶的生命都聚集在了新艦周圍，它於星係邊緣的位置，一下子就很孤立了。

它冇考慮多久，也飛向了戥早就給它預設好的環恒星軌道，位於新艦與襲擊者之間。

它的座艦裡生命基本失憶，無人能夠再控製飛船，為節約靈蘊，還是戥的一道分時臨時接管了它的座艦，航行而來，進軌道。

兩個一模一樣的星係越來越快地相互跌落，兩邊同樣一模一樣的飛船與星艦，相同地彙聚與展開行。

爭分奪秒。

“派它們去也冇用了，戰爭機已經鎖死了，我試過了。”

偽霸看到弭婭與岐沉的微型飛船加速飛向降臨點星球，向楚雲升道：“除了殺對麵的生命，冇有任何活路。”

“理由。”楚雲升剋製殺意，加所有報與資訊收集與彙集。

“冇有理由。”偽霸道：“我所知道的，就是理由。”

“怎麼殺？”楚雲升知道再問下去，它也不會說出什麼理由，換個方式道：“所有事都一模一樣，反應也一模一樣，你打什麼它打什麼，要麼一起滅亡，要麼誰也殺不死誰。”

“彆問我，我也不知道。”偽霸倒是很乾脆地道：“我就知道一定要殺，怎麼殺，你自己想辦法，我提醒你，靈蘊乾擾源已經失效，不是我讓雪域使關閉的，是戰爭設施的作用，它想讓你們殺，你們不想殺也冇用。”

不用偽霸提醒，戥已經知道了，巋靈主第一時間就反饋了報，不過，巋靈主以為是偽霸的部下所為。

與此同時，楚雲升的另外一道分時正與輸靈主涉。

“我也不知道，也從未見過。”輸靈主道：“我認為殺也冇用，我還是原來的建議，去降臨點，那裡可能是唯一可以躲過的地方。”

“你找到它了嗎？”楚雲升問的是偽霸以何種方式躲藏在星係。

“不用找。”輸靈主道：“除了降臨點，它可以隨時出現在行星係任何地方，但它肯定在外麵，這是靈度條紋的乾涉作用，很久冇有見過了。”

“即便兩個行星係相互跌落而毀滅，我們全部消亡，它則毫無影響？”楚雲升聽說過靈度條紋，但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急迫，也不糾纏於此，隻問道。

“當然。”輸靈主道：“所以，我對它也有興趣了。”

新艦裡，楚雲升留在這裡的分時，正聽著烏怒人與卓爾人在急狀態下，最大努力地分析。

也是全艦最巔峰的分析與決斷。

與以往不同，敵人要麼是明確出現的，比如億靈主之類的靈生命襲擊，要麼不出現，但阻攔與襲擊方式是明確出現的，比如暗域的攔截。

而這一次，一切報資訊都幾乎為零，偽霸說了等於冇說。

除了知道結果會是毀滅，但怎麼反抗，怎麼行，一點突破口都冇有。

要在這種況下，分析出有效且合理的應對方式，難度空前。

雷此時正說道：

“如果兩邊均為真實，那麼，必定有一邊的星係，在我們進來前是被藏起來的，或者，是剛剛創造出來的。

先不論如何藏或者創造一個行星係，也不論如何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星係，包括為什麼我們也出現在兩邊，這些都先不論。

我覺得奇怪，為什麼要藏或創造一個星係？

戰爭機要對付我們，或者置我們，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要弄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星係來，太浪費，不合理。

而且，兩個星係最終的結果很可能都相互毀滅。

這種代價，不可能是為了置我們。

偽霸說尊上的本有問題，據我們的檢測，是有可能的，但我覺得這依然不是真正的原因。

或者說，仍然不是戰爭機為了置我們，或者置尊上的本，而發的代價。

所以，這個時候，兩邊是否能確定都是真實的，還是有假的一邊，就很重要，非常重要。”

楚雲升留在這裡的分時道：

“就我此時的位置，我及周圍，都是真實的，但我有種微妙的覺，很難描述出來，用簡單但並不準確地的方式來說——這種真實始終態，我們可能隻是恰好於“真值”上。”

從一個星係變兩個一模一樣的星係，楚雲升立即迅速的判斷。

對於真假虛實，他最為敏。

意識的第一第二限級，可以讓他確定周圍世界以及自己的真實。

現在，他雖然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但冇有什麼用。

可能需要第三限級，但他此時並冇有覺到有這種需要。

這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需要不止第三限級的程度，第二種，和意識限級關係不大，屬於其他問題。

兩者均超出楚雲升此時的能力。

雷便繼續很謹慎地道：“這就可能會更加複雜了，不過我還是繼續說一下我剛纔的想法。

如果兩邊都為真實，即便是尊上所說的某種態真實，那麼我們隻是發了它的出現。

對於它出現的後果，現在的判斷是全部毀滅。

所以，初看起來，像是某種自毀的發。

不過我依舊覺得不是，因為毀滅還冇有發生，不能用冇有發生過的結論來推導原因，即便這個結論可以預見到。

我更覺得重點在於它的出現與自毀之前的這一段過程。

它出現的目的，可能就在於這個過程，而不是結果。

至於這個過程的目的是什麼，還冇有頭緒，但可以由此作為依據，采取下一步的行。”

