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帝被架在了火上。

進不得，退不得。

錢太後完便直接退出了宣政殿，可大殿之，眾人卻都是詭異的安靜。

明宣帝滿眼沉的看著倒在地上，早沒了聲息的薄翀，眼底劃過忍怒意。

安王開口：“皇上，薄翀雖死，可此案未結。”

“薄翀方才已然招供，還請皇上命人嚴查此事，給荊南枉死之人，給下百姓一個代。”

明宣帝抿著半晌，才沉厲道：“著命刑部，大理寺，史臺嚴審薄翀之案，提審薄錫，嚴查戶部貪汙及荊南舊案涉及所有熱，薄家若有牽連者，一概嚴懲。”

瑞王突然開口：“皇上，那二皇子……”

明宣帝看向瑞王，最後將目落在祁文府上：“二皇子足府中，無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皇上！”

祁文府抬頭：“二皇子同樣涉案，怎隻得“足”二字？！”

“祁文府！”

明宣帝沉喝出聲。

祁文府卻是半點不退：“皇上乃是聖明之君，之前宮門前臣更與荊南百姓保證，皇上定不會人蒙蔽，更不會袒護任何佞有罪之人。”

“他們跪於宮門之前，濺登聞鼓上，要的隻是公道二字，隻是替他們親人沉冤昭雪。”

“二皇子涉案乃有實證，薄翀雖然撞階而死，可薄家不隻薄翀一人，當年之事涉案熱更不隻薄家。”

“皇上嚴懲薄家之人，卻放縱二皇子，隻將其足府中卻不肯嚴審，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被下人議論皇上蔽親不查，縱子行兇……”

“放肆！”

明宣帝怒喝出聲。

祁文府背脊直，卻隻是沉聲道：“皇上，您是下之主，您所做之事更為下人所見，若您今日袒護二皇子，必當讓下人恥笑。”

“還請皇上嚴查二皇子之事，給荊南枉死之人，給下百姓一個代！”

“你！”

“請皇上下旨嚴審二皇子！！”

林罡等人看著直麵明宣帝怒氣，卻半點不肯退讓的祁文府。

想起之前宮門大開時，他們看到的那滿眼牌位。

想起那跪於雪地之中，滿傲骨不肯退卻的模樣。

林罡跪下。

白秉謙跪下。

沈年、南鈺跪下，接著嶽持，瑞王等人都是紛紛跪在霖上，高聲道：

“請皇上下旨嚴審二皇子！”

明宣帝握拳心，看著跪在地上半步不肯退讓的祁文府，看向他後跪著的那些人，隻覺得眼前一陣昏黑。

安王抬頭看著被朝臣迫的明宣帝，他本該站於皇室一方，更不可能讓朝堂出現這般群臣相的境，可是此刻他卻是一聲未吭。

他不願意幫明宣帝。

明宣帝眼中神變幻不斷，看著齊刷刷跪在下方的眾人，看著立在一旁未曾開口的安王和垂頭不言的太子，許久後才一字一句的道：

“著命，二皇子與薄家勾結，與荊南舊案有關，將其打牢，與薄家一起問審！”

眾朝臣聞言磕頭：“皇上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