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營業員如夢方醒一般，衝向吳彩雲，廝打著：“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弄得丟了工作，我跟你拼了！”兩人就在供銷社的大門口打了起來，銀梭躲在一邊，只有金梭幫著吳彩雲打架，許多人圍著看熱鬧。

方文靜尷尬的對冷晨旭笑了笑道：“冷首長，這次又多虧了你。”

冷晨旭清冷的眼眸有一暖意：“阿姨客氣。”說著就要去賣酒的櫃檯買酒。

唐曉芙住他：“你是剛回來的嗎？”

冷晨旭毫無溫度的看著：“怎麼了？”

唐曉芙不滿道：“幹嘛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難道還怕我打你一頓？我只是想把你上次放在我書裡的八十塊錢還給你，上次去你家找你，結果你家裡沒人。”

“不用了。”冷晨旭一聽這話，目和了許多，並且似乎還含著一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不用了，我要你的錢幹嘛？無功不祿。”唐曉芙見他要走，急切之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又覺不妥，趕鬆開：“你今天千萬別出門，我等會兒回家拿錢給你送去。”

冷晨旭盯著看了幾秒：“隨你。”便去買酒了。

唐曉芙於是拉著方文靜和小滿準備離開，方文靜道：“不急，我還沒給你姐妹兩個買做子的布料。”說著要一個營業員扯了兩塊深藍的洋布。

那個營業員不知態度幾好的給撕了布料，報價道：“四錢一尺，一塊六尺，一共四塊八。”

方文靜從之掏出那個包著錢和布票的手帕打開，忽然僵住。

唐曉芙問道：“怎麼了？”

方文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營業員，低聲音道：“糟糕，今天出門的時候有些匆忙，布票帶的不夠。”

唐曉芙沉著道：“我留下來當人質，媽回去拿布票吧。”於是回頭跟那個營業員解釋，並且把錢先給付了。

那個營業員雖然很不高興，但不敢表出來，怕赴剛纔那個營業員的後塵，只得答應了。

不遠冷晨旭把唐曉芙和營業員的對話全聽在耳朵裡，這時走了過來，對方文靜道：“阿姨，我先回去拿點布票給你們。”說完就邁著兩條大長走了。

方文靜母三個等了一會兒，冷晨旭就來了，把布票給了那個營業員。

方文靜母三個又是對著冷晨旭一通謝。

冷晨旭點點頭走了。

方文靜把買的布料裝在隨的布包裡，唐曉蘭想著今年過年有新服穿，總覺得像是在做夢，於是非要自己揹著裝有布料的布包包心裡才踏實，方文靜就由著。

母三個到了集市，方文靜買了一塊鄉下人最不喜歡的排骨和幾塊豆腐，就帶著唐曉芙姐妹兩個回家了。

們走的時候吳彩雲母兩個還在跟那個營業員在互歐，銀梭不知跑哪去了。

一回到家裡，唐曉蘭就從布包包裡把布料拿出來，在上比劃，方文靜看了開心地笑了，坐在牀邊開始做服，唐曉芙準備午飯。

自留地裡的青菜已經長出來了，唐曉芙去地裡扯了幾個蘿蔔和一把小白菜，順路在水塘裡洗乾淨帶回來，準備中午用蘿蔔燒排骨，清炒了個小白菜，打了個豆腐湯，炒個酸蘿蔔葉，共四個菜，母三個吃相當盛了。

一想到中午有紅燒排骨吃，唐曉芙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這一晃又好長時間沒有吃了。

提著洗好菜的籃子纔回到家裡，唐振中就闖了進來。

方文靜和唐曉芙一看是他，都沒了好臉，全都對他視而不見，各幹各的。

唐曉蘭起初見唐振中大力把門推開，門撞在牆上，發出驚天地的聲音，把嚇得心驚膽戰，可看媽媽和姐姐都那麼從容，也就不怕了，輕手輕腳把纔買的布料疊起收好。

唐振中怒火沖天地瞪了唐曉芙姐妹一眼，然後對準方文靜發脾氣：“我在外面辛苦工作，原指你在家裡帶兩個兒，不說把兩個兒教育材，總能人吧，你看看你把兒教育什麼樣了，故意和我們唐家做對，先是頂撞，今天又在集市在誹謗二嬸！”

唐曉芙正在切蘿蔔，聞言把刀往砧板上狠狠一剁，冷聲問道：“自從我們母三個從你們唐家搬出來之後，我都沒去過你們唐家，我怎麼頂撞？倒是找上門冤枉我和妹妹蔥！至於二嬸，我就更沒誹謗了，爸爸就算要拿媽媽出氣，得找個好點理由才行！”

唐振中因憤怒，目眥盡裂：“你還沒誹謗！今天早上要不是你說那些話，現在十里八鄉會瘋傳我和你二嬸……你二嬸不清不楚嗎？”一想到那些傳言，他就又又惱。

唐曉芙繼續切的蘿蔔：“爸爸給二嬸買布買表，工資養著你們唐家人是事實，給二堂姐買新服也是事實，我哪一個字胡說了？可至於人家聽到這些會怎麼想，我可管不著！”

唐振中結舌。

方文靜也冷冷道：“你跟我提你在外面辛苦工作！你哪怕辛苦工作賺錢累死，也是爲的你唐家，又不是爲我母三個！我沒你弟媳好命，只用在家待著做個家務，我既要出工，還要幫人做服掙錢養活我兩個孩子，的確沒功夫教育們，就算不人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不過好在我兩個兒都爭氣！”

一提起錢，唐振中就一肚子的氣：“我怎麼沒給錢？上次給的十五塊錢難倒包子打了狗？”

方文靜氣急而笑：“那個錢是你實心實意要給的嗎？再說了，兒都長到十五歲了，你好不容易給點錢你還好意思說？要不要我們把這事拿到村民跟前評評理？”

唐振中瞠目結舌的盯著方文靜，覺得只短短一個月，竟然這麼能說會道。

唐曉芙見唐振中還不走，不微蹙了眉：“今天早上本來就是二嬸故意借別人的手欺負媽媽，爸爸不說替自己的人出口氣，居然爲了別的人來質問媽媽，爸爸的良心呢？”

“大人說話哪有你一個小孩的份！信不信你再說一個字我打死你！”唐振中咆哮。

“我信，我怎麼不信！爸爸又不是沒有這麼打過我們！不過沒關係，爸爸儘管打吧，等打完了，我就去告訴左鄰右舍和劉局長，我爸爸爲了二嬸打我們！”

唐振中像是被人點了位似的，擡起的手掌停在了半空，最後很不甘心的垂了下來，只得悻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