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本宮知道你最近心不太好，兩個宮而已，你發落了也就發落了，左右不是什麼大事。可太子妃不一樣，你若想坐穩太子之位，太子妃就必須要姓秦，你明白嗎？”

清寒低低地應了聲：“兒臣明白。”

“你能明白就最好。”

秦皇后撂下這句蘊含著警告意味的話后便走了。

寢殿只剩下太子一人。

他想著剛才父皇和母后說的那些話，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看看，這就是他曾經無比信賴的家人。

他們不在意他生的是什麼病，他們只在乎他生病后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布局。

好在他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此時也沒覺得有多失。

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

是蕭良娣。

正好看到太子臉上的嘲笑表，不由得一愣。

以前太子也曾嘲笑過，可那種嘲笑只是淺淺淡淡的，并未深心中，而他此時的嘲笑，卻帶著骨的寒意。

只是看一眼，就覺得心里涼颼颼的。

清寒下角，又恢復面無表的樣子：“你怎麼來了？”

蕭兮兮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在床榻旁邊坐下，心里還在想剛才太子那個嘲笑的表，隨意地說道：“來問問您午膳想吃什麼？”

清寒：“什麼都可以。”

蕭兮兮從荷包里面拿出兩顆糖。

將其中一顆糖遞到太子邊，示意他張。

清寒：“孤不喜歡吃糖。”

蕭兮兮：“就吃一顆嘛~”

一撒，他就有些招架不住。

他面無表地張開，咬住遞過來的糖。

這種糖沒別的特點，就是特別甜，甜得讓人發膩。

蕭兮兮問：“好吃嗎？”

清寒微微皺眉，忍著把糖吐出來的沖，違心地道：“好吃。”

蕭兮兮將手里的糖放進里含著，心滿意足地道：“每次妾心不好的時候，就會吃甜的，吃完甜食后，妾的心就會好轉很多。”

清寒聞言，微微一怔。

沒想到這種大大咧咧的子，居然還能看出他此時心不好。

他問：“你這是在哄孤開心嗎？”

蕭兮兮坦然承認：“對啊。”

此時清寒心里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母后從小就教導他要藏好自己的緒，要喜怒不形于，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為了達到母后的要求，清寒吃了很多苦頭。

別人高興的時候，他不能高興，別人難過的時候，他也不能難過。

面對喜歡的食，他必須要克制，面對憎惡的人和，他必須要收斂。

他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不能沉迷，不能放松，不能讓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正因為如此，他即便是不高興了，也很能有人看出來。

即便偶爾有人能看出來也未必會放在心上。

所以愿意花心思主哄他的人其實很。

清寒用舌尖頂了頂口中的糖，原本甜得發膩的糖，似乎也變得不那麼膩了。

他問：“你也會有心不好的時候嗎？”