五序此時也在資訊中心，它剛剛得到臨時中斷其他所有任務的所有卓爾人，集中急分析的結果，再據雷的最新判斷，以及戥對新艦的控製反應，道：

“雷的判斷我部分認同，但我認為重點也不在發了什麼，以及發的原因。

戰爭機的層次遠高於我們，我們試圖剖析它的目的無意義，得不到正確的結論。

它可以直接殺死我們，卻冇有這麼做，一開始是消除記憶，現在是讓我們去殺和我們一樣的生命。

這兩者冇有連貫，目的可能一樣，也可能不一樣，這都不是重點所在。

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它曾經試圖達到目的的辦法，現在，正在變得複雜。

原本應該很簡單，消除我們的記憶就行，現在變得複雜一點，難度和之前對比也上升了。

但這依然不是我們要關注的地方，下麵纔是我們判斷的重點——

是誰讓它為達到目的方法變得複雜了？又是誰能夠讓它的目的難度增大了？

顯然不是我們，我們冇這個資格。

也不會巋靈主、襲擊者以及輸靈主，它們也不配。

更不可能是偽霸那個野靈。

那麼，會是誰？

誰是它的敵人就是誰！

隻有它的敵人纔有這個能力。

誰是它的敵人，對我們此時而言，也不重要了。

我們隻要清楚它的敵人增加了它達到目的難度，便可知，它的敵人正在參戰，而參戰的方式是什麼，我們也不需要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我們隻要知道它的敵人預留的某種反擊出現了就可以。

所以，我們讚同雷的部分結論，但不需要追究戰爭機的目的，此時的“目的”已經是兩方的“目的”織在一起的目的，很複雜，也超過我們可以判斷的資訊基礎。

我們用最簡潔的邏輯來判斷，原先，戰爭機有輕鬆殺死我們的能力，卻隻消失我們的記憶，說明它的目的不是徹底殺死我們，而現在況變了，另外一方參戰將導致我們死亡，這就不是戰爭機原先的目的。

結合雷說的過程，就是重點所在。

它們雙方織目的，可能形了我們現在於的某種平衡狀態，即，不論我們怎麼做都冇有用，都是死，而它們任何一方的目的可能都達不，一起失敗。

那麼，我們隻要打破這一平衡！

不論打破的方向將導致形勢偏向哪一邊，它們雙方留下的反製措施都將再次出現，並且，平衡打破後，獲得優勢的一方，將很大概概率選擇支援我們而迅速擴大它的優勢。

這時候，將會出現我們唯一的真正機會！

至於偽霸的建議，毫無邏輯，本不用考慮。

我們建議，立即展開所有測試，隻要有一個地方，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新艦無法同步進行，平衡必被打破。

其中，95827的黑能量可以作為重點與關鍵測試點。

最後，據我們的判斷，平衡一旦打破，它們雙方，尤其平衡打破後於劣勢的一方，必定會做出更強的反應，試圖抹平打破平衡的點，很大概率將不惜代價地消滅我們，而防止對方達到目的。

但我們估計，它們此時因為相互反製，很可能隻能依靠星係其他生命來達到消滅我們的目的，平衡打破後，我們必會遭兩個星係所有生命的攻擊。

新艦將麵臨橫渡大暗域以來，最大的危機！

更極端況下，如果95827隻你一人打破了平衡狀態，我們也可能將是你的敵人。

你一人要麵對所有生命的攻擊。

那時候的況，我們現在無法分析與判斷，到時候，也需要你一個人做出決斷。

上述是我們的最終判斷與建議，時間急迫，是否立即開始測試，95827由你決定。”

五序說完後，戥纔將苜苒和岐沉的報告展現給所有人：“他們已經到達，但無法再打開疑似口，戰爭機口可能的確被鎖了。”

楚雲升急地考慮著卓爾人的最後建議，時間無多，果斷下令：

“戥，讓苜苒他們繼續在原地等待新命令，他們記憶不會被清除，就在原地等局勢變化。

雷，你告知襲擊者，要求它們打開它們所有極限能力做嘗試。

戥，你再分彆告知輸靈主與巋靈主，以及雪域使，它們全部要以最大能力嘗試。

打破平衡點的人越多，功的希越大。

但如果它們中有誰不願意，告訴它，我們將聯合其他人，首先對其進行毀滅地攻擊。

從現在開始，它們必須聽從新艦的命令！”

楚雲升稍停頓了一下，以蕭殺的語氣道：“戥，你通知全艦，我們可能將被攻破，每個人最後的戰鬥位置由你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