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雖然不知道明宣帝為什麽會問和嶂寧那邊還有沒有聯係，可也沒做瞞。

出水寨，本就來曆與旁人不同，和嶂寧那些老夥計的聯係也一直都沒有斷過。

更何況未蕪還在府上，爹的事也瞞不住人。

這些東西隨便誰人去查，都是一查一個準兒。

謝老夫人又不蠢，哪怕察覺到明宣帝語氣有些不對，卻也不會在這麽明顯的事上試圖欺瞞於他。

明宣帝見謝老夫人回答的坦然，而旁邊的謝淵隻是滿眼疑，臉上沒有半點被人穿時的驚慌，他就知道薄家的事恐怕真和謝家無關。

謝淵皺眉道：“皇上，可是嶂寧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明宣帝道：“你知道日前宣政殿上薄家的事嗎？”

謝淵點點頭。

那日他雖然沒有進宮，但是宣政殿上薄翀撞階而亡，後明宣帝被眾臣迫將二皇子打詔獄，命人嚴審薄家的事他也聽人起過。

更何況這兩日薄家的人幾乎全部被抓，就連薄氏宗族那邊也已經被兵圍了。

這事兒滿京城都知曉，謝淵要他不知道，那才奇怪了。

明宣帝聲音低沉道：

“薄家這些年一直與人勾結，大肆聚斂錢財，而薄翀更是一直在運送銀兩前往嶂寧。”

“這兩年薄翀更是借著兵部尚書的便利，從兵部那邊蒙昧下來大量兵一並送往了嶂寧，就連兩年前他們之所以去戶部籌措送去荊南賑災的災銀，也是因為他挪用了兵部的東西無法補上，才鋌而走險。”

“你覺得，薄家為什麽會如此做？”

謝淵聞言神驚愕，下意識的道：“他們在屯兵？”

謝老夫人也是麵驚訝，原以為薄家隻是貪財而已，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敢屯兵，隻是他們為什麽選在嶂寧那地方？

明宣帝見到謝老夫人神，開口道：“老夫人可是想到什麽？”

謝老夫人搖搖頭：“我隻是在想，薄家如果真的要屯兵，為什麽會選在嶂寧。”

“皇上未曾去過那地方，恐怕不知道，嶂寧那地方偏遠臨海，而且整個嶂寧幾乎見不著什麽高山。那裏一片平川，本就不適合練兵，也不適合藏人。

“當年我們那水寨之所以能夠發展到那般大的規模，也是因為占了時地利，而且那個時候朝廷也未曾管束，可如今嶂寧設了州府衙門。”

“如果薄家當真在那邊屯兵的話，定然不可能不驚府衙，除非……”

謝老夫人頓了頓。

明宣帝麵沉：“除非那邊州府衙門的人，早就已經投靠了薄家。”

謝老夫人到明宣帝上的寒意，沒話。

明宣帝沉著眼片刻，才抬頭道：“老夫人先退下吧，朕有事要與謝侯商議。”

謝老夫人連忙道：“皇上，我有一事相求。”

明宣帝看著。

謝老夫人垂著眼恭敬道：“皇上仁慈，我那孫兒蘇阮能得皇上庇佑才得保周全。”

“我知道皇上留在宮中是想要保全，薄家之事尚未了結，皇上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傷了阮阮周全，可是畢竟是外臣之，實在不適合留在後宮之中，否則難免會惹來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