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生意外的，是杜子嶺。

那項圈還掛在脖子上，他一直守護在側，哪怕與季清和父相鬥，也不離左右。這道詭異的靈氣波出現，他立時察覺到懷中羅盤跳得厲害，而自己渾的真元，竟然凝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眼睜睜地看著季清和的靈飛劍奔到面前，一劍斬中他的頭顱。

“七叔！”史志高喊了一聲，下一刻呆住了。

杜子嶺脖子的斷口，紅一片，卻沒有任何流出。

怎麼會這樣？！

他驚駭到了極致，這恐懼，不僅僅在於死亡，而是在於未知。他睜大眼，看向場中的首，有些被他們的鬥法波及，栽倒於地，砍斷的肢截面，仍然保留著新鮮度，卻沒有任何，與杜子嶺一模一樣！

碧落山莊出事當晚發生的事，再次重現了！

“不，不要！”覺到那詭異的靈氣波向自己漫延，史志高顧不得其他，向口狂奔而去，“我不要留在這裡，不要——”

杜子康的靈沒有自完，靈玉就覺到不對了，有靈網在，比別人用神識更敏銳。所以，比史志高還先一步退回灰壁面前。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了，杜子康重傷在上，自顧不暇。

然而，按上灰石壁，卻沒有任何波產生！

“出去，讓我出去！”史志高狀若瘋顛，撲到灰壁前，拍打著，跟一樣，沒能啓傳送。

冷汗從靈玉額頭上滴下，突然發現自己忽視了一件事。那就是這灰壁的傳送功能，到底是哪來的！

本以爲是裴家特意開闢的地方，用來封印寶，可聽了杜季林三家修士的一番話，推翻了先前的認知。如果不是裴家開闢出來的，那這個空間到底哪來的？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本虛幻的？

轉過頭，看著那塊已經離了項圈、漂浮起來的玉片，難以剋制地到恐懼。先前以爲，這是件本很兇的寶。如今想來，恐怕還低估了它！

記得，典籍上說。高階法寶想要繼續提升，只能慢慢溫養，一步步聚集靈，產生元靈，衍化靈。擁有靈的法寶十分稀有。整個太白宗，只有顯化真人有一件。就是因爲太稀有了，本沒有往這邊想。如今想來，這件寶，只怕已經擁有了靈，如果它是法寶。八靈已經形，如果它只是沒有經過煉製的寶，八也化出了元靈！

他們只是區區築基修士。居然妄想降服一件擁有元靈的寶？恐怕這個空間，本就是元靈自己弄出來的！

他們錯了，完全錯了，他們的對手，從來就不是彼此。而是這件寶本！

“爹爹，我……”季文惠驚懼的聲音傳來。卻斷在了那裡。

繼杜子嶺之後，被那靈氣波淹沒了，瞬間全失，元一瞬間被活生生掠奪。

“文惠！”季清和目眥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變“活生生”的死人。

“呀——”他發狂地舉起手中劍，四劈砍，“出來，給我出來！你是什麼東西？把兒還給我！文惠……”

喪之痛，刺激到他多年的喪子之恨，頓時瘋顛。然而，這樣的瘋砍劈，沒有任何作用，靈玉眼睜睜地看著季清和停住腳步，軀慢慢僵，失去。

再遠一些，便是林建同和姚月。

姚月驚恐至極，往後退去：“不會，怎麼會這樣？我們明明算好時間的……”

“月兒，幫幫我……”重傷在的林建同，向出手，祈求。

姚月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此刻的，已經被恐懼打敗了。

“月兒——”覺到部被詭異的靈氣纏繞住，林建同淒厲地喊了一聲，整個人慢慢僵住。

看著這一幕的姚月，更加驚恐，轉過，拼命地往口跑來。

但是，沒有用，跑到中途，就停住了，什麼預兆也沒有，眼睛失去神采，跌倒在地。

然後，是杜子康，他被靈玉的冰螭符擊個正著，還失去了護靈，打算自靈，卻被這波阻止了。他關注此事幾十年，哪會不知發生了什麼，想跑，卻看到靈玉和史志高都沒能傳送出去，臉不灰敗下來：“到底……還是不啊……”

話落，他眼中芒盡去，變了一。

史志高已經崩潰了，他拼命地拍打著灰石壁，哭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還有好多事要做，我不要死在這裡，我……”

