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被謝老夫人的話的有些出神。
看著謝老夫人時,見慣來笑容滿滿的眼裏盛滿了他看不懂的晦暗。
沈棠溪忍不住問了句:“老夫人苦嗎?”
謝老夫人咬了口荷花糕,那飴糖在裏化開,滿香甜。
“我苦什麽?”
微彎著眼,白胖的臉上帶著笑,像是剛才那失落是人眼花一樣:“我兒子是宣平侯,我如今是一品誥命,府裏頭子孫昌盛,兒子媳婦兒孝順,我有什麽好苦的。”
“我就是與你打個比方。”
“阮阮那孩子吃了太多苦,所以才磨出了一尖銳來,其實心腸很的。”
沈棠溪揚揚眉,想起謝青至今下不了床的模樣,有些不置可否。
謝老夫人見狀哼了聲:“怎麽,覺得我偏心眼?那我問你,要是有人砸了你沈家先輩的牌位,擾了他們的安寧,你會如何?”
沈棠溪怔了下。
如何?
怕不是直接打死那人吧…
沈棠溪見謝老夫人盯著他不轉眼的模樣,像是等著他的答案,不由苦笑了聲告饒道:“老夫人,我這也沒什麽,您這般護著來找我的麻煩,也忒不講理了。”
謝老夫人橫了他一眼:“你上沒,心裏頭想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心裏想著什麽玩意兒,我今兒個可跟你了,蘇阮如今是我孫兒,那就是謝家姐,算你半個表妹。”
“我不管珩兒他們三怎麽,但是你給我收斂著點,不許幫著珩兒他們欺負蘇阮,否則我饒不了你!”
沈棠溪連忙道:“您這兒都護這樣了,我哪兒敢得罪?你老放心吧,您都是我表妹了,我可沒有欺負自家人的習慣。”
謝老夫人聞言這才罷休。
沈棠溪坐了一會兒,陪著謝老夫人了會兒話後就起告辭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謝老夫人就垮了臉。
“一個個不省心的。”
裏嘀咕了一聲,從榻上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梳妝臺邊,從一側的櫃子頂上索索找出不大的長形盒子來。
那盒子隻有尺寸大,放在櫃子上表麵卻是沒有半點灰,打開來後,就見著裏麵躺著支木頭簪子,那簪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十分陳舊,上麵雕出來的桃花也都已經有些磨平了棱角。
謝老夫人安靜看了一會兒,這才抱著手裏的油紙包,有些惡狠狠的啃了一口裏頭的荷花糕。
“死老頭子,讓你不聽我話,讓你非要去蹦達,死了吧,還留下一堆爛攤子。”
“當初還嫌棄老娘是土匪窩裏出來的,我行事太要強,可我告訴你,要不是老娘鎮著,你這宣平侯府早人端了。”
“我可跟你,你早早滾去下麵了也就算了,銀子得給我攢著,不準花,如今我有吃有喝福著呢,還認了個乖孫,等以後我膩歪了就下去找你,你的銀子全都得給我,我兒子孫給我燒的銀子,一分都不給你用。”
“羨慕死你!”
芙蓉口即化,謝老夫人豎著眉裏著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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