嚴格來說，他怕的不是死，而是這種詭異莫名、無法反抗的死亡。若是鬥法之時，被人擊斃當場，那也就算了，像現在這樣，明知道死亡即將降臨，卻無力阻止，偏偏還留了時間給他這種死亡接近的覺，這纔是最難的。

靈玉渾冷汗，手指都在抖。數次歷經死亡，卻沒有哪一次讓這麼驚懼。儘管如此，仍在心默唸：我還沒死，一定還有活路，快冷靜下來，想想有什麼辦法……

有很多靈符，但是，沒有用，這靈氣波看不見不著，季清和那般劈砍，都阻止不了它。還有師父賜的冰魄之晶……這也沒用，它能擋的是攻擊。沒有辦法，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這靈力終於向他們涌來，史志高的眼神開始麻木，被一點點吞噬……

“元，對了，元！這東西吃活人的元！跟仙書一樣！仙書，仙書呢？”靈玉捧著自己的腦袋，拼命地拍打，“喂，有人搶你的元吃，快點出來把它幹掉！”

史志高的目終於定住，失去了。

只有一個人了。

靈玉大吼一聲：“再不出來老子就死了，你還得另外找地方蹲啊！”

還是沒有靜。

不行。仙書不聽的話，除非自己能縱仙書。關鍵時刻，靈玉反而不急了，閉上眼睛，集中神。仙書在的識海中，雖然並沒有建立本命法寶之類的聯繫，但它在溫養過程中，難免帶上的氣息，未必不能驅使。

心靜到極致，時間彷彿被拉長。全心應著仙書上面的氣息，用神識去縱……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從的識海中飛出。那詭異的靈氣停住了。

靈玉整個人一鬆，跌倒在地，腦子似乎刺激得太過，一片昏沉。

我……活著吧？這是昏迷前，最後的意識。

…………

不知道過了多久。啾啾的鳥鳴聲喚醒了靈玉。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目的，是一片幽暗。看了好半天，才認出，這裡就是幽靈山莊的谷底。

活著？覺到真元充沛，靈玉鬆了口氣。坐起來。

看來，猜對了，那東西。把人變活生生的死，便是因爲它吞吃元。既然活著，那是被仙書制服了？

靈玉這麼想著，晃了晃腦袋。

識海里，仙書仍如往日那般漂浮著。靜靜休養，全然不是大戰一場後的姿勢。

不管了。至活著，說明仙書真的可以被驅使。

這件事讓靈玉發現，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以前的，雖然知道仙書是寶，卻只是單純地把它當可以改進功法的工，餵它元，從它這裡學到更高深的功法，如此而已。而這件事卻讓發現，其實仙書有著更大的作用，甚至，可以被驅使。

也許，它真的是一件可以驅使的法寶？只是現在能力太弱，沒有到達結丹期，所在無法使用？

靈玉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八是真的。一件會自己吃元恢復實力，還會改進功法的仙書，說它不是法寶都沒人信，大概，真像夢裡一樣，是大能的通靈法寶，所以才有如此之高的靈？

覺得，僅僅靈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仙書的智慧了，說不定，它已經擁有了靈。畢竟，按蔚無怏所說，仙書的主人很可能是那位大乘元君丹霄帝君，擁有靈太正常了！

幽暗的天漸漸放亮，清晨的推開霾，照谷底，靈玉迎著，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活著，這種覺真好。

將積在心底的鬱氣吐了出來，睜開眼。

正要起，一個東西從上掉下來，落草叢。

“這是……”靈玉低下，撿起那塊玉片。這澤，……莫非就是那件寶？！不過，上面已經沒有了那詭異至極的靈力波了。

靈玉著這塊玉片，昨天太張，沒有注意到，此時放在下，才發現，這玉片竟是碎裂的，斷口並不平整。一塊碎裂的玉片，居然有著如此詭異的能力……

看著手中的玉片，不確定這東西是不是已經無害了。沒有死，那就說明仙書把它制服了，而且它上面的靈力波已經消失了，是被抹掉了嗎？看起來，跟凡人鋪子裡騙人的古玉沒兩樣，連靈氣都沒有……

正想著將這玉片收到哪個不用的乾坤袋裡，用真元打開乾坤袋時，忽然到手中的玉片閃過不同尋常的波，然後，眼前景飛躍，好像站在原地，景卻在飛速後退。

“啊！”靈玉連忙鬆開手，玉片掉落在地上，茫然地擡起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前進了百來丈距離。

看了看原先站的山谷，再看看掉落在草裡的玉片，回想起剛纔的覺。

莫非，這件寶有的，是空間之能？

ps：

